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茶客
看着那马车驶过，郑先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郑先若是是事都管的话，早晚活活累死。 郑先望着那些骏马如龙滚过，道路恢复秩序，三三两两的行人继续前行。 郑先随便在路上找了一个看起来身家不错，不会因为一两件衣服缺失就家破人亡的家伙，顺手牵羊了一套衣服，穿上后，郑先就彻底融入了道路上的人群中。 郑先并未去打听什么，而是一边走一边张开耳朵收集道路上的行人的言语。 郑先这样的外来户，两三句话说不定就露馅了，所以少说多听，永远是最好的保护色。 郑先用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将前面那座城池的情形听了个轮廓出来。 前面的城池叫做凤凰城，属于火云洞的资产，火云洞乃是天底下最神秘的门派之一，没有人知道火云洞究竟有多少弟子，没有人知道火云洞的道址在哪里，在这凤凰城周围还有三座城池，分别是泗水城，泽土城，卧龙城，这四座城池每一座都有百万人口，火云洞对于这四座城池管理得相当松散。 基本上是只要求每年的供奉，其余的全都由着凡人自己来经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四座城池才越来越兴旺，这比其他门派将凡人当成韭菜一样割来割去的收取手段要强上不少。 火云洞的名头相当响亮，郑先知道这是天下前五的门派，当初在正一道中，火云洞的修士全都被烟气包裹，一个个神秘无比，郑先当时就没少观察他们。 郑先随着顺着越来越宽阔的道路一直向前，还未曾看到城池，就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不过这硝烟之中没有血腥气，反倒多了一些燃烧木材的味道，郑先微微有些诧异，继续向前。 不久之后，郑先就看到了远处天空浓烟滚滚，这些浓烟都是从那座叫做凤凰的大城之中，冒出来的，似乎这座城池之中有千百个大大小小的烟囱在燃烧一般。这种感觉郑先几乎差点以为自己一下来到了工业社会刚刚兴起的时代。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灰烬的味道，道路两旁都是如同凡间水泥厂周边厚厚的灰尘，在城市下风口处有一条大河，那里什么耕地都没有，在这灰烬之中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物能够生长。 郑先远远望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继续沿路走去。 不久郑先到了这座城池之前，这城池几乎可以说没有城墙的存在，显然许久许久没有任何战乱了，郑先如同大多数人一样零散的汇入城池之中。 看得出来，在这座城池之中凡人们过得相当自在，商业繁荣，物品丰盛。 走在城池里，郑先嘴巴里似乎都灌满了灰尘，这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空气之中到处都是悬浮物，全都是烟灰。雾都巴黎当初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郑先刚刚进城，又有三驾马车疾驰而来，郑先略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这三辆马车之中依旧也是载着三对母子，三个女子尽皆面带愁容，看起来着实叫人感到古怪。 这种修仙者管理松散的城市，城中居民嘴巴往往更加严密，火云洞的修士们将几乎一切的权利全部下放到了凡人手中，作为火云洞选出来的王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所以对于不敬仙的人往往施以酷刑，所以刚刚好非常热闹的人群，这三辆马车骤然驰来，立时就全都安静下来，谁都不说话，也尽量不去看那马车，热闹的城门前，刹那之间沉寂得落针可闻。 随着马蹄远去，城门处才开始恢复喧嚣。 不过就算嘴巴再严，也总有些嘴欠的，郑先就听到一家茶楼里面传来蚊蝇般嘀咕的声音：“今年的供奉差不多了吧？现在已经是一百八十三对了吧？” 旁边的人低声道：“嗯，差不多了，还差十几对儿，啧啧，火云大仙们当真是好牙口，母子通吃啊。” “嘘，小点声，那帮神卫们的耳朵好使着呢，火云大仙们或许不会跟咱们计较，但那帮神卫可绝容不下沙子。” 另外一个干咳一声，脑袋转动，随后低笑道：“不怕，不怕，这茶楼就咱们俩，哪有旁人。”说着不怕，但明显声音发紧，随后两人便岔开话题，跑来一些阴邪说法，说的是炼丹炼药的事情。 郑先闻言微微一愣，原本他知道仙界之中炼丹的大行家就是龙虎丹门，怎么这帮凡夫俗子也口吐丹药之说？ 郑先当即朝着茶楼走去，进了茶楼，郑先循声上楼，不过他的衣着实在不怎么上档次，直接被小二笑着拦了下来，郑先也不在意小二的狗眼看人低，当即在一层坐定，要了一壶茶一碟花生米。 好在茶水里面没有烟灰。 这茶楼之中有个卖唱的曲风古怪，依依呀呀，郑先着实听不出那里优美，四周也没有其他的茶客喝彩，郑先判断不出这么，卖唱的女子究竟如何。 不过这些郑先本就不在意，郑先继续去听两人谈话。 两人说的是熬炼春药的办法，满口污言秽语，郑先听了片刻后，觉得实在无趣，不过也听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来。 原来这座凤凰城是专门给火云洞炼丹的城池，并且只炼三种丹，一种是春丹，一种是药丹，还有一种叫做仙丹，三种丹药春丹就是春药了，药丹和仙丹的功效，这些凡人根本不知道，一出炉便被神卫们收走。 春丹有一些残次品被遗留下来，就成了凤凰城中遗落凡间的仙丹了。 不少贵人们都以拥有一颗春丹为荣。 郑先对于火云洞的丹药琢磨了个大概，炼丹这东西要说行家还得是龙虎丹门，但也有不少门派自己摸索着炼制一些丹药，如这火云洞，估计就三张丹方，所以就只炼制这三种丹药。 郑先搞清楚这个之后，对于这座城市冒起的滚滚浓烟也就释然了。 郑先在茶馆之中坐了一个小时左右，看到有茶客用一种黑色的币子结账，便随手捏了一块铁出来片刻便出现了几枚币子，丢在桌上后，郑先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