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形势
“其实师父的一生也没什么好描述的，他不曾出过仕，也不愿在江湖上行走，故此没有留下任何名声。虽然活了这么久，世人多都不认识他。师父一生淡泊名利，更没有什么野心，只一心做着各项试验，一直以来都如此默默无闻。”最后，黑衣总结道。 “千年光阴，凌虚子怕是做了不少实验吧。”不可否认，凌虚子的实验确实大有用处。可是听黑衣提起的那个万人坑，江离枫总不免有些毛骨悚然，也无法赞同凌虚子以人命为实验的做法。 “师父一生中大大小小、零零总总共做成功了数百种实验，做过的试验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最大的研究是在禁地里。” “至今，我都还记得，那年误闯禁地时，师父那可怕的眼神，以及后来我所受的残酷惩罚。”如历历在目，黑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师父对我向来和蔼，从未发过脾气。唯独那一次，师父很生气，第一次惩罚了我。” “那禁地中究竟在进行着怎样的庞大试验，实验之处竟被列为禁地？”江离枫有些惊叹，“也不知那实验到最后有没有成功。” “我也不知。当年的我，并没能触摸到那最高的机密。而直到现在，师父已经仙逝了，他也不曾告诉过我当年的实验是什么。” “这样啊，看来这个秘密要永远被深埋在地下了。”江离枫有些遗憾地说道。毕竟是凌虚子的研究，意义太过重大了，若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不用怕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借此作乱了。 “或许王妃会知道些什么。”想到了什么，黑衣忽然说道。这些年来，陪伴在师父身边的只有上官璇，黑衣觉得，凌虚子很有可能在生命的最后，将这个秘密告诉上官璇。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提起上官璇，江离枫立即蔫了，此时此刻，他不敢再招惹上官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见江离枫神色有些古怪，黑衣好奇道。黑衣并不知道，当之后听到府中下人们谈论起那两声惨叫后，自己会拿此事嘲笑江离枫一辈子。 “也没什么。对了，苏家此次行刺玄奕泽，你说他会不会因此而有什么举动？”不想黑衣继续深究，江离枫转移话题道。 “苏家行刺失败，已经打草惊蛇。想必他一定会派暗影卫彻查苏家余孽，务必将其全部诛杀！” “苏家的人说出了一个名字——任飞轩。”看着黑衣，江离枫又说道。 “任飞轩么……玄奕泽本就不会给苏家的人一条生路，如今苏家又当众说出任飞轩这个名字，怕是会死的更惨。”黑衣叹道，“苏家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玄奕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们要相助苏家么？”权衡了一下利弊，黑衣问道。 “不用，”江离枫摇了摇头，“苏家对我们并没有用处，就让他们和玄奕泽斗个你死我活吧。” “仅凭苏家的力量，怕是奈何不了玄奕泽。若我们能暗中相助，也能帮苏家多拖延一段时间。”黑衣建议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帮苏家拖延，便是替我们争取时间。只是，我们已经决定了退出这场争斗，若此刻贸然出手，怕是会引起玄奕泽的猜疑，那样反而会加快玄奕泽的行动，于我们不利。”江离枫拒绝了黑衣的建议。 “既然你已思虑周全，为何还要提起苏家，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可利用的地方吗？”听江离枫如此说，黑衣有些不解。 “玄奕泽始一登基，地位还未稳固，就以通敌卖国为名，下旨杀了苏家满门。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江离枫暗示道。 “关于这件事，我曾亲自查过。苏家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知晓玄奕泽想极力隐藏的那个秘密。”黑衣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苏家的人为什么会知道玄奕泽的身份，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江离枫继续问道。 “玄奕泽登基之前，一直行走在江湖上。有一两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足为奇吧。”黑衣有些不以为意。 “原本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越发让我觉得这一切恐怕没这么简单。你派人去查探一下此事，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江离枫吩咐道。 “是！”黑衣应诺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我们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这几日因你不在而耽搁下来的事，要尽早完成。如今府内的一切事宜，都准备的如何了？” “能处理的事，手下们早已开始着手进行了。剩下的事，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也可以动手了。”黑衣答道。 “等处理过了苏家，便只剩下我们知道那个秘密了。想必玄奕泽的行动，不会太迟。”江离枫叹道。 “我明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抽身而退，那我也不会去争什么。”江离枫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决定，黑衣也不想逼得太紧。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再争那些有什么意义。”江离枫随手倒了杯茶，递给黑衣。 “我们不争，玄奕泽可未必。为求自保，有些手段是必须的。”接过茶杯，黑衣饮尽后道。 “我江离枫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搓捏。”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江离枫毫不在意地道。 “待你离开后，要如何安置公主呢？看这几年的形势，玄奕泽待她越发不如以前了。”忽然想起华裳，黑衣询问道。 “华裳毕竟是玄奕泽的meimei，他会顾及情面，不会乱来的。”握紧了拳头，江离枫说道，“华裳的身边早已有我安插的人手，玄奕泽若敢对华裳怎么样，即便他久居深宫，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怎么，你要动用无欢的力量吗？”灵机一动，黑衣问道。即便江离枫武艺高强，但毕竟是在皇城之中刺杀玄奕泽，太困难了，需有人相助方可。 “无欢是玄奕泽的后盾，我如何会动用？”看着黑衣，江离枫反问道。 “这……”苦笑一声，黑衣没想到即使到了这一步，江离枫也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 “这些都只是假设而已，又没真到那一步，如此认真做什么。”明白黑衣的意思，江离枫随口道。 “唉，罢了！”黑衣叹了口气，告退道：“如此，我就先下去安排了。” “去吧。”挥了挥手，江离枫不在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