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义气
因为房间不大,沈燕绫很快敲完一圈,到大衣柜旁边的时候,果然听到墙壁里有空响的声音。 周锦云不明就里地看着沈燕绫一通忙活,纳闷地说:“你干嘛呢?” 沈燕绫冲她挤挤眼睛说:“锦云,你也看过魔术吧。那些大变活人的魔术师,是不是都要有一个魔术箱?” “有呀,可是这跟你敲墙壁有什么关系?”周锦云更加诧异了。 沈燕绫敲着那块墙壁说:“这房间就是魔术师的魔术箱,这空心墙壁就是魔术箱的活动隔板,有了这个,才能把大活人凭空变没了。” “空心墙?”周锦云半信半疑地上来也敲了敲,大惊道:“这,你是说,兰珍是把那姓焦的小白脸藏在墙里面?” 沈燕绫点点头,难掩心中的兴奋。也许这堵墙后面,就有黄铜钥匙能开启的秘密之门呢。正想继续寻找通往墙后的出入口,却猛地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沈燕绫急忙对着周锦云做了个“嘘”的手势,努力用镇定的声音问道:“谁?我们在换衣服。” “是我,钟亚樵。”门外一个声音低声道:“沈大夫,我能进去吗?” 一听果然是钟亚樵,沈燕绫急忙过去打开门。钟亚樵一个闪身进来,反手将门锁上。看着沈燕绫的眼神却似乎有些不悦,只听他低声问道:“沈大夫,你来这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你这么做多危险吗?” 沈燕绫被钟亚樵一质问,觉得有些委屈,就干脆没回答,却反问道:“那你呢?钟探长,你怎么会来?难道是为了给丁小姐买玉簪?” “我当然是为了案子。” “我是为了同学。”沈燕绫有些倔强地说。 “真是胡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钟亚樵沉声道:“一介弱女子,就算能通灵鬼神也不能这么不知进退。被张达才发现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别看不起人,我已经知道了这间屋子里有密室,只要找到密室入口,说不定就能找到黄铜钥匙能开的锁。”沈燕绫嘟着嘴转身走到大衣柜旁边,伸手指指那堵墙说:“密室就在这后面。” 这时候,一旁的周锦云终于忍不住问道:“燕绫,钟探长,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钥匙、密室的。” 沈燕绫和钟亚樵这才意识到还有个周锦云在身边,一时面面相觑,愣在当场。 周锦云倒也有眼色,讪笑着说:“如果是不方便我知道的,那我就回避一下好了。” “等等!”沈燕绫和钟亚樵同时喊出口,吓得转身往门口走去的周锦云浑身一哆嗦,立刻站住了。 钟亚樵冷冷地盯着周锦云说:“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自然不能放你走。” 周锦云哆嗦着转过身,怯怯地望着钟亚樵说:“对……对不起,钟探长,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我是燕绫同学的份上……” “你说什么呢,锦云。他是警察又不是帮派,你干嘛怕成这样?”沈燕绫走过去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周锦云说:“其实,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兰珍……” “你傻吗?居然准备什么都告诉这个交际花?”钟亚樵的脸色阴沉下来,周锦云哆嗦的更厉害了,急忙说道:“您别急,钟探长,我什么都不会听她说的,我马上就出去。” 沈燕绫却拉着周锦云说:“锦云,我相信你,不用走。”说着又瞥了钟亚樵一眼说:“我就不信了,堂堂青门警探,他还能把你灭口?” 没想到周锦云却哆哆嗦嗦地在沈燕绫耳边道:“燕绫呀,你在这里呆的时间短,根本不知道。你以为‘鬼见愁’这个绰号是随便的来的吗?他,他钟家是青帮出身的……” “什么?”这下沈燕绫也浑身一哆嗦,转头惊恐地看着钟亚樵。钟亚樵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沈大夫,现在才知道怕,为时已晚了。”说着伸手拔出枪就对准两人,沈燕绫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周锦云眼看钟亚樵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就要按下,当即心一横,一下子冲到沈燕绫的跟前。虽然浑身依然如筛糠般哆嗦,但还是硬撑着,结结巴巴地说:“钟、钟探长……你不是想杀我灭口吗?能……能不能放过燕绫,看……看样子你还用得着她。”
“锦云!”沈燕绫抬头瞪着钟亚樵,恨恨地说:“我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能看见鬼神的人,眼光怎么会错呢?”钟亚樵脸色突然阴转晴,方才阴冷的表情瞬间消失。旋即收起手枪,笑笑说:“沈大夫,现在你可以告诉你这位同学了。云小姐真不愧是青门有名号的人物,够义气!” 沈燕绫和周锦云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周锦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抚着胸口说:“钟探长,你可真会演戏,我真被你吓死了。” 钟亚樵抱歉地笑笑说:“时间不够,只能出此下策,抱歉了。” 沈燕绫把事情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周锦云听了却没有丝毫恍然,反而一脸更加迷茫的表情问道:“燕绫,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能看见鬼魂?” “嗯。”沈燕绫点点头。 “啊!那,刚才你让丁尚媛不要买那支玉簪,是真的看到……” “对,那玉簪有怨灵附着,恐怕不是拍卖会所说的慈禧太后遗物。” 这时候,钟亚樵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件绯色旗袍递给沈燕绫说:“你换了衣服赶紧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钥匙给我。” 沈燕绫紧紧抓住手包说:“那可不行,这是兰珍交给我的,我怎么能轻易给你。” “沈大夫,严格来说,那也算是警方的证物之一,并不属于你个人。” “我没说属于我,找到证据为兰珍伸冤之后,我会交给你留作证物的。”沈燕绫说着也不再理会钟亚樵,兀自到墙壁那里敲敲打打想找到密室入口。 钟亚樵叹息一声无奈道:“你们还真不愧是同学,一个比一个难搞。”说罢伸手在衣柜后壁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按了什么,只听得“刺棱”一阵轻响,沈燕绫面前的墙壁竟然翻转到一边,露出一个一人宽的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