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 路在何方
啪啪!啪啪!啪啪! “好!好!好!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好男儿自当如此,凌云之志,古人悬梁刺股,闻鸡起舞,人定胜天,金石为开,磨杵为针等云励志壮心,岂敢比的上此句励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苦绝唱,不愧为神童之名,今日一见胜前传闻,我大周有如此之才,真是陛下福音,天下之福。” 魏无忌一脸的陶醉,如痴如醉,摇头晃脑,手拍了又拍,止不住的赞口,口不自觉地说了三声好,红润的脸上因兴奋而染成绛红,如喝了千年纯酿,酡红酡红,摇摇头感觉他浮夸的词藻有辱此诗句,再美的赞美也无法赞美其凌云壮志,壮志之心,全然忘了刚才的不快,尴尬。 “额,草民参见青天大老爷。”王第志看到魏无忌头上的一顶乌纱帽,脑袋一下子转过弯来,刚才的热血激情,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打个寒战,顿时清醒,连忙跪倒。 乡亲听到王第志的话语,也瞬间清醒,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和蔼可亲的大叔,而是青天大老爷,父母官。连忙跪拜下来。“草民参见青天大老爷。” 有几个大胆的村民眼睛瞟了瞟青天大老爷,看长什么样,在他们一辈子的生活里,青天大老爷是高高在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辈子可能没有见过,难的见一次就抓住机会,偷偷看看青天大老爷长什么样。 以后在人面前吹嘘,自己见过青天大老爷,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那种气派,架势,在这穷乡辟谣他们可以学一辈子,传一辈子,也可能传给下一代,一代又一代,脸上有光,是一种光宗耀祖的事情。 “众位乡亲父老起来吧!本官来迟一步,差点晾成大错,是本官失职,是本官无能,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了,以后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众父老多担待。”魏无忌被王第志弄得一愣,很是震惊,脸色一转,但作为知县,这点场面不算什么,很快回过神来,一脸惭愧的躬身赔礼,乡民怎感受青天大老爷之礼,一个个磕头赔罪。 魏无忌心中却已波涛汹涌,像王第志这种敢自夸自己为天师的人,居然懂得礼数?在他影响里,王第志应该鼻孔朝天,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一副天王老子我老大,但现在王第志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有志者,天下多如刍狗;自夸着,藐视一切;自视甚高者,不予愚民为舞,但王第志的表现,关民体民,比他这青天大老爷还对人民上心,让他都有点汗颜,知书达理,不骄不躁,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一见如故啊,人才啊,人才。 “草民有罪,草民识的三字五经以为天下不过如此,妄下狂口,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请青天大老爷看在草民年少轻狂,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草民,草民必当奋发图强,肝脑涂地,为国奉献自己每一点鲜血。”王第志磕头认罪,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过,立誓表忠心,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呵呵!年轻人嘛,都是这样,谁还不说二句。”魏无忌一脸和煦,温尔风雅,让王第志沐浴春风,心中没有任何烦恼,有种发自肺腑的亲切,恨不得亲近亲近。 魏无忌看着王第志的反应,笑眯眯看着王第志,搓着自己的小扇胡,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容。 “谢青天大老爷体谅草民,草民必肝脑涂地·····”王第志以为知县好说话,真的原谅他的无知,狂言,在这年代敢称天师的不是杀了头,就是乱棍打死了,现在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让他受宠若惊,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口里表着忠心,脑袋香蒜头一样不断磕头感谢。 “感谢青天大老爷原谅天~先知。”乡民听知县老爷的口气,可以理解王第志这种少年的年少轻狂,立马也磕头感谢,差点应激动说口误,连忙改口。 “不过,这种出口就自称天师的,本官也无能为力啊!到底怎么处理,这还的看陛下是怎么处置了,有可能杀头吧!”魏无忌默默胡须一脸思考道。 “什么!这、这。”