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一场密谋
卫姑姑有些发懵,她可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把谦嫔推入湖里。 可为何大家却跟瞎了似的,非说她出手伤人,而且还虎视眈眈地把她围住,不许她逃脱。 如意正一脸冷意地狠盯着她,似是想用目光把她看穿,而青萝则在一旁拼命喊叫,喊着“娘娘落水了,卫姑姑推了娘娘,快来人啊!”顺贵和沈太医不知何时已经跑远了,应该是去找人求救。 小越子伸出双手一左一右,重重地钳住了她的双臂,使她动弹不得。 这一切来得太快,卫姑姑根本始料未及,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只好乖乖地待在了原地。 她还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墨鱼策划的一场大戏。 此时,墨鱼早已趁乱离开了听林湖附近,方才卫姑姑被如意等人围住时,墨鱼便急忙脱下一只鞋子扔在地上,然后顺着左侧的一条小径跑走了。 墨鱼跑去了承阳门的方向,她与沈太医约好,在那里会合。 承阳门那里,停放着落水丫鬟灵芝的棺材,周围并没有专人看管,墨鱼急急忙忙地赶到承阳门,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棺材附近,她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左右张望着,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额前的细汗。 如果计划无失,那她今晚之前就可以顺利地离开这里了。 片刻后,墨鱼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男子,他长衣飘飘,正如一阵风般飞奔过来,是沈太医。 沈太医依先前的计划去了松鹤斋把墨鱼收拾好的细软拿了出来,而后就急跑过来找墨鱼,一刻也不敢耽搁。 墨鱼见沈太医前来,心里激动又紧张。 “如何?一切可还顺利?”她急忙问道。 沈太医来不及擦汗,:“回娘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意她们在湖边看住了卫氏,顺贵现在应该把您落水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墨鱼接过东西,点头叹道,:“那就好,剩下的事情才是最难的,就都有劳沈太医了,还有,一定要照顾好如意!” 沈太医郑重地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下一刻,他便马上挪开了棺材的盖子,棺材是最廉价的那种,连盖子都很是轻薄,棺盖一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事实上,前天夜里,墨鱼就已经吩咐顺贵和如意,去把灵芝的尸体偷出来,重新扔进听林湖中。在此之前,如意还给尸体做了手脚,她给灵芝换了一套华贵的宫装,身上还戴了不少名贵的首饰,而这些衣裳首饰,都曾是墨鱼的。 灵芝的尸身已经快要腐烂,如意强忍地恶心和害怕,尽力地把灵芝打扮成墨鱼的样子,甚至连一个小细节都不肯放过,连衣袖中揣着的帕子,都是墨鱼用过的。 越像越好。 所以现在,墨鱼才能顺利地躺进空棺之中,怀着万分紧张的心情。 墨鱼躺好之后,沈太医嘱咐道,:“娘娘,无论发生什么,您都不能出声,千万不能,微臣已经在棺材下面留了两个小的排气孔,足够您呼吸用。” 墨鱼感激地望着他,:“我知道了。” “对了,您的包裹里有几张药方,是用于不同时期的安胎药,方子上写的明明白白,您一看便知。”沈太医难掩伤感,话也变得多了,他的神色很是凝重,:“您定要好生保重,一切以安全为主,出去之后,就躲得远远的,离京城越远越好。” 墨鱼眼角带泪,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伤感,以及忐忑。 她忍住了情绪,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道别,:“沈太医,前路如何还不可知,你也要珍重,望来日你我一切安好。” 沈太医垂下眸子,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地将棺盖合上了。 墨鱼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隐约地听见沈太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事到如今,已不能回头,听天由命吧。 墨鱼闭上了双眼,压制着心底的恐惧,等待着老天的安排。尽人事听天命,她已做了她能做的所有,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沈太医离开了承阳门,跑去和如意会合。 顺贵已经把卫姑姑推谦嫔落湖一事告诉了大家,离宫的所有人都已经知晓,连周姑姑也拖着年迈的身子骨,赶回来处理此事。 直到所有人都来了听林湖边时,卫姑姑才觉出了不对劲儿,她拼命挣脱着,可无奈小越子的力气比她大的多,她根本就挣脱不得。 见状,卫姑姑只好大声吼叫着,:“你们快给我过来,在一旁看什么热闹?!你们是我的下人,难道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我?还不快过来救我!” 在场的下人们一个个都不知所措,他们平日里虽听命于卫氏,但此事毕竟关乎着宫里娘娘的性命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想做这出头鸟,不敢过来解救卫氏。 卫姑姑继续谩骂着,大喊着,:“你们快点啊,还等什么,再犹豫,我非把你们都重罚了不可,每人打三十个板子!还不过来救我!” 如意神色凛凛地狠盯着众人,目光中透着坚定和凶狠,气场逼人,不许其他人靠近卫氏。 这时,沈太医赶了过来,他见卫氏还在咆哮,便立马怒吼了一声,,声音好似从嗓子中大力迸发出来的一样,使众人一惊。 “住嘴!大胆卫氏,谋害嫔妃和龙嗣,罪大恶极,你还敢在此叫嚣?还不伏法认罪!” 连如意也受了一惊,她想不到,一向儒雅的沈太医也会如此疾言厉色。 卫姑姑被他喝得愣了一下,她喘了几口气,才发声反驳,:“没有,我没有推谦嫔,你们少想污蔑我,休想!” 沈太医冷笑,他站在卫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谦嫔娘娘去哪了?娘娘要不是被你推进了湖里,那她人呢?” 卫姑姑无言以对,她摇着头,只能回道,:“没有,我也没见到她,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凭空消失了,不该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