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秉烛夜谈
..“不知道!”千云垂了垂眼帘,含糊的从嘴中吐出三个字。 以后会如何,他们都不知道,更是预料不到,所以她没办法给南天傲准确的答复。 “你这个王爷,当得可真是清闲,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竟还有这等闲情在此看雪!” 千云突然抬头之际,不待南天傲出言,她已不想再之前的问题上多做答复,忽的想到什么,就连忙将话题扯开。 闻言,南天傲摸了一下光秃秃的下巴,当即有些明了千云用意,便意味深长的笑道:“现下皇室之争如此厉害,云儿是想要去凑热闹?” 回京后,他虽然一副置身事外、毫不在意的模样,但他在宫中布有眼线,皇上病重,太子监国,以及五皇子的野心,这些种种,他又怎会不知道,而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会是太子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太子如今这般处境,他不想管都难。 “皇上的病,却并非是病,我自然不会去淌这趟浑水?” 千云当下递给南天傲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落下一句话后,便转身朝自己的内室走去。 她相信莫三,定能将永康帝弄醒,所以这场皇室之争恐怕是要准备收场了,更何况永康帝未死,就算他们这些皇子掀起再大的风浪也是徒劳,她更没必要去白费功夫,当然她还要借永康帝之手,削掉五皇子的势力才是重点。 “并非是病?云儿好像知道些什么?”南天傲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脸上笑容愈发的浓厚,望着千云渐渐走入内室的背影,像是在期待她将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般。 “别装得好像你不清楚似的!”千云推开了内室的房门,又冷递给他一眼,脸上却不禁的泛起一抹倦意。 回到内室中,千云就感到有些乏累,或许是之前那半粒药丸的副作用,她确实是有些困了。 好不容易得到千云的承认,南天傲才不舍这么快就离去,但他却没有错过千云脸上一闪即逝的倦意,他立在门口止住了脚步,这次意外的没有跟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笑望她,转言道:“云儿若是乏了,就先睡会,正巧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 千云抿着唇,淡淡的对南天傲点头,却不言语,似乎她对他的冷漠与无视,已经减了不少。 然而,南天傲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等到千云睡着后,方才离去。 已经回到京都一日,他有责任去看望一下严剑嵩的伤势。 “哟,是哪阵风把咱们的南王爷给吹来了?还真是稀客啊稀客!” 南天傲刚踏入将军府,严霜听了下人来报后,连忙就从屋里窜了出来,一副阴阳怪气的说道。 “严将军伤势如何?”南天傲懒得理会他,直接将来意道出,然而那脸上却隐有一道连他自己都不经察觉的笑意。 “哟哟哟,咱们的南王爷终于想起我家老头子来了啊,我以为你有了美人就什么都忘了呢!”严霜自然留意到了南天傲脸上丝微的变化,所以他并没有作答,但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一路领着南天傲走去,嘴里却在哼哼的嘲弄起来。 冷峻的面容微微一僵,被严霜这么一说,南天傲顿时语塞,好半响,脸上难得的带有一抹歉意的张口说道:“当时云儿下落不明,我一焦急就奔去了,严将军受伤一事,确实是我疏忽!” “得了,我家老头子也并无责怪之意,倒也是他一不留神才造成的,这些都过去了,但是依我看,你这个媳妇可不好讨!” 南天傲不在这段时日,严霜是有跟千云接触过几次,对于她的脾性他也是了解一二,如此也不免替自己的兄弟有所担忧,这般想着时,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有股怪怪的感觉。 话语方落,千云就已经领着南天傲走入了严剑嵩的内室,只见病榻之上躺着一位面容苍白且憔悴的中年男子。 “不知南王来访,有失远迎!” 跨进几步细看,病榻上之人,正是严剑嵩无疑,他瞧见南天傲来了,欲要起身行礼,南天傲见状,连忙几个箭步过去,就已将他的身体按住,拧着眉说道:“严将军不必多礼……” 严剑嵩的声音愈发的虚弱,这一次见到,南天傲似乎有所感觉,他苍老了许多,那耳边的两道须发,瞬间变白,让他见了不由心中一阵愧疚。
看来严剑嵩的伤势并不轻,或许痊愈以后便再无可能上战场了。 南天傲见到这些,他眼底深处露出了久违的狠绝之色,心中不由对平郡王,以及祁国生了一丝怒意,反正终有一日,他会率领大军,前去讨伐他们,替这位他从小视为父的将军,报那一剑之仇,以及那些无故死去的兄弟。 与严剑嵩聊了几句后,就吩咐他好生歇息,便就起身离去。 其实,聊了挺多的,时间一晃而过,竟是入夜了。 “等等天傲,咱们兄弟这么久未见,今夜我要与你秉烛夜谈,不可拒绝哦,人家可是好久都不见你了呢!” 就在南天傲准备踏出将军府之际,不知严霜从何处窜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坛子酒,故作一副暧昧的模样,装腔做调的笑道。 “这么久不见,你又欠揍了不是?” 看着严霜好没正经的一面,南天傲却意外的也不觉生气,反倒爽朗的笑了起来,一把就从严霜手中接过一坛酒,二人就进了屋,就这么随意靠在书案上,看着门外的雪景,一起对饮。 “天傲,你对她喜欢到了何等地步?” 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严霜与南天傲随便聊了几句话后,无意的竟从他嘴中蹦出这句话来。 “我早就不喜欢她了……”话音一顿,许是酒意上头,南天傲有些不解严霜为何这么问,脑海中倏然划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随着脸上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肯定的话语,悠悠然的继续说道:“我爱她,但是有多深我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离不开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想要牵手走过一生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