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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沉睡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存在着,以至于她走出帐篷,他都没有反应。

    吃过桂花糕又饮了一杯热茶,奕无情随意拎了个靠垫过来,便枕着睡着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她舒缓的呼吸声,想来真是累惨了。

    “真是个贪睡的。”萧逸竹嗔道,抖了抖旁边丢着的大氅,轻轻的为她盖上。虽然这马车中不冷,但难免会让她在睡梦中着了凉。

    马车就这么静静行着,萧逸竹的心也一点点的沉静下来。他靠着车壁,随着几乎可以忽略掉的颠簸渐渐的阖上双眸,竟也睡着了。

    深夜里静谧极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马车终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拖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驶入。

    守门的卫兵虽心有不快,但看着马车前后跟着的侍卫们,虽不算面目可憎,但各个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车帘,正抬头的年轻卫兵陡然对上一双如寒星般深沉的黑眸,脸色不由的红了起来。

    离开这里好久了,久到这里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甚至连这座生活了许久的地方都感觉变得陌生了。一块块整齐的青石被磨得光华锃亮,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依旧闪动着动人的光泽。

    同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的青石板路,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不是江南水乡中透着碧色的深沉水绿,而是一种更为深沉近乎同黑色相当的墨青色。她曾经无数次走过这条石板路,回首望着高耸的城门楼远去,一点点的让自己融入清晨的雾色中去。

    相比于江城来说,这里则更像是她的故乡。因为曾经有关她的那些美好的或难过的回忆,都在这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夜晚的商铺合上店门,门口的石阶被道路两旁的灯笼照亮了一小片。大约也有通明着并未打样的铺子,门口挂着两串通红的灯笼,在暮色中甚是扎眼。从敞开的店门口去看,里面三三两两手持杯盏,饮酒作乐,吃菜畅谈好不开心的。这才觉意,原来是家酒楼啊!

    饭香味儿顺着风卷着楼里的味道涌到街道上,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摇着尾巴,可怜兮兮的靠近店门。守门的店小二是个好心的,丢了只客人吃过的骨头给它。那黄狗摇着尾巴,朝店小二感激的叫了几声,叼起骨头躲进暗巷里去了。

    奕无情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嘴角微抬,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柔和的笑意。

    车厢内,萧逸竹注视着她瘦削的背影,看着她目不转睛盯着京城内的一切事物,眼神也是那样的柔和。本打算寻一处安静的江南水镇好好享受一下中秋节的乐趣,在经过细细思量后,他才决定让马车一路向北,朝着京城而来。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个决策真是明智,能让她这么开心,自己也就满足了。他此次回来并未通知jiejie,也不知道她看到他们突然出现,会不会被吓了一跳呢!

    马车渐渐驶入朱雀大街,奕无情知道,从这条大街通过,便离夏侯府不远了。也不知那里如今怎么样了,是否已然成为一处荒宅,或者早已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这些日子来,两个人的相处还算和乐,起码相敬如宾,却也是奕无情所盼望的。萧逸竹依然会百般照顾,却并不会明显的惹人侧目了。奕无情在松了口气之余,不知为何却有着一丝失望。也许是好久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温暖的呵护了,让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间的感动和迷恋,等到日子久了,她便能适应了。

    “外面风大,你小心着凉。”

    温暖的外袍搭在她的肩膀上,奕无情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着萧逸竹眼中不掩饰的温柔,忽然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起码在她作为奕无情后,他对自己就已然不同了。不会像对着褚安安一样,尽管霸道的逗弄着,这般温柔的模样同他的名字倒相得益彰,只是却有些不似他的性子了。而自从那天后,两个人之间的称呼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该如何出口呢?被自己呵斥后,他便再也不敢多叫一声“安儿”了。奕无情垂下眼睫,扭过头看向头顶悬挂着的八宝琉璃灯。美轮美奂,这样美好精致的东西就这么随意挂在马车的车顶,若让有心人看去,定要说上一句暴殄天物了。但曾经几何,自己不也是这种做派吗?人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又何须去管其他人呢!

    见她盯着那琉璃灯,萧逸竹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工人们做的小东西,在铺子里卖的不错。”

    来了兴趣,奕无情笑着问:“你还有经营店铺吗?”

    萧逸竹微笑着说:“自然,不然运营浮云教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你总不会以为我们都是打家劫舍,或者接什么杀人越货的买卖吧?”

    闻言,奕无情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她能说自己就是这么觉得的吗?她一直以为浮云教被称作魔教肯定是与这里的行为方式有关,但既然人家做的是正经买卖,又何来魔教一说呢!

    大约是近乡情怯,奕无情今日的表情极容易看懂。萧逸竹不用多加揣测,便已经知晓了她的疑惑。“这杀人的买卖浮云教也是有接下的。至于为什么被称为魔教,大约是因为道不同而不相为谋吧!”

