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败军之将
无论是RX系列，还是LUXION舰队的装甲，其实都远在MF位面的可变战机或者大型战舰之上，这是DG在刚才战斗中得出的结论。 罗杰对这个结论本身表示相当的怀疑，而且由于之前战舰们被高速型的光弹一发击沉的例子实在太多，令他不得不产生一种“本位面宇宙战舰都是纸糊的”之类错觉。 不过等到他驾驶的RX诈伤返回，DG利用这短暂时间将搜集到的战舰外壳碎片扔到他眼前的时候，经过自己的“亲手”测定，罗杰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共生者是对的。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同化这台RX上浪费之前那么长的时间？” DG在丢过来另外一块RX碎片的时候，不屑地补充上了这一句。 罗杰这边只得更加哑口无言中，而且连他也相当清楚的是，这两者的材料还并未达到位面材料工艺的顶点，“BUSTER合金”的程度。 模拟成重伤状况被抬出驾驶室之前，罗杰已经回忆到了原著中未完成GUNBUSTER第一次出击时的情景。只能进行十分钟左右的亚光速作战，那么当时的“未完成”应该是指引擎和护盾方面的部分尚未搭建完毕。无论怎么看，以BUSTER合金为主体装甲系统应该是成功完成了，但即使是这种从装甲材料上已经到顶的机体，在面对高速型时依然会被对方轻易刺个对穿…… 这个位面目前所欠缺的，应该是护罩技术么？ 如果能在LUXION舰队中普及MF位面普通针点防御系统的护罩，生还者没准就不至于只有这区区四十七人了罢。 由于此刻的罗杰大尉受伤严重，而且在舰队雷达上，他之前那次自杀式攻击居然还取得了相当的效果，所以已经下达了全员弃舰命令的高屋提督如原著般亲自前来搀扶罗杰。接下来当救生艇那边喊出只剩一个位置的时候，这位称职的舰长毫不犹豫地将罗杰推了进去。 在高屋提督双臂发力推人的一瞬间，罗杰其实是本能地想把对方反拉进去的，然而在这种时刻，通常DG会自发接管罗杰的身体活动权限，所以某轮回者只能以一个标准的重伤员姿态，近乎软瘫着飘进救生艇之中。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救生艇舱门迅速关闭。 然后，引擎启动。 在DG故作轻松赞叹着这艘逃生专用舰果然在动力方面有加成之类的时候，罗杰却一直没有像往常那般应和或者抬杠。在救生艇内其他人眼中看来，他已经因为重伤陷入昏迷状态了，但只有罗杰自己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自己再一次选择了逃避而已。 只要他自己不情愿的话，DG原本没可能那么轻松便夺得身体控制权的。 虽然嘴上说着，或者心里表面想着高屋提督死在这里很可惜，但需要做出实际决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胆怯地选择了“顺应剧情”这种符合轮回者身份的做法。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弱了吗？” 即使闭上眼睛，高屋提督直到最后时刻都军容严整的形象依旧在罗杰的对面挥之不去。 事实上，平时这LUXION上注重军容风纪的人就不太多，业务能力突出的精英们总是容易在其他方面换得宽松待遇的，刚才那场战斗又实在来的太快，除了值班员和他这种承担了科考船护送任务的，其他RX驾驶员甚至连驾驶服都未必完全套好。其他战斗岗位上的情况也大多类似，像高屋提督那样连帽带都一丝不苟拉下的，更是绝无仅有。 “要看一下那场父女道别么？”DG再度提出了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然后在罗杰依旧选择沉默以对之后，又主动把这个问题收了回去，“算了，我知道你就算不看也依然会记得。不过，至少下面这一幕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不用罗杰睁开眼睛，DG直接将相关画面转换为神经讯号传送了过去： “爸爸，我过八岁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呦。” “对不起，典子。”重新回到舰桥之上的高屋提督右手握着女儿的有声相框，左手习惯性地最后正了正头上的军帽。“将剩余所有能量集中在喷射引擎，给救生艇多争取一点时间。” 接下来，连一直响贯全舰的警报声也消失了。 “加速，撞过去！” …… 这些显然是DG通过刚才搀扶时留在高屋提督身上的分身传送过来的，而原本高屋提督自己一个人，是不太可能继续挣扎着开动LUXION或者精准执行命令的，所以在刚才那一系列的过程中，DG明显也暗中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所以，罗杰知道DG要他看的是什么。 高屋提督，是被他害死的。 整个LUXION舰队，将近五百名牺牲者，也都是由于他选择了任务。或者再直接一点，是由于罗杰的能力不足以在宇宙怪兽的面前护住这整支舰队，才会在“遭遇战”中彻底覆灭的。 爆炸，冲击，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 久违了的，彻彻底底的失败。 是在上一个位面里，过得太轻松了么？ 不，其实不止是上一个大剑或者MF位面，甚至是在更早那个，有陈弈和黎理的位面里，自己便习惯了身边有队友，战斗有智力侧轮回者布局的轻松日子了么？ 如果今天不选择单人出击消灭上陆艇级，而是一早便利用DG的帮助，将护盾技术隐蔽地加在舰队，或者最起码用在LUXION上呢？ 那样的改动会带来什么？任务主线一定会被影响么？这场压倒性的惨败会不会在位面土著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最起码能稍稍扳回一些呢？ 这些问题罗杰实在回答不出，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那个自诩已经重新成为了强者的自己，终归不过是个依赖症患者罢了。 现在这种狼狈的状况，好似比高达G位面里与全世界为敌的后果还要凄惨。 虽说宇宙怪兽的实力也的确有可能在高达G整个位面的MF合力之上罢，但现在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德性， 终归，还是太难看了！ …… 罗杰不知道救生艇是在什么时候返回地球的，因为他一直在伪装着重伤状态，甚至由于小艇上肯定没有足够的急救设备，伤员也不只他一个，基本上给重伤员的处置都只有镇定剂而已。 等到DG提醒他可以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箱根的宇宙军医院里。 具体伤势之类交给DG去模拟就好，罗杰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些无聊的方面还需要多加cao心。至于各种媒体上的舆论，为了掩盖什么争夺什么之类刻意给整个LUXION舰队，给高屋提督泼上的脏水之类，虽然也可以通过DG去进行破坏或者改写之类，但似乎也没什么大的意义。 “那艘救生船上的科学家的确不少，其中回来了还能在高层说上话的也有那么几个。所以，我通过他们向整个宇宙军的高层下达了必要的暗示。”相对而言，DG的这几句话才是罗杰想听的。 当然，从表面上看，他依然只是躺在病床上而已，“那么，是所谓的RX计划，还是直接进入到GUNBUSTER开发呢？” “我知道你想选择后者，不过即使不从完成任务的角度考虑，循序渐进的前者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有些报纸上的东西你需要看一看。” DG当然不会丢一份报纸过来，不过在脑海中的投影里，它倒是直接传送进来几份俄文报纸的内容。 “知耻而后勇？俄罗斯，哦不，这个位面里的苏联也有这种谚语么？” 本位面的苏联到底有没有这种谚语，显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以罗杰的智慧，也发现了这几份报纸中，明显带着普莉西亚风格的东西。 ————————————————————————————————————————各种细节篡改分割线———————————————————————————————————————— 注1：在第二话中，高屋提督和太田接近救生艇那一段并没有失重相关描述，但我个人认为在下达了全员弃舰，明显LUXION大部分功能已经丧失的情况下，应该也没余力维持人工重力才对，所以加上了“飘”这个细节。 注2：当年从太田视角，LUXION是淹没在貌似中弹的爆炸声中的，但根据后来典子的所见，第一剑桥全毁，如果按头部中弹计算的话，LUXION残骸没可能在之后还能近乎完整地以亚光速冲回太阳系。所以在我的设定里，加上了高屋提督下达全速撞击命令的蛇足。最起码给亚光速一个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