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叶莱辰
第二十二章叶莱辰 他们还是来到第六层楼面上来了,陌辰当然不会直接问血薇她是在第六层哪里看见少司命这样的问题。他依旧那样走着,没有东张西望,更没有刻意去找哪边枯死的植物多。再说,一层楼面那么大,找个人并非是件容易事。 天很早,一缕阳光斜射在陌辰身上,照出他的影子,十八岁少年修长的身影。比起十四岁的他,的是几分成熟和几分冷漠。岁月带不走他的帅气和他内在一种逐渐变化的美。 他们没有见到少司命,陌辰没有刻意去找少司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味道,那是一种香味儿,那是一种任何花都不太可能会散发出的香味儿。 “之前六楼中,不曾有过这种味道,这是我闻过最好闻的一种花香了。”血薇深呼吸了一口气,“哥,这不是花香,第六层楼面没有多少种植物的新品种,况且,这香味,不是花的味道,也不可能从其它盆栽中散发出来。”作为仙族的王子,陌辰对植物方面有很大研究,是不是花的香味,他几乎能分辨出来。 “不是花香,那会是什么味道?”血薇问出这个连仙王后和时鸢都未必答得出的问题,对于陌辰而言,不得不说是一大难题。 陌辰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好半天后才回答:“我说不准,有种可能,应该不存在。” “哥,你指的是哪种可能?” “我听母后说过一种世上最神秘的植物——叶莱辰。”陌辰微启薄唇,叶莱辰这种植物,血薇当然没听说过,于是念出这个名字:“叶莱辰。。。那是种怎样的植物呢?” 当着血薇的面,陌辰也没啥必要去刻意掩埋什么,直接讲出来了:“具体的我不了解,反正母后说过,传说天上有一颗绿色的星辰,它不耀眼,至少它在广阔的天空中,没有人能看见它发光。它的绿是让人想象不出的一种绿,世界上没有一个形容词足以用来形容那样的绿。一旦那颗绿色的星辰融入某个人的身体,她走过的地方就会散发出一种香味,和她在一起时从她身上却闻不到。至于她,就理所当然成为仙族第一仙了。” 血薇记下了陌辰说的每一个字,微微点头:“这么说,这颗叶莱辰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只是传说而已。若是真能够得到它,我们仙族应该就再也不用惧怕魔族了。”这倒是真的!一般传说的东西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宝贝,谁都想得到它,然而这样的东西往往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想想用来望梅止渴罢了。因此陌辰才说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可能的。 “好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他没有再提这件事,想太多,只会是硬伤,到后来得到的仅仅是失望,他不做无用功的遐想。 少司命离开后的日子,凌冬恢复成从前一个人,不同的是,他无法变回从前的样子,无法像从前一样活泼乐观。芍药在凌冬面前说了他的欢乐和笑容被偷走了,却没有直接说是被谁给偷走的。 作为凌冬的干妈,经常路过少司命曾住的屋子,发现凌冬在里头依旧绣着他的紫衣jiejie。每当这个时候,她就默默带上门,心里头满满装着的都是少司命的凌冬怎么能察觉到有人来过呢?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大概在不经意间,得了一种相思病吧,他自己当然是不会察觉到的。对少司命的思念,好似潺潺流水在心间连绵不断地、一刻不停地流淌着,无穷无尽的。。。。。。 或许这种思念自己感觉不到什么痛苦,旁人眼里看来,思念着别人的一个人是痛苦的,甚至不免为他感到心酸。实际上若是不受拘束地思念一个人,他不见得会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多么痛苦的事。感情这样东西,谁能说得准?它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复杂得多,付出感情的同时,往往自己都不知道。当那个在乎的人离开,他才明白他在乎。 别说和少司命才相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更是沉默寡言。凌冬认为她的心房是紧闭着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很神秘很神秘的感觉,不喜欢多说话,不会有什么人会明白她内心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些,偏偏是最能引起别人好奇心的。她的过去,在另一个世界,她。。。应该经历过最残酷的成长过程,才能够使她一步一步蜕变成如今这样吧。 她身上些许。。。有许多地方,说不出的神秘感。。。光是这些,就足够让人注意到她。至于凌冬对她,绝对不是建立在她神秘外表之上的感情,凌冬的世界是单纯的,说白了他一直以来的表现,让人的直觉就是一个孩子。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时刻都在为她担心,担心她会被那些坏人所欺负。 没错,就是坏人,凌冬的理解范围中,只有好人与坏人。他认为,仙堡中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坏人,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们的心肠歹毒。而他心中的紫衣jiejie是个好人,并且是个沉默寡言、不怎么了解那种邪恶世界的女子。所以,他觉得,少司命和他们永远不会是一种人,她不可能融入他们的圈子,反而,她还可能会被他们欺负,被他们欺负。。。。。。
凌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真的不敢了。。。。。。被欺负的滋味,是比那种在你伤痕累累的情况下还要在伤口上撒盐更加刻薄,比天寒地冻的世界还要抢走你唯一的御寒物更加狠心,比你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还要严刑拷打逼迫你还钱更加无情。。。。。。他亲身体会过一遍,他深深懂得那是何种滋味u,又如何愿意让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他在乎的紫衣jiejie去经历一遍呢?他一点也不想让紫衣jiejie踏入那边半步! 天蒙蒙亮,芍药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是经常的事,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出去走一圈。太阳还没升起,天那边微微翻起白肚皮,不需要点灯。芍药摸索着在走廊一侧走着,恰巧走到凌冬的屋子,于是推开门,发现被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一点也不像有人睡过。凌冬不是个习惯早起的人,就算是起夜上厕所,他的被子肯定是铺着的。 芍药估计知道了什么,直接借着一点点微弱的亮度走到少司命住过的屋子,怕吵着凌冬,她悄悄推开门,才不至于门发出“吱嘎”一声。接下去,展现在她面前的简直像一幅祥和的画面。十六岁的凌冬安静地趴在桌上,他睡着了。压在他手掌心下面的,是他还没绣完的作品,他的紫衣jiejie。屋子里挂着的到处都是绣着少司命的画像,每一张都是。 桌上堆满了的,也是少司命的画像,全都是凌冬绣出来的。看来,从回家之后,他一直待在少司命的房里绣着她。 芍药从床上拿过来一层毯子,想帮凌冬盖上,只听凌冬在喃喃自语:“紫衣jiejie,不要去仙堡,紫衣jiejie,你千万不可以去那里的。回来吧,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紫衣jiejie,你回来好不好。。。。。。” 几时,他停止过这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