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下来一顿丰盛晚宴,差点让她把感激涕零,发挥游刃有余. 上桌一些菜都是常日她最爱吃的不用说,难得是满盘的四喜丸子,害她嘴边口水直淌。 虽说公众场合千万个提醒自个保持形象,却在满满一盘rou香扑鼻丸子面前,消失殆尽了。 冥王看到她一副涎馋欲滴模样,怕她客套起来,笑道”不用客气,请尽情享用就是。” 还没等他说完,小骨风卷残云般消灭起来。客套或许对爱面子管用,对她而言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至于面子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子画也知一路上把她饿坏了,也不多加管束。和冥王饮起酒来,款斟慢饮几盏后,便有两个美艳女鬼上来斟酒,做足礼数。 酒过三巡后,冥王话痨自然多起来。将往日鬼府发生大小新闻,都一一陈述一番。 还有件近日闹的鬼府,不得安生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时,甚是让他烦心。 他自酌一盏,吁叹一声,接着说道:”自从听说卿公子,明日要来,就搞得鬼城乱了次序。” 花千骨闻后,便知和方才两个女鬼口中念叨是同一人。她边吃边竖着耳朵静心聆听着。 只见冥王又斟一盏,便一口饮尽后,正欲开口,忍不住一连打了三个酒嗝。 将一抛子愁绪付诸东流了。 花千骨热衷的事情淹没在酒罐子里,便自顾专心啃起盘中酱肘子。 白子画承望是时候打探菱花水镜下落了。沉吟片刻,微皱眉头,捻起酒盏忧愁的短叹一声,将杯中着余酒饮尽。 花千骨看到师父一副心事重重模样,停了下来,甚关切问道:”师父,可有什么难解之事,小骨都可以与你分担的,千万别憋在心里。” 冥王扶着桌沿勉力起身笑道:”尊上,真是有福,有个这般孝顺徒弟,好生让本王羡慕。我虽学着也收了两个顽徒,本想着好生教养,总能与我分担些大小事务,不曾想到除了整日里游离外界,饱yin醉卧不说,竟打着我的神号捅娄子。哎,实在气人。” 花千骨听的心里乐呵呵的。忍不住回望一眼白子画,见师父挑眉暗使了眼色。 才悟到这话题跑的未免曲折些,便静默少顷,接着方才问到半截话头。 ”师父,还没告诉小骨,究竟何事。”小骨佯装不依不饶问道 白子画起身漫不经心道:”这种小事作罢,说了反倒扰咱们饮酒的兴致。” 冥王边晃悠悠起身,边捋了圆鼓鼓酒肚,说道:”尊.....上,连打了数个饱嗝后,接着道, 且说..就是。”终于一连串的隔下几经辛苦道完这几个字。 白子画见时机已到,将胡编的事由捋了捋,逐不紧不慢道:”近日听闻天上遗失一样神器,天帝大怒,命管藏器阁一干小仙务必在十日内寻回。” 顿了顿又云淡风轻说道:”这本不是件了不得大事,期限内寻着便是,可七日内将天庭翻了个底朝天去,寻不着半丝影儿,眼见大限将至,昨日个他们跪在长留山外一宿,恳求我,在天帝跟前缓缓日子。” 冥王好奇又疑惑问道:”是甚宝物。” ”菱花水镜。” 四个字方道出,见冥王青彦脸色一阵泛白,差点倾身倒地,还好一旁女鬼反应敏捷,忙不迭将他搀起,倒也没有半死磕着碰着。 白子画又说道:”听说这菱花水镜,是件稀世奇珍,它能将过去一概人事,一一显现。遗失实在可惜,我无缘一见,不知青彦兄可曾见过。” 冥王泛白脸又白了几分,心里琢磨一阵。 ”我也曾听过,未见到过。可听说遗失不知几万年头了,怎么这会子才想起来。” 白子画叹息道:”说来也巧了,天帝那天多灌几盅酒心情大好,想亲睹自个儿年轻翩翩英姿,这不想取来菱花水镜一观,这才被发现。他还放下不轻不重的话,若发现占为已有者,一律以诓君之罪论处,轻者革职贬谪下界永生永世不得升天,重则便....... 他兴许说的有点干渴,顺手执起一杯水。 冥王可禁不起这性子急着问道:”便会怎么样。” 白子画润了润嗓子,嘴角微动。缓缓道:”说到重罚,还真得同你好好说说,或许还能替你解解围,早听说你的鬼城,鬼差奴役不够使,还听说被遣下十八层去的鬼卒,不是被荒火焚尽,亦或者被饿鬼啃食,连个幽魂未见,现如今愈渐萧疏,鬼心惶惶,天帝思前顾后,决定重罚他去十八层服狱,终生不得出。”白子画故将最后一句音拔高,突显点气势来。
冥王闻完后,一个激灵,不慎从杌子上跌了下来。 花千骨见后疑惑问道:”师父,冥王是不是醉了。” ”青彦兄酒量甚好,哪会醉酒,闻后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说完白子画瞟了眼,颓然斜坐着紫檀木椅上的冥王,静默安坐,犹似灵魂游离天外,只有扶臂的右手微微颤抖。 白子画连唤几下,都毫无反应。 花千骨按耐不住了,伸手在眼前左晃右摆,居然毫无意识,眼光醉眼迷离。 ”完了,师父这下可玩大了。”花千骨急的六神无主,原本只想略施小计,引他上钩,这下把人整成傻子,该如何是好。 白子画在心里掂量一下,几番左支右绌下,终于思出个结果,诓也诓到这份上,索性一路诓个完,也不负自己的苦心。 ”近来天界的闻风越发鼎盛,还有一则传闻,倒也同你有几分相关,几个上年纪的仙者不知打从来哪处道听途说,菱花水镜落到你处的消息,我倒觉得不以为然。只是天帝那处会不会信以为真便不好说了” 话音刚落,冥王一惊,没坐稳便的,连带椅子倒地不说,整个人被压在下面。 被扶起后,满面灰尘下一张诚惶诚恐苍白的脸表露无疑。 ”尊上,你此番到我处,也不便在瞒你,确实同我沾了点一丝半丝的,却也同我甚无关联,只是......他顿了顿,将底下人一并遣下去。 房中余下三人。冥王才说道:”我也只听说万把年前,就传言水镜落在了.....。” ”哪里。”花千骨急切追问道。 冥王叹了口气,说道:”明日我带你们亲自去那处瞧瞧,你们便知晓。” 白子画见终于有了着落,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