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命 疼痛的生命
《第十七章·疼痛的生命》 (作者:小伙伴们,新年快乐!失踪人口三时回归了,虽然我的补考还没搞定,四月份还得回校呆个一星期左右……现在就不用管那么多了,顺便忘了本小说其他的内容吧!此时此刻只复习这一卷的短篇小说,剩下的卷数内容等这个写完了之后慢慢来复习。好,咱们搞起吧!) “啊,洪姐你好耀眼嗷~。”坐在病床上的白墨很平常的用双手捂住大半的脸,做出小动物被刺目的阳光闪瞎眼睛的样子,口头上却满是玩笑意味,故意不让僵硬的气氛成型。 放下用来抱住怀里写字板的手臂,洪晓乐空出没拿任何东西空空如也的右手背面,搭在透过粉红护士装的纹路可见的芊细腰间,眉头压下一道横,她叹了口气道:“墨墨,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溜了!我现在没有和你玩闹的心情;一年,你只有最后一年的时间可活了,知道吗?这是很令人绝望的事情,会有许多人伤心的。” 望着面堂发黑的洪晓乐,白墨不知为什么并没感觉到任何的奇怪、悲伤和茫然等复杂的情绪,他无言的摇摇头,心里不是去否定什么,而是挥散那些脑中所想的不好因素,去接受一切。 白墨拉起眉毛睁大眼睛,抿起一丝开怀的笑意在嘴边上扬。“我这一生克父克母克一切美好的事物,一个幸福的家庭被年幼不懂事的我给毁了,很多人因我而不幸,我就是个天生的丧门星,被亲族摒弃。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就经历过了数不清的世故冷暖;只有一位相伴到今的奶奶在。本以为我娘俩再也见不到那些寒心的人和事了,可以活得更好一些,可现实实在是残酷没有人情味。因身份低下和穷苦家世以及我的愚笨,一直受周围人的鄙视与厌弃,那倒也没什么,我都忍了!” 站在病床跟前的洪晓乐却不这么想,觉得这样不好,但也没有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因为这个社会本身就很复杂黑暗,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能改变,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从火坑里爬起继续向上攀岩到出口。洪晓乐将这些都憋在心里,静静地听着平常少语的白墨向她吐露心扉,叙述着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历程。 低微着头的白墨,则注视着眼前盖在自己身上洁白起伏的被单怔怔出神,但话言却不曾停下,继续说着。“可我依然逃不过命运之神的捉弄,才高一就换上了这种绝症,现在你又告诉我,我只有一年的生命,怕是换了其他人早就精神错乱崩溃了吧!而我这样放开,还能和洪姐你像这样平常的交流,某种意义上,我也真是厉害呀!” 洪晓乐的胸口一阵心痛,眼角浮现晶莹的泪花。为白墨这样的人生感到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有股冲动,想放下一切冲上去抱住白墨,像母亲一样,抚摸他,安慰他,看他入睡陪伴在他身边直到天明。让他也能体会一次平凡家庭中应有的幸福。 而洪晓乐在这样想与做的实践中挣扎时,白墨却挥手洒笑道:“拜托,洪姐~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才说这些东西的。我不需要无谓的同情,我想要的只是‘真情’!这可以是纯真纯粹的友情,也可以是无私、严厉与温柔的亲情。” 一种复杂的心情在洪晓乐的脸上短暂的变换了下,她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抱歉!” “嘿嘿~”白墨单纯的傻笑着,那种没有一丝杂质心机的笑颜,让洪晓乐再次母性爆发,不自主的生出怜爱的感情来。 “我这一生恨过、痛过、哭过,也差点疯过。几乎经历了生在平凡家庭中的孩子所不可能想象到的一切;所以我成熟的很快,但也同样幼稚的可以。无论我怎么迎合这个社会,依旧不能改变我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孩子这个事实。对发生在自己周遭所有的不平之事都感到无比抓狂,很想把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通通抓起来胖揍一顿。” “这十七年我过得很苦也很累,但我的奶奶比我更苦更累,这是我唯一心疼的地方。所以,洪姐,我有一个请求!”白墨抓住洪晓乐的右手臂,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下气的拜托道。 “你说吧!” “请你在我‘走了’以后,帮我多多照看一下这唯一的亲人,我奶奶她身体不好,她这些年为了抚养我成人,一直在勉强着自己。我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能让她老人家在剩余的时间里能过上一段普通家庭的那种幸福。拜托了,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位朋友,如果有下辈子,我白墨发誓,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牛马!”说着白墨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赤脚下地,咬着嘴唇,诚恳的五低头地拜倒在对方跟前,请求道。
“墨墨……你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起来。”洪晓乐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赶忙扶起白墨按回床上。丢下左手中的写字板双手摁着对方的肩膀跟着坐在床脚,皱紧眉头微怒斥道:“你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我交朋友不看时间,贵在真心。既然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奶奶不管么。你不是和我见外是什么!还有你也不止我一个朋友啊,你忘了木木,你的葛木姐吗!” “葛木姐?”白墨瞪着眼球张开嘴巴喃喃,他似乎真的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令他都觉得麻烦只能苦笑的人物存在,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遮掩。 “你别看木木那样,她比我还热情,一旦被她认准了是朋友的人,绝对会把对方当做自家的兄弟姐妹对待。其实你应该第一个和她讲,木木一定二话不说立马办出院手续,将你奶奶今晚就接到她家去住。我和木木家的长辈都非常温和可亲,对任何人都很好,你就放心吧!”洪晓乐最后迟疑的又问了白墨一句大家都意料之中话来。 “墨墨,你真的就不怕……死亡吗?”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仍抓着对方肩膀的手心,下意识的捏紧了一些。 感受到来自肩膀上传来的压力,白墨只是自然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似乎与他无关的小事。“我是人,是一个知道疼痛的生命,所以我害怕死亡。但生命终有凋零的一天,只是要选择用怎样的方式让这宝贵的生命在最后的一秒绽放直至消逝于世间罢了!我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心中虽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的现在,我可以安然的随时离开这片浮华的同时又令人心累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