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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1

    以前太后倚靠着张阳云为她调理身子,而张阳云的药,从抓到熬,再到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容外人碰一下。

    再加上太后在宫里还能够牵制皇上的一些行为,沈相便没有让容止对手。

    可如今张阳云已死,御医院中的御医太多都选择中庸,且个个都精的要命,练就一番置身事外的本领,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最重要的一点,皇上已经渐渐不受沈相和太后的控制,朝政也没有往沈相想的方面发展,沈家的气势渐渐地被打压,而皇上却成长的越来越好。

    熟知外戚干权后果的沈相自然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容止,而容止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帮外臣的沈相看住太后。

    一旦太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心软的时候,容止必须要做一把尖锐的剑,狠狠地斩断太后所有的退路。

    看似她在选择哪一条路,事实上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后娘娘,您可别怪我。”容止喃喃的说着,将自己衣袖中用纸包好的巴掌大的东西握紧。

    这是最后一剂药,只要再多加一道,太后便会彻底的疯癫,她就等着沈相的命令,何时将它放在太后饮食中。

    沈筱雅一听到太后需要静养,就命宫婢服侍自己更衣,她作为太后的侄女,理应陪在太后身边,凭什么让晋王王妃去服侍太后。

    她接到消息自然要马不停蹄地赶去,谁知到了太后寝殿门口却被侍卫拦住,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北藻宫。

    “小主,太后娘娘需要静养,所以皇上才会……”一旁的贴身宫女开导的说道。

    “明日原本是册封大典,太后娘娘如今在病中,无太后娘娘主持,这典礼定会延后。而爹爹在这时却自行闲在家中,真是想找人帮忙,却一个都没有!真是急死我了,看皇上这个样子,想必是要封那贱人当妃子……”沈筱雅恶狠狠的说着。

    “小主,在宫内小心隔墙有耳。”跟在身后穿鹅黄裙衫的女子小声的说道,“如今也正是小主挽回圣上的时候。小主都已知道那沐小主的身份,内务府又岂会不知,又怎可瞒住皇上。她的位分定会不及小主,那是肯定的。如今的麻烦就是如何讨得太后欢心,讨皇上喜爱。”

    “现在太后娘娘见不到,皇上也见不到……我该,我该怎么办才好呀!”沈筱雅无助的拉着那名女子,“惠儿,你快说说。”

    那名叫惠儿的女子缓缓抬头,眼眸扫过沈筱雅身后,不知是幻影还是什么,愣愣的让她看了许久。突然惠儿大吼道:“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偷听!”

    沈筱雅被这么一吼,瞬间转身看向前方,将身后宫婢手中的宫灯一把抢了过来,为了以防万一,将宫灯狠狠地砸了过去。

    飞舞着的宫灯,很快被凛冽的风将那微弱的光吹灭。

    可那一瞬而逝的灯光却照亮了一双黑暗里的眼睛,惹得一干宫人齐齐惊吓了一番,然而沈筱雅的叫声格外的响亮。

    黑衣人正准备上墙而走,却被一直飞奔而来的叶扬拦住,两人成追逐形势,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叶扬将手中的长剑打了出去,准确的朝黑衣人右肩飞去,黑衣人潜意识里发现了危险,微微侧身,恰巧躲过叶扬飞来的长剑。

    可那一剑并不是为了刺伤黑衣人,而是为了阻止他前进的速度。

    叶扬早已蓄力,足发力的飞起,瞬间到黑衣人眼前,雄厚的内力从手中拍出。

    黑衣人灵敏地伸出手牢牢地接住那一掌,左手对上叶扬蓄意已久的右掌,瞬间左手的伤口裂开,迫使黑衣人不得不迅速地收气将收拿开。

    “你就是上次那个黑衣人,今日看你如何跑的掉!”叶扬说完,满意的看向空地上的御林军。

    上次是自己换哨之后随意走动碰到了这偷偷摸摸的人,而这次却是巡视的时候发现,自然不可能让他逃走。

    黑衣人冷眼看着下面严阵以待的御林军,他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跟这样棘手的人好好打一次。

    可他骨子里的盘算并不允许他在此刻暴露自己。他将怀里的黑色玉佩拿了出来,只是那一秒就将玉佩扔了过去。

    叶扬本以为是暗器,正欲躲开,却看着眼熟,自然而然的伸手将玉佩接入手中。

    底下副头领焦急的叫着叶扬的名字,他们在底下看着真切,是什么暗器朝叶扬着实的打了过去,不知是否会有事。

    正当叶扬愣神之际,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叶统领!叶统领!”

