第十三章 你不了解女生是怎么想的
谢天谢地，听了林灿的解释，林灿发现，面色死灰的萧梦婕，顿时在她自己都不经意间，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人的情绪是瞬息万变的，攸关自己的风吹草动，总能让人变得五颜六色。 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信将疑的看向林灿。 如果林灿所言不虚，没有欺骗她，那么就以为着林灿不会强暴她了。她的贞洁毕竟还是保住了。 林灿认为，尽管她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些将信将疑，觉得这种事情很荒唐，毕竟她和林灿不太熟悉，只是第二次见面，况且刚才的事，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很容易让一个女生失去理智。因为被强暴对于一个正常的女生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尽管她未必相信，但是，当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跟你说一件事，耳朵是躲不开的。 当她看到林灿诚挚的表情时，倏然觉得林灿的话未必是假的。有真的可能。奇怪的事情时有发生，并不代表没有。 就这么，信与不信的判断在萧梦婕脑海中反复迂回，迂回反复。 她抬起头，开始盯着林灿，看了好一会。似乎想从这张脸上寻找什么破绽， 林灿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看起自己来了。 林灿自认，哪怕自己就算是有点小帅，萧梦婕也不会做这副样子出来。有钱人家的女孩，什么样的男生没见过。 实际上，萧梦婕是在看林灿的面相。 受父亲和爷爷的影响，萧梦婕是比较深信，“相由心生”这一说法的。 这本是佛家的道理，众生所相，一由天定，二由心定。 比方说，内心阴暗的人，面目就会阴霾满面，让人看着不舒服。 同性恋的男人，长的就异于常人。 或许人的伪装是一道利器，人真正的样子，不管能否为让人见到，其实终是只有一个。 她看着林灿，发现其实他长的也不丑，虽然打扮的土气了点，还是能看的下去的。总归不像是大凶大恶的yin邪之徒。 “现在你总该有点相信了吧，我可以放开你，你不要乱喊乱叫。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传出去的话，你一个大小姐脸色也不好看。同意的话…你就眨眨眼睛。”林灿又给她加了一记忠告，怕她过后变脸。 萧梦婕短暂的思考后，配合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从林灿。 林灿见她顺从，就缓缓松懈了抵住她的力气，也送来了捂嘴的手。 萧梦婕一获释，第一时间做的就是立刻远离了林灿。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仿佛断气了一般，胸口剧烈的喘了几下，好久没有平静下来。如同经历了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一副狼狈的样子，持续了好一会。 林灿在一旁陪着她，并不说话，而是等她开口。他知道，她有话要说的。 可是，等来的不是话，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露出冰冷的眼神，竟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短匕来。寒冷的锋芒摄人心魄……纤细的手腕是如此优雅，可是它即将就成为杀人的魔爪。 萧梦婕手持匕首，微微有些颤抖，狠狠向林灿的心窝扎了过来。眼神里充满凄厉的恨意。林灿猜测，如果世间真的有女鬼，那么就该是萧梦婕现在这个样子的。 林灿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萧梦婕身上藏了匕首。不过着也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 可是，这点程度的危险是丝毫奈何不了林灿的。林灿这个夜之子，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要看就要被捅了心脏，翻肠破肚的场景就要发生。林灿神色一凛，聚焦在她的手腕上，侧身用力一躲，避了过去这道危险。 萧梦婕见林灿反应迅速，一击不成，俏脸一慌，反手又是一刀扎向林灿的眼睛。总之是哪里要命扎哪里，完全不考虑任何后果。 林灿见匕首又来，却还不慌不忙，这次改躲为攻，先发制人，一手如同银蛇般探出，快如闪电，用力一把就捏住了萧梦婕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萧梦婕受制于人，心里愈发慌张，扭动着身躯带动手腕，试图逃脱，然而却不可能。一个女生哪有林灿力气大。 这时，林灿也不怜香惜玉了，抓住她的那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转，转化为劈掌，一记将萧梦婕打的痛叫一声，眼泪丝丝落了下来。手腕发麻，匕首裆啷一声落在地上。刀锋边缘将地板砖刮出一道裂痕……就是如此锋利。 林灿发觉这个女生实在是太狠了，哪里要人的命就望哪里扎。让他有些气愤，恐怕先前她的顺从算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给自己致命一击。难道她不知道，人的生命有多沉重吗？ “你疯了？！”林灿吼了一声。 萧梦婕见袭击无果，已然被擒，再无希望。惨淡一笑，身子脱力，滑了下去。她双手抱膝，在墙角蹲着。两条狭长的泪线默然在面庞流落… 林灿本想怪她，此刻见她如此落寞，也不知该说啥了。甚么话都堵在了嘴角。 林灿没哄过女生，就是之前和赵婧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经历，倒是赵婧也没在林灿面前哭过。 林灿见她有匕首在身，然而一副未曾学过武功的柔弱样子，想必匕首是家中长辈交代用来防身的。 林灿想了想，在她身边蹲下，叹了口气：“这下……扯平了，我冒犯了你，你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萧梦婕却不理会林灿，依然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 林灿耸耸肩，不知咋办，和她说这些等于没用。 