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罗教主(3)
可见苍天有眼呵,唐靖雨心下思量,嘴里却道:“前辈恨她吗?” 老魔头叹道:“老夫当时暴跳如雷,要不是腾不出空来,定会杀上水云宫。不过,老夫后来才想明白,更该恨得是阴姬那个贱人。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找上老夫,打得主意就是那两枚宝珠。后来,南宫渐也漏过口风,这对jian夫**早已勾结,阴谋暗算老夫,天山一战,老夫自山涧跌落,双腿摔折,终于被窥伺已久的南宫渐坐收了渔翁之力。差幸那枚火龙珠在老夫跌落之时失落,没有落到南宫渐手中,苍天有眼呵。” 唐靖雨前后对照,心知老魔头所言非虚,哪肯错过这等机会,忙即问道:“前辈是说,南宫渐同阴姬狼狈为jian,那么现在横行江湖的天罗教教主难道不是阴姬?” “天罗教?横行江湖?”老魔头不解道。 唐靖雨一想自己糊涂了,老魔头困在地下多年,又哪会知道目下江湖形势,于是拣大略说了几句。 老魔头沉吟片刻,方冷笑道:“天罗教本名存实亡,本该是南宫渐放出的烟雾。不过,目下就难说了,因为那副宝图,阴姬谁都能出卖,或许阴姬的天罗教同南宫渐的天龙帮已是貌合神离。不过,有点可以肯定,阴姬目下还不敢公然与南宫渐绝裂,因为南宫渐这人太可怕了,有时连老夫想来都不寒而栗。娃儿,切记,南宫渐老jian巨猾,功力早已超越老夫当年,以你目下的武功,千万不可与他正面为敌。” 唐靖雨点头道:“多谢前辈关照,晚辈谨记在心。只不知,那副‘寒钓图’,是否真的落入了南宫渐手中?” 魔尊沉声道:“应该不会错,‘寒钓图’是我师尊所遗,即连老夫也难以断定是真是假。或许真的是师尊功参造化的心血结晶,抑或是师尊对付我这不肖弟子的一步棋子。南宫渐不明所以,曾将那副宝图带来让老夫辨认,那副宝图确系师尊九绝散人手迹,上面注云:欲得神功,火龙、玄冰。依老夫看来,这更象是师尊设下的圈套。不过,如此煞有介事,由不得人不信。就算老夫有所疑心,也会想法去探个究竟。那南宫渐天罗大法该已修至瓶颈之处,又怎会不动心呢,哈哈,火龙珠和玄冰珠,岂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娃儿切记,此等微妙之处要善加利用。如没猜错,那副图描绘的地势,该离师尊修真的洞府不远!” 唐靖雨虽知这老魔头当年心狠手辣,此际也不由心生好感。心知在这不能搭搁太久,点头道:“前辈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尽管吩咐!” 魔尊双目深深的打量了唐靖雨一眼,点头道:“娃儿,老夫深信没有看错你。老夫心中郁闷,一舒而空,只是没有机会看你在江湖大展神威了。老夫有一言,娃儿替我转达水云宫虞凤娥,就说我对不住她。娃儿,以后水云宫如有危难,还请你照拂一二。” 唐靖雨躬身道:“只要晚辈有一口气在,定然为前辈达成所愿!” 魔尊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可惜没有机会还你了,娃儿……保重……”魔尊吃力的吐出最后一个字,缓缓的低下了头,鼻间垂下两行血迹。 唐靖雨叫道:“前辈!前辈!”可是,这个威名赫赫的老魔头已没了反应,想是已自绝经脉。也许对心高气傲的魔尊的来讲,死是最好的归宿。唐靖雨不胜唏嘘,深深的鞠了三躬,然后转身沿巷道向回行去。 唐靖雨纵身跃出最后一道门户,踏足台阶上,在四围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墙上摸到一块凸起的青砖。唐靖雨将左耳贴近那块活动的墙板凝神静听,外面悄无声息。自怀内掏出那枚面具带上,方用力按了下去,果然,前面堵住的洞口又无声的滑开了。 唐靖雨大喜之下,不免有些粗心大意,随意就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毫无征兆,那级台阶突然向下陷去,唐靖雨暗叫不好,警铃已然大作,洞口疾速闭合。 唐靖雨哪敢怠慢,一个鱼跃,飞身扑出。怎算他反应机敏,在洞壁闭合前险而又险的跃了出去。 唐靖雨暗叫侥幸,方想到下去时侥幸越过了这级台阶,在下面又加意小心,否则早已泄漏行踪。 唐靖雨自供桌下窜出,脚尖一点地面,毫不停留的向门口上方悬挂的一方匾额投去,一手抓住匾额,身躯紧贴房顶。这也是唐靖雨的过人之处,换作别人,只会直趋大门,不免会被外面疾速掠进的凶神、恶煞撞个正着。 凶神、恶煞拱卫这座祠堂几年,从未有人光顾,日久之下不免有些懈怠。