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剑
“既然树爷爷对剑术这般有研究，想必定也是剑中高手了吧！”云思雨嘴上恭维着，心里已有所计较。 “你可别指望我教你剑术。”树灵是看着云思雨长大的，自然知道云思雨现在的小心思。 云思雨眉头一皱：“树爷爷也太小气了吧！” 却见树灵缓缓摇头：“非是老朽吝啬，若论武功，我尚不及你的一半。” “这却奇了。”云思雨面色一疑。 “这世间修行的方式有许多种，并非只有武道。老朽我闲散惯了，修的便是一个平平淡淡，不愿去招惹那些事端。” “哦......”云思雨听后，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我倒差点忘了。”树灵嘿嘿一笑：“你爹云倚星刀剑俱精，你想学剑，何不找他学去？” “这次不能找他学......”云思雨的眼神有些闪躲。 “难道你又惹你爹生气了？”树灵看出了异样。 “没有的事。是因为斗法大会。”云思雨知道树灵一定会喋喋不休问下去，倒不如坦白，免得麻烦。 树灵听后却更加疑惑了：“斗法大会又不干你的事，与学不学剑又有何关系？” “因为我参加了斗法大会，所以我不能学我爹教的剑术，否则以我的基础根本打不赢他们，树爷爷可是听明白了？”云思雨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哦......嗯......什么！？你参加了斗法大会！？”树灵说话一向慢悠悠，语气像此番激烈讶异，还是第一次。 云思雨上前伸出双手轻轻将树灵的嘴巴合上，道：“只有学跟他们不一样的剑术，我才有机会赢。” “哦，这次我总算是听明白了。”树灵略一沉吟：“不过，就算你能学到区别于他们的剑术，你也会输。” “这是为何？”云思雨脸色一暗。 “他们练武已许多年，你这才十几天怎能敌得过他们？” “难道真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云思雨怔怔然。 却见树灵神秘一笑：“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云思雨眼里便忽的生出了些希望：“树爷爷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树灵又已换上了那慢悠悠的语速：“要变强，有两种方法最为稳妥，一是自修，不过现下这条路已不适合你。这便需要走第二条路，便是寻得一件趁手的法器。” “依赖法器的力量来达到目的......”云思雨有些迟疑：“树爷爷，我爹曾说过，太过依赖法器并非好事，这样做会不会......”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话你爹也说过吧！你要有自己的主见！”树灵有些生气。 “嗯......我知道了！”片刻后，云思雨的眼神已然坚定。 “该果断时就不要犹豫。”树灵面色稍缓，方道：“说来倒也巧，上个月，这林子里忽然飞来了一把剑，剑身宽大，颇有灵性，能如常人般自由行走，经老朽判断，是一通灵古剑。” “竟有这等奇事？”云思雨来了兴趣。 “还有更奇的事，那古剑来了之后，第二日便有另一把剑追随而来，后来的这把剑仅是凡剑，从品相上看根本比不了那古剑，但就是这凡剑，每日都要缠着那古剑比试。” “那这凡剑必然打不过那古剑了。”云思雨嘴角一笑。 “错！刚开始两剑还能打平，这几日里，古剑愈发处于下风。” 云思雨双眉一抬，而后渐渐拧在一起：“真是奇怪。” 树灵接着道：“后来，我终于发现了其中蹊跷。” “树爷爷快点说。” “凡上了年岁的剑，皆有希望修成剑灵，那凡剑已然修成了剑灵，而那古剑，剑灵尚处于襁褓状态。” “不对不对......”云思雨缓缓摇头：“既然已是古剑，那经历的年岁定然要比这凡剑多的多，这凡剑已然修成了剑灵，为何这古剑才刚刚修了一个襁褓婴儿？” 树灵脸色一紧，神情严肃起来：“俱老朽推测，这古剑之前的剑灵怕是因为某次变故陨灭了，故才这般......正所谓剑在人在，剑忘人亡，是什么样的变故，竟能让拥着这古剑的顶尖高手和剑灵一起消亡......” 说到此处，树灵不由唏嘘。 云思雨亦有些怅然，转念又一想：“既然那凡剑已然修成剑灵，自是有了自主意识，明知那古剑剑灵不稳，还每日与其比试，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经云思雨这一提醒，树灵忽的全身一个哆嗦：“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看见树灵突然神情大骇，云思雨心下亦是一惊，急忙问道：“树爷爷想到什么了？” 树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那凡剑非是要与那古剑比试，而是决斗！” “决斗！？” “不错，是赌上身家性命的决斗，若败，则灵散，若胜，则可立时侵占对方身体。” “这么说那凡剑剑灵欲杀了古剑剑灵从而将古剑据为己有？”虽然不是人命，但剑灵毕竟也是生灵，听闻此言，云思雨心里仍有些难以接受。 “如此行事那凡剑剑灵已然堕入妖道......”树灵顿了顿，严肃看向云思雨，接着道：“思雨，这古剑乃稀世罕有，若能得到必然助你良多，但若被这妖邪侵占，你便再无机会了。” “既然那凡剑剑灵已然堕入妖道，必然邪性大发，不好收拾......那凡剑现在在哪里！？”云思雨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语气急促起来。 “连同那把古剑，都在这林子最深处。怎么了？” “不好，算算时间，嫣然此刻应该刚好走到那里！” “噫！倒把这事给忘了！”树灵突然捶足顿胸：“这么说那姑娘此刻已然凶多吉少！” “我去救她！”话音未落，一道疾风已“嗖”的刮过树灵的脸庞。 随着一路枯叶骤然扬起，云思雨已施起流云步朝林子深处奔去了。 “希望还来得及......”树灵说完，身形一晃，亦消失了身影。 唯余枯叶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