蓦地，她突然开口了，语气有种无力的平淡，夹杂着嘶哑：“你叫…什么名字…” 讶异她问自己的名字，林灿苦笑了一下，心想这是要有事呀。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看得出来，你是个挺有钱的大小姐，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的事，只是个误会，我们不会再碰面了。我不告诉你名字，省的你总是想起这件事。希望你能忘了它，不要让它成为你的梦魇。”林灿叹口气。 他是真的希望双方能忘了这个误会，林灿只想安安分分的毕业，平静的度过高中最后的时光，可为何，在这离开之际，各种矛盾纷争都一股脑的来临了呢？ “啪。” 林灿的脸一痛，被她打了一巴掌。他一把攥紧她那只打他的手，刚想质问，只听她含着怒意说： “忘了？呵……”萧梦婕霍然抬起头，注视着林灿的眼睛，昂起脖子，突然流着泪狼狈的笑道： 你轻轻松松一句，忘了？可我呢，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个混蛋你不是女人你懂什么！一句忘了，就想了事息人？ 你又说一番看似有道理的话来安抚我，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不管你是有心无心，我不需要！” “那你说怎么办？要我负责？我道歉也道歉了，脸也被你打了，还差点被你给捅刀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不是扯平了吗？”林灿压下愠怒，有些不爽她的无理取闹。 “扯平？你当是菜市场买菜，还讨价还价？”萧梦婕冷然笑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哪个男人看过。可就被你这么个跟臭要饭似的人给看了，真是可悲。 负责，你配吗？”她伸出衣袖，擦了擦眼泪，却如何也擦不完。 林灿饶是再好的脾气，亦或哪怕这件事真的是自己错了，此刻也被这种所有男人听了都会伤自尊的话给惹毛了，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 “我懂了，你的间接意思就是，看不起我，我穷，是吧？你的意思是，如果换一个有钱的，长的帅的男人看了你，你就会老老实实给他看，是不是。呵……” 林灿此时也冷笑起来。切，什么人呀这是。 “呵…”萧梦婕怒极反笑：“钱？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你肯定认为我是拜金，其实我不是，我也不需要。 你不懂女人，你不了解她们是怎么想的。我痛苦，我难过，是因为我被一个不是我喜欢的人给看光了身体。这种屈辱和难过你们男人怎么可能懂。”萧梦婕流露出一种悲哀的神色。悲哀的就像韩国偶像剧里死了恋人的女主角。 林灿忽然一个愣怔。 他没有想到，萧梦婕这个女孩把这种事看的很重要。 也许，这是家庭教育环境造成的。 想起萧梦婕的父亲，那个和善儒雅的中年人，将女儿的性观念教育的传统自重，是很正常的。 林灿不知道，这个公主病的女孩，有一双特别漂亮的腿，然而她夏天的时候，从来至多只穿七分裤，不会穿过短过大腿的裙子和短裤。 甚至有闺蜜笑话她，人长的漂亮，腿肯定丑。 萧梦婕小的时候，是在脾气古怪，思想守旧的外公家长大的。 她学过钢琴和芭蕾舞，但她刚开始学的，却是外公要求的书法。很多老一辈的人认为，孩子小时候，一定要写一手好字，对塑造人格有一定的帮助。 老人家对孙女很严苛，似乎在他们身上毫无“隔代亲”这种说法。简直就像一个，冷血的家庭教师对待别人家的孩子。 老人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所以，萧梦婕就沾染了很多传统的东西。 不要认为传统的，都是糟粕。 有学者说，就连五四运动，对传统文化的摧残，都是偏向盲目的。 如今当代，有很多人认为，复辟一些传统思想，是需要的。 在这个酒肆歌飞的时代，男男女女生活糜烂不堪，随随便便毫不知自重。 比方林灿的班里，就有女生特别大胆放浪，和关系好的男生坐在一起，随便对方在身上摸索，令人惊奇的是，双方并不是情侣关系，而且各自有男女朋友。 林灿自认是接受不了这种女生的，哪怕是洗心革面过的。 骨子里，林灿也是个传统的人。但凡是隔代带大的孩子，就像林灿，被林老头教育着，受传统观念相对重一些。 林灿还是喜欢传统一些的女孩子。在大家面前，端庄持重，穿着得体，在自己面前，可以稍微短一些。 “算了……你走吧。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希望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萧梦婕神色凄然的摆了摆手，强做镇定道。她也看清了，这种事情是荒唐的，无法善终的怪事，要怪，就怪命运吧。 林灿见状，知道这算是不错的结局了。可叹自己是被她用一种“放过”的方式了结的。 林灿缓缓打开门，迈出门槛的时候，回头见她依旧木然不动，不知在出神着想什么。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林灿心想。 世界太大了，有很多一辈子都碰不上面的人，各自待在各自的小角落里，悲欢离合，老死不相往来。 世界又太小了，你走上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迎面向你扑来，众生万千，为何单单你与他们相遇。 林灿认为，他和萧梦婕并不是世界的大小问题了，而是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了，连续见了两面，已经是天大的巧合，再见面简直就是小说情节了。 …… …… 出了单间，只见走道上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黑色的羽绒服，合体的小脚裤，不是陈竹又是谁。林灿觉得，还是她可爱。 不等她开口，林灿率先解释道：“我也上了个厕所，没等久吧？” “没事，咱们走吧。”陈竹不疑有他，和林灿离开了女厕所。 林灿又回过头，向那发生了故事的地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