王第志兴奋地表情凝固在脸上,一瞬间变为猪肝色,一会青,一会紫,阴晴不定。 “青天大老爷,是我等奉先知为天师,不管天师什么事,要杀就杀我等,不管天使什么事,请青天大老爷明鉴,这里所有的人可以作证。”春秋集一听,此事参本到皇帝哪里,那王第志肯定保不住人头,那个皇帝能接受一个黄毛小孩是老师,而且是天师,不砍他的脑袋,至皇家颜面何处,赶紧拦罪。 “青天大老爷是我等,是我等奉先知为天师,不管先知什么事,要责罚就责罚我等,我等有罪。” 哗啦啦又跪了一片,脑袋像蒜头一样磕着,鼻一把泪一把,哭得稀里哗啦,好像王第志真死了一样。 “青天大老爷,是我自愿承认,不关乡亲父老,请大人将罪。” “额!”魏无忌看了一眼哭得稀里哗啦的村民,心中对王第志的地位又提升好几个档次,没想到村民居然自愿替王第志赎罪,真是闻所未闻,大开眼界,对王第志更加好奇了,是什么让这些村民对他死心塌地。 “咳!也可能没有什么事,陛下仁慈,宽宏大量,岂能跟一个毛头小子过不去。”魏无忌看哭个没完没了的村民,心中无语,心说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装作咳嗽一声,演示一下心中所想,但看了一眼王第志,心想玉不雕不成器,还的调制调制。 “草民眼拙,还请青天大老爷指点指点。”王第志算听出来了,这县老爷一惊一乍的,原来是这套套,想明白了,王第志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为了活命。 魏无忌就想给他出出题,要是做的好,他就没事,做不好那就完蛋,这也是一个试金石,有能力,那他就是知县手下的人,要是没能力,死了就死了,跟他半分钱没有关系。 潜意思,我带着仁慈宽宏大量,不跟你毛头小子一般见识,但你不是自认为天师吗?神童吗?做点事出来,那我就赦免你,我容忍你的那点轻率张狂,跟我混,亏不了你个毛头小子的,明晃晃的招才纳贤,明晃晃的阳谋。 王第志很不齿这种手段招才纳贤,他做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很不耻这种鸡毛当令箭,以权压人,以势压人,以钱砸人,但是为了活命,王第志咬牙也认了,韩信可忍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他有何不可。气节在多贵,死了就死了,只有一抔黄土,什么扬名立万,什么名传千古,统统都见鬼去吧!
“怎么不情愿?”魏无忌看王第志有点不情愿,脸色一变,官威瞬间压在王第志身上,像巨擘之力压在王第志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全身撕裂之痛,全身的骨头好像被人用锤敲,特别是脊梁好像人用一记大锤轰下,额头布满汗珠,咬着牙不让自己头颅再低一分,虽然他可以扔掉气节,但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要有自己的底线,决不让人践踏。 “等陛下处理吧!”魏无忌深深看了一眼王第志,心中微叹,他也看出王第志的不满,但他有何办法,一个八品官衔,就对他指手画脚,在这胡家土皇帝般把持的地盘,他能招到怎样的贤能,可想而知。 王第志的气节很对他的眼,只能强手了,人才就要抢着收,只要他站得直,他就不怕王第志那点小小的怨气,谁没有过寄人篱下的愤懑不满,不得不低头,只要他做得正,怨气也会一点点消失。 再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压力一瞬间消失,王第志瘫痪地上,全身毫无力气,上一口气接不上下一口气,汗水侵遍全身,像是蒸过桑拿,湿了里外,让他单薄的身体看起更加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走。 “请!”二位身披甲胄的士兵站在王第志面前,双手虽是请的动作,但语气不容置疑。 “麻、麻烦二位大哥”王第志没有一点力气,转动二下眼珠子,鳖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二位士兵很理解王第志的意思,一人一个胳膊架着王第志走了。 “天先知。”乡亲看到自己的先知被架走,挡在前面。 “没、没事,相信陛下,陛下仁慈,宽宏大量,其管我们这种小虾米,那陛下岂可日理万机,放心吧!”王第志看着不舍得父老乡亲,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宽慰他们道。 “先知,我们是你坚实的后盾,你放心,等你来的时候我给你惊喜。”春秋集挡住乡众,语气珍重道,虽不舍,但无可奈何。 民在兵前面什么都不是,砍瓜切菜也不为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先知被带走,自己只能望着,却不能做任何微小的事情,这一刻让他下定决心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不是静静的站在这里,看着先知被人带走,默默流泪。 一同带走的还有流风。 前方的路长又长,不知前途在何方,秃鹰划过天空,是凄凉,是悲伤,一只雄鹰站在崖上俯视着苍茫大地,大地满目苍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