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求而不得
每使一层功力,痛苦的表情都会凝聚在脸上,她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虽说六成的功力能够封住一个人全部的记忆不被人动手脚,但是无论是仙族还是鬼术,血薇连五成的功力都没有。所以对她而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两种法术相结合,从而达到六成的功力。仙族魔族包括巫族血族,几千年的历史,就没有听说过有谁同时使出两种法术这一回事。 即使真的有人同时继承了父亲母亲两方的异族法术,也没有敢拿生命做赌注的同时使出两种法术只为达到足够的功力做自己决定要做的事。 汗淋淋的一滴一滴,渐渐沾湿了额头。发间,她明明秀丽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凌乱的发丝在汗水的侵袭下湿透,不是紧张,而是过度使用法术所造成的。 “你是想送死吗?只是为了不让我们得到你的记忆,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枯霖的心里头依旧是恶狠狠的。 血薇不语,几乎在枯霖感受不到的情况下,她露出了一个笑够凄美、够悲凉,这样的笑容本该是多么令人心疼可惜了在这般的环境中,是不会有人多同情她的,一个也没有。 这,就是人性吗?不过,她的笑很快僵在了那里,因为,她没有力气再扯出别的什么表情了。 仙术和鬼术,从来没有人在自己身体中使出两种法术,况且几千年来,谁不知道仙术和鬼术水火难容,在体内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知血薇懂不懂其中的厉害性,她总不至于一无所知吧。 或是她根本不在乎后果的严重程度,或许她根本就是可以为了封住记忆而不顾一切呢。 只要不让枯霖得到她的记忆,她可以将一切抛之脑后。 这是一个多么疯狂的举动啊! 望着男子狰狞的神目,血薇依旧只是笑、只是笑,似乎很享受他求之不得的表情。在以前,她不会这样的,从来不会这样的,无论是对谁。 “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记忆吗?枯霖。。。我就是死。。。也不会任你们宰割。。。”前世那些不堪,那些历史。。。一切的一切,前世今生,所有的。。。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该爱的。。。不该爱的。。。 那是属于她的记忆,一个人的记忆,前程往事,别说是他了,任何人她都不可能轻易告诉的,任何人,都不可能。 过度的疼痛逐渐从身体各个部位集中到五脏六腑,一开始是痛,到后来,就不仅仅只是痛那么简单了。 那是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在它面前。。。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因为对生的渴望而在最后关头想要放弃,作为一个脆弱的女孩子血薇,本能的反应也有过因为受不了而放弃,只是,她骨子里更有一股倔强,之前一直未被开发出来的倔强,迫使她最终因为坚持地守住自己的记忆而硬生生的承受了不该她承受得犹如无马分尸般的疼痛与折磨,疲惫的小脸上再也没有了别的什么反应,更没有力气尖叫出声。 如死一般的寂静,天知道她承受了些什么! 也就是因为后来在她的身体中,黑色与白色同时爆发,因为互不相容,产生了一种极其刺眼的光,几乎要将她脆弱的身体炸碎。也就是因为那道刺眼的光让人根本瞧不见她现在又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只是那道光在刹那间拼命的闪耀之后,再睁开眼睛看清楚时,在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瞧见了先前绑着女孩的铁链和柱子。‖ 巫宫晚宴,众位舞姬起舞,在堂堂一族之王面前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舞技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好!”巫王坐在那儿,颤抖的右手握住手中摇摇晃晃似乎要荡出去的美酒,一口饮尽,口中喷出浓郁的熏人的酒气,一张不见当年英姿的脸已红光满面,懒懒散散地扫了一眼台下的舞女,被酒灌得僵硬的舌头只喃喃地叫好。 一如既往,舞技最好的舞姬白衣一直没露面,尤其是在巫王面前。 她永远只是在不远处的一个不太有人能够注意的到的地方,看似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刚刚双腿康复的泪兮被白衣搀扶着,泪兮似乎注意到白衣的些许失常,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问她,于是只好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至于他,一刻不停地在那边独自一人将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灌入口中,露出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他很爱饮酒,他一直认为饮酒是一件再痛快不得的事情,因为他从来都不会醉。 其实,现在的他,更想体验一遍喝醉的滋味。凡人都说,饮酒痛快,醉酒痛苦,只因太过贪恋饮酒时的痛快,才以至于忘了醉酒后的痛苦。现在的他看来,真的想用醉酒的痛苦来麻痹忘不了她的痛苦,但愿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能是认识了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厌倦那些翩翩起舞的妩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醉了,浮现在脑海中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就连杯中清冽的美酒中,倒映出的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的倩影。 痛苦却又强作欢笑的表情早已深深刺入白衣的眼,可以说她的心情浮动完完全全不比身旁的泪兮小。从他举起酒杯一杯一杯送入口中之时,她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她还会对几个人这样? 谁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痛心吗?嘲讽吗?可怜吗?还是。。。还是包括了每一种复杂的感情。。。对他。。。本来就是不该有的感情。。。可是。。。为什么感觉。。。痛心是最多的呢?为什么呢 或惺惺相惜,或互相折磨,或纠缠不清,这一辈子,都只会是个死结。 知道那一抹惊艳的色彩吸引去了白衣的零散的视线,是她,前任巫族左相之长女轩辕风铃,深深爱慕着一族之王的年轻女子。
每次巫王请进一批舞女群舞之时,最积极的只会是她。她,似乎是群花中较为鲜艳的一朵。她想用她的妩媚,去换取巫王那为数不多的爱。因为她的世界太过于狭小,狭小到只看的见一个男人,狭小到只看得见这个男人温柔的一面。 她的确很美,在白衣看来她确实很美,虽然没有一张令人震惊到窒息的脸,却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副上等姿色。也只有白衣他知道,风铃从小练习跳舞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单纯的只为的那个人,只为了那一个人,只为了跳给他一个人看,他喜欢,她才去学,一学,就是十几年。风铃一生并没有什么追求,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为了陪在他身边,陪在那个十几年来唯一给她关爱的那个人的身边。他有很多女人,她知道,他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她也知道。他的爱从来都不会只给一个人,他对她的温柔也同时给了很多女人,这些,她只是笑笑。 她以为自己不是傻子,只要巫王是爱她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她总能笑着说,那也是爱,他给她的爱,已经知足了呢。她一直相信,巫王是爱她的,一直相信,也一直这么认为。 对于这些,白衣能做的只是看着,她也一直知道,另一个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来来来,铃儿,到本王这儿来。”巫王还没到知天命的岁数,当年的英姿如今还未完全褪去,稍微加以用心,还是颇得姑娘的芳心。唯一不好的嗜好,是爱饮酒爱碰女人。 比仙王年轻个好几岁的他身体暂且还没多大毛病,当风铃羞红了双颊一步一步走向他之时,他一拉,就轻而易举的把人带入怀中,不出乎旁人意料的就在风铃动人的双颊上蹭了两下。 不知是不是方才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使得身体一下子热的厉害,狂乱之下不耐烦地朝下头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台下的舞女包括看戏的少影等人都在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等宴席上的人只剩下巫王和他手上抱着的风铃之后,他迷离的眉目注视着身上抱着的女子,红扑扑的小脸儿惹人怜爱极了,舌头几乎都在打着结儿:“铃儿用心了。。。” “只要,只要大王喜欢就好。”女子微微低下头来呢难道,有了这句,值了。 不是第一次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而是每一次就在他怀里他都是只宠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将她放下,但愿这次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