    “嗯……”叶扬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再看向那人消失的地方。

    难道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暗中行走的人是她笔趣阁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笔趣阁这些问题一直围绕在叶扬的脑海里。

    “叶统领,我们是否要追过去笔趣阁”副头领恭敬的问道。

    “天色太晚,贼人又逃的太快。太后正在静养,不适合我们大肆搜查。只是以后巡视可要仔细些,我先去给皇上复命,你们继续巡视。”叶扬将手中的玉佩好好的放进自己的内衫中,这块托给友人的玉佩竟在此处,那名黑衣人的身形也与她相似。

    在大内禁宫有人如此自由的来往,必须也要加强戒备。

    沈筱雅跟那名惠儿的宫女在暗处看着他们打斗,惠儿只看出那黑衣人身手不凡,可又不像是沈相之人。

    而沈筱雅却感觉这人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还有他的眼睛,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黑夜总是诉说着白天不可告人的秘密,叶扬恭敬地将奏折递至皇上的御桌前,皇上微微侧目,身后的宫人机警地告退。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上与叶扬两人,皇上缓缓地打开奏折,一字一字的看着奏折上的文字,了解近日晋王府的动静还有阮露凝的伤势。

    皇上在记忆里有这样一名女子,娴静婉约,总是静静的站在晋王身后。

    想到这样的女子会那样痛苦的离去,也不知晋王此次前往是否能见到最后一面。

    “皇上,您将太后拘在永泉宫,是否太过急切了些。”叶扬不解的问道,他所了解的皇上并不是不顾局势的皇帝。

    “你觉得如今局势如何笔趣阁”皇上淡淡的说道,将手中的奏折放置一旁。

    “臣久在深宫,只将皇上的安全的视为己任,朝堂之事臣更是一知半解。”叶扬不敢擅自评论朝上之事,也只能委婉的选择不知这条路。

    “藩王们久离封地,更利于他们联络在朝的旧臣,而平王、瑞王两位王不正是私下与沈相达成了某种协议,被珞王逮到正着,才会引发沈相受贿之事。在皇都越久,看见朕的龙椅越久,他们想得到的就更多。而太后久久不让藩王回封地,唯一忌惮的是晋王。”皇上平静的诉说着,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晋王久留皇都,让他远离自己的权力,让太后觉得很是心安。可这样的心安并不能够为朕带来任何好处,那朕为何要让晋王留在皇都。”

    “可皇上如此对待太后,岂非不妥笔趣阁”叶扬垂着头,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皇上乃一代明君,将太后拘在寝宫实为不妥,若被文臣大夫们知晓,恐怕会对皇上不利。再者,沈相虽闭门在府,可他的势力无处不在,请皇上三思呀!”

    “看着是朕拘着太后,可又有谁人看得出朕是在保护太后呢笔趣阁连朕身边最亲近你都与其他人一般如此揣测朕。”皇上缓缓起身,明黄的衣衫在烛光中熠熠发光,“太后身边贴身女官从很久前就与沈相走的太近,偷偷的在太后饮食中添加米分末,朕知晓,朕的舅舅是要对太后出手了。而让朕想不到的是,要置太后于死地的竟然是太后的亲哥哥,原来这世上,最狠的并不是朕的母亲,而是沈相呀!”

    叶扬在心中慢慢品味皇上的话语,皇上囚禁太后于深宫,这等天大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大臣的耳中。

    正因为沈相在家中闭门不出,各个大臣也便当作不知这个消息,早朝无人提及,算是平安的度了过去。

    可这原本就是太过反常之事,连一向秉承祖宗教导的顾相都没提及此事,这只能证明一点……

    而这一点是皇上至今都不想承认的一点。那就是沈相在朝中的地位已经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一次闭门不出,引得朝上官员诚惶诚恐,不敢言语,真是堪比“皇帝”的存在。

    这一点却是皇上的大忌,皇上在位十三年,这其中十一年都是在沈相和太后的扶持下才渐渐坐稳皇位,可皇上的皇权并没有牢牢在自己手中,放在一个外戚手上难免放人安心。

    “臣今日巡夜,正好遇见那日同皇上提起的旧友,她将此玉佩还给了臣。这块玉佩是师门至宝,能抑制百毒,臣借此想献给皇上,已尽愚忠。”叶扬将玉佩拿出高高捧起,以便皇上看清。

    “这玉佩以往看你佩戴过,现在完璧归赵,理应好好戴着。这是你师门之物,朕不能夺人所好,你自己收着便是。”皇上平静的说道,“如今之计就只能等着那老狐狸自己出关,不知他下一步会如何走。晋王已安全出皇都了吗笔趣阁”

    “属下已派人在暗中保护,晋王已安然出了皇都,看来阮夫人的病情很是严重,晋王马不停歇的赶往封地。”叶扬认真回忆属下送来的书信,只是有些疑惑,晋王在路上搭救了一名昏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