尽管南宫渐一再敲打,两人表面唯唯,实则不以为然。两人只想到没人对这表面并不起眼的祠堂感兴趣,更没人敢于进犯这座祠堂。更是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有人已秘密潜入,因此,警铃大作,两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本能的自栖身的侧室跃了出来,奔向后面大堂查个究竟。 唐靖雨刚刚藏好,凶神、恶煞已自脚下掠过停住,留意打量供桌之后。 唐靖雨再次暗叫侥幸,凶神、恶煞任意一人退后一步把手门户,一人察看,那么今夜自己就算插翅亦是难飞。不过,凶神、恶煞显然计不及此,两人往前错站了那么一步。 唐靖雨运集全身功力,自山而下,抽剑向二人后脑分袭。性命攸关,唐靖雨这一剑虽然无声无息,却是非同小可,即便正面硬捍,相信也没几人敢轻捋其锋。 凶神、恶煞不亏成名多年的魔头,变生肘腋,两人同时向前纵出,凶神庞大的身躯轻易的摆脱了唐靖雨剑势,恶煞肩头被削下一角衣衫,并未伤及皮rou。唐靖雨这一剑实处落在这恶煞身上,本意是想将恶煞重创剑下,可惜恶煞功力深厚,应变奇速,居然化险为夷。唐靖雨翩然落地,好不迟疑的折身向门口掠去,这可是费尽心机才创造出的一线生机,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凶神、恶煞一声怒叫,发足紧追不舍。大门紧闭,唐靖雨心中不由唤娘,怎么千算万算,却忘了这座大门,只要将唐靖雨身法阻得一阻,哪里还有唐靖雨的活路。 凶神、恶煞怪叫连连,恶狠狠的像唐靖雨扑去。突然,大门轰然倒塌,唐靖雨大喜之下,身法毫无停滞的掠了出去。一道寒光如同雷霆电彻一般,向追在前面的凶神射去。凶神见那寒光将自己去路封住,避无可避,只得一剑将其击落。身后的恶煞身法被凶神所阻也不由一滞,待出得门来,哪里还有唐靖雨的影子。
唐靖雨掠出祠堂,并未瞧见震碎大门的“救命恩人”,他顾不上琢磨这事,远处已传来惊天动地的动静,似乎整个南宫内堡已天翻地覆。唐靖雨将身法提至极致,顺着原路向堡外掠去。总算唐靖雨自警铃大作一刻也没耽搁,幸运的在南宫渐内堡的高手围拢前跃出了内堡。 此际,月落星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唐靖雨出了内堡,心已放下大半,伏高窜低,身法如电,小心的避过几处暗哨,潜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靖雨回到房内,岳昭坤正等得焦急万分,见唐靖雨回来,方大喜道:“靖雨,你可回来了!”原来岳昭坤放心不下,过来探视唐靖雨,却发现唐靖雨不在,南宫堡处处凶险难测,岳昭坤如何不急,当下埋怨道:“靖雨,你可太大意了……” 唐靖雨歉然道:“岳兄说得是,今夜确也侥幸。详情有空再说,小弟需坐息一会。” 岳昭坤点头道:“好,我来护法。”说完起身站到门外守护。 天光大亮,唐靖雨、岳昭坤和祁非凡已密议多时,结论就是南宫堡这个是非之地,愈早离开愈好,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祁非凡目光幽幽,沉声道:“夜间之事,如果确信凶神、恶煞没有瞧清你的面目,南宫渐或许会疑心邪神所为。不过,以南宫渐的为人,jian猾多智,单凭昨日的疑心,甚或以前的恩怨,就不会放过靖雨,因此还要早作准备。” 岳昭坤点头道:“非凡言之有理!” 唐靖雨沉吟道:“如小弟去拜会南宫渐,岳兄,你带罗虎他们随同关帮主、鱼帮主或梅掌门他们先走……” 岳昭坤急道:“这可不行,靖雨,要走就一起走……” 唐靖雨摆手道:“岳兄,今日头午,众人大都会离去,你们留在这里不走恐怕会有麻烦,何况还有纪夫人和小婵,不能再多耽搁。” 岳昭坤还要争辩,祁非凡劝道:“岳兄,靖雨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南宫渐翻脸,他们几个在这只会是累赘。岳兄放心,非凡粗通相术,目下靖雨印堂微暗,也许会有小小麻烦,但是眉心润滑,肯定会化险为夷!放心好了,岳兄。”说着俯身凑近岳昭坤耳边嘀咕了几句。 岳昭坤释然道:“还请非凡多多费心。” 祁非凡笑道:“好了,岳兄、靖雨,非凡也不宜久留,后会有期!” 唐靖雨同岳昭坤将祁非凡送至院门处,拱手作别。两人回到房内不久,果然,罗虎进来报:“南宫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