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白面具之下

    凯辛虽然走了，但他把自己的白色面具留了下来，这一具有标志意义的道具在很大程度上是能够代表他这个名字的意义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算是洗澡睡觉也不会将它给摘下来。

    鹿目达也将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白色面具拍下后发给了晓美庄园的岳重，后者在手机上看到之后长长了叹了口气：“凯辛死了。”

    正沉浸于漫画书中的鹿目圆香和晓美晴抬起头来看向岳重，这是他们在这里唯一等待的结果，如果它没有如预料中出现，那么岳重今晚就不会睡，甚至会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睡。

    知道自己弟弟亲手杀死了凯辛后小圆心里很是难受，她自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可凯辛的所作所为已经比魔女更加恶劣，作为人类中潜伏的公敌他也理应受到制裁。

    而晓美晴则是没有感受到大仇得报的快感，十八岁的年华她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自己母亲的死牵扯的因素太多，实在不是去杀掉凯辛就能够报仇那么简单。

    巴麻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那就别再坐着了，都去睡觉吧。”

    “嗯。”岳重点点头赞同了巴麻美的建议，四个人再也没有什么交流前前后后的离开了露天客厅。

    他们的表现都很平静，也没有谁认为只看到了白面具而没有看到凯辛的尸体会不会是被鹿目达也偷梁换栋了，他那一板一眼的样子总是不屑去欺瞒的。

    似乎只要凯辛死了岳重也就无需去做什么了，可他不由自主的去想若是沙耶加依旧选择偏袒凯辛自己应该怎么办？

    像见泷原审判那样闹得天翻地覆，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要去复仇吗？

    显然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岳重没有去解释更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其实沙耶加要是真要包庇凯辛的话，他会就这么算了。

    这个世上除了岳重外都没有人知道其实晓美夫人早就心存死志了，能够留给小焰一个冰冷童年的她和她的丈夫一样都是自私的，世间既然没有了自己的丈夫，晓美夫人觉得自己每过一天都是多余的，他们之前的爱情没有绝对的忠贞但最后还是会相守，带着那份残缺同葬一处便是如今最好的结果。

    当然即使晓美夫人的心思如此，岳重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和从前的他有了巨大的改变，兴许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感受不到，但悬挂在地球轨道上的观测站会去分析他的心理，他们应该知道岳重比之从前缺少了什么。

    其他人都如言所说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只有岳重在深夜里再度出现于岳父岳母的墓碑前。

    鹿目达也磕下的血已经被雨水给冲得一干二净，漆黑的夜色里除了同样漆黑的宁静外只有岳重手中的电筒特别突兀。

    “母亲大人，这一次我没能力亲手去给你复仇了。”岳重关掉的电筒也融入到黑夜当中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仿佛到这里就只为了说这一句话，岳重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庭院回廊，他的身影不再那么挺拔如松，行走的模样也不再龙行虎步般舍我其谁，随着晓美晴在他的照看下一天天的长大，岳重也不可避免的一天天老去。

    再来一次见泷原审判那样的事件已经不再年轻的岳重是撑不下去的了，因为如果连沙耶加的参与了进来，她的能量绝对能够让鹿目达也立于不败之地，岳重唯有再一次创造颠覆性的奇迹才有可能完成心中所想。

    如今距离晓美家隐忍复兴的大计已经过去了一多半的时间，岳重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波折，让这个因为失去了曾经的掌舵者而走向衰退的家族重新站起是比复仇更加重要的使命，晓美夫人泉下有知也一定能够理解的。

    一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魔法少女总部那边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凯辛而出现什么问题，鹿目达也取代了凯辛的角色开始整合魔法少女组织在暗中的那些力量。

    他与凯辛的理念显然是有巨大冲突的，即使有的事情一定要用暗中的手段去解决，鹿目达也也不会像凯辛那般做得那么极端。

    在了解暗中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后，鹿目达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熟悉去改变，精力过人的鹿目达也有着可以平衡万物的秩序天平存在，就连自身的疲惫也能够付出一些代价去抵消掉，所以就算很繁忙他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在外界看来最多只是凯辛迫于一天天强势起来的鹿目达也所以做出了妥协和改变，不过那些曾经被他所震慑过的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会害怕自己跳得厉害了又让凯辛变回了原样。

    在于那些习惯用极端手段去解决问题的凯辛前手下的接触中，鹿目达也开始了解到他难以想象的一面，比如那一群声称躬耕于黑暗服务于光明的刺客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在为凯辛而工作的，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魔法少女组织的财务无论支付凯辛负责的部门再多资金依旧像投入无底洞一般不见踪影，他养的人比鹿目达也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通过查阅刺客组织的报告，鹿目达也知道了岳重在雇佣圣殿骑士团寻找金苹果的情报而且已经有了线索，凯辛生前没有做完的事情自然要由他去完成，不过在手段上一定要有所改变。

    这样那些下属很不能理解，甚至于出现了不小的反对声，鹿目达也虽然已经能够娴熟的与那些衣冠楚楚的人物在阳光下打交道，可处理黑暗中的事物他却没那么得心应手。

    谨小慎微的避免让其他人发现白面具下的人已经不再是凯辛，鹿目达也也没有倔强得一定要自己亲自把问题给解决，牺牲掉休息的时间他又返回了泛位面，不知离开了三年多的小萌姐有没有回来，她的话一定能够告诉自己最好的做法是什么吧？

    在鹿目达也选择前往泛位面的时候，于晓美庄园中盘桓了几日的鹿目圆香和巴麻美也到了和岳重说再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