    他并没有多加解释,但奕无情却莫名的懂得了他的意思。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敢创立一个教派,且不同其他门派有来往,再加上浮云教的富庶和与众不同,理所当然便被归为了异类。为了让自己的心里更舒服些,便冠了个魔教之名。而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想必是懒得去解释的。于是,以讹传讹,这魔教一说自然而然就传开来了。

    忽然有些心疼他,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过的。奕无情猛地别过头去,一面自己会因为这一时的心疼而想要对他了解的更多。

    萧逸竹见到她突然转过头去,怔了下。摸着脸,不禁细究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

    这么一众引人注目的车队,在暗夜里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这要是搁在白日里,肯定是一时轰动。佑群坐在马上,一身惹眼的红衣,随着清风飘散的薄纱。此刻他有些不满,连一张娇媚的容颜上也增添了几缕阴郁。他刻意打扮的如此楚楚动人,哪想到竟是夜里进城,谁能欣赏。也就是方才那几个守门的卫兵给了他几个赞美的眼神,不然他肯定要呕死。

    凉凉的扇着罗扇,也不管这大晚上的会不会风寒,反正他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主上,到了。”前方就是高高的门楣,夏侯府三个字哪怕在夜色中依然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佑群到来这里也并不仅仅只是一次,但每次看到那块牌匾上的题字,心中就不由得佩服起这题字之人。夏侯府三个字既看不出狂妄自大来,也没有让人觉得骄傲,反而有一种特别的优雅之感。你只需抬头看看那匾额,便会有心结识下这宅子的主人。

    萧逸竹撩开一旁的车帘,看着高大的府门,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离开自己的时间也太久了,但关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下车吧,咱们到了。”

    奕无情不失优雅的走下马车,却在看到那匾额的一瞬间呆住了。她曾设想过无数次这座宅院如今的归属,却没想到它会依然屹立在这里,如同当年自己每次回来所看到的一样。

    门口等着的管事们渐渐变成了一名秀美的妇人,但那种归属感是她永远都忘记不了的。“这里,这……”她梗咽着,眼眶泛红,显然是激动到了极致。

    萧逸竹温和一笑,道:“嗯,是这里。这些年来,这里一直没有变过。”

    刹那间,忍耐许久的泪水流了下来。那么清澈,那么透明的泪水。她以为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时间里,她的存在已经一切早已经变作岁月中的尘埃,寻不到一丝踪迹。也许会在若干年后,有人还会香气曾经有个叫奕无情的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但绝对不会有人记得她的样子,记不得她做过什么。

    她想,她应该等待他将这段感情放下后,便归隐山林的。但谁又能想到,她多年来哪怕是再痛都忍耐着不去掉泪,却在这一刻无法阻止自己,甚至都没等她回过神来,泪水便已然落地,灌溉了脚下的一方泥土。

    家,永远是人们最眷恋的地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夜深,寒凉。

    风动,府门前灯笼摇曳。

    地面光晕一片,打在颗颗晶莹泪珠上,宛若珍宝之光。

    阔别了这里这么久,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里依然还是老样子,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就连那高高挂着的匾额都是自己当年所写,似乎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而非离去了那么久。

    奕无情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流泪,她对这里已经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与这个时空的羁绊,哪里是可以轻易斩断的。

    mama,请原谅你的女儿让您伤心,她是真的回不去了啊!

    萧逸竹站在灯下,昏黄的灯光在他眼睑下打了一圈浅浅的阴影,叫人看不透他眼中此刻的思绪。抬手捂上了胸口,他忽然觉得好痛。那种只能傻傻站着,而没有丝毫办法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奕无情无声哭着,她的头高高昂起,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下颌,浸湿了脚下的地面。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递给她一条带着清雅熏香味道的帕子来。奕无情怔怔接了过来,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将帕子递到他手上,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泪,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萧逸竹攥紧手中的帕子,珍视的收在衣襟中,才回道:“无碍。”

    正说着,紧闭的黑色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一个小缝。守夜的小厮探头探脑,悄悄看了眼外面这架势,吓得将脖子往回一缩。许久,才听到他小声问:“你们……打算干什么?”

    奕无情失笑,下意识便看了眼身边站在的黑袍男子,见他面色如常,显然是早已习惯了。殊不知,萧逸竹面上一本正经,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了。他哪里料到自己一行人大晚上回到夏侯府,还让人当作强盗之徒给防备着。这并不算大事,他在意的身边这人略带调侃的表情。

    微窘了下,萧逸竹朝佑群使了个眼色。在那儿看戏也太久了吧,不然可要你好看!

    佑群摸了摸鼻子,从自己的爱马旁离开,踏着娇柔的步伐袅娜走来。

    那小厮只见两名面容不凡的年轻男子在府门后,身后还跟着一群大晚上穿的一身白色凶神恶煞的汉子们,当然害怕了。此时见一名娇柔‘小娘子’走来,且容貌如此妩媚,当下就不知身在何方了,眼里只有那一双盈盈美目。

    “小哥,劳驾向你们夫人通报一下,说有客来访。”温柔的语调,柔和的笑意,佑群此番可是火力全开啊!

    这小厮早就混混沌沌的,连院门也忘记去关,晕乎乎的如踩在棉花上一样飘着就走进内院去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行字句回荡着,那就是:美人儿朝他笑了。

    慕容诺儿端着茶盘走进书房里,看着还在处理账册的丈夫,温柔一笑。“夜了,还不休息吗?”

    柔软温暖的披风柔和搭在自己的肩头,赵恒抬头温文一笑,指了指自己手上尚未处理完的账册,道:“马上就要弄完了。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无需等我了。”

    慕容诺儿在他身边坐下,美眸嗔怪着看了他一眼,娇声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睡的着吗?”

    在人前泼辣模样的妻子只有在面前才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这令他颇为受用。外人只道是他娶了个悍妻回家,却不知他甘之如饴。早在当年见到她的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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