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之东宫在线阅读 - 54|41.40.1

54|41.40.1

    蒋寒漪死了。

    清宁宫里,皇后被人下了落胎药,好在皇后今日胃口不好,孩子显显保住。

    而准太子妃蒋寒漪接了太子所给的一碟蟹rou,和皇后被人下的药药性想冲,断了气息。

    而太子因没有碰那碟蟹rou,幸运的活了下来。

    天元帝闻得此事时,登时掀翻了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桌子。

    伺候天元帝的宫嫔傻了眼,见周遭人都因天元帝的一怒,跪在了地上,自己才快快地也跪了下去。

    “放肆”天元帝口中骂道,“那是朕的太子她岂敢”

    宫嫔正竖着耳朵听着,孰料天元帝只说了这几句,便闭了嘴,喘了几口粗气,方才道:“去清宁宫徐有为,你先带人过去,将所有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全部杖毙一个不留”

    徐有为当即跪了下来,口中结巴了一下:“陛、陛下,皇后如今还怀着龙胎,怕是受不得这惊吓”

    天元帝眯了眯眼。

    徐有为立刻改了口:“奴才这就去”

    天元帝在后宫妃嫔处,很快得了清宁宫的消息;长乐宫里,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白日里瞌睡,到了晚上,睡得也早。

    她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的响动,便扬声道:“出甚么事了哀家听着,怎是安姑姑的声音她不是去清宁宫伺候太子妃了”

    太皇太后一出声,安姑姑面容悲戚地走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太皇太后心里一突,目光狠厉道:“说谁出事了太子呢”

    安姑姑道:“回主子,是、是太子妃,没了。太子正抱着太子妃的尸身,怎么都不肯松手,正待在皇后寝殿里。”

    尔后不等太皇太后再问,就把清宁宫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末了道:“为皇后和太子妃诊脉的太医在奴婢来之前,拉着奴婢说,那滑胎药并非普通的滑胎药,恐太子殿下喝了,身子也有妨碍。只是太子如今悲伤过度,根本不容他诊脉。太医便求奴婢,转告主子一声,好让他给太子诊脉,查探身子是否果真无恙。”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铁青:“好一个贱人太子容得她,她却半点不肯容下太子妖夫驾到帝女有毒枉费哀家还曾想要保她一命”

    安姑姑头垂地低低的,一个字不敢说。

    很快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是皇上下令,将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全部杖毙。

    太皇太后微微眯了眯眼。

    小太监又道:“皇上还说,清宁宫那里,皇上会亲自去。太皇太后既歇下了,便不要劳动。左右,太子无事,十二皇子无事。至于其他,皇上说,他不会亏待了太子。”

    太皇太后如何能坐的住

    想到她的小七,小小年纪,就被人毒害,虽说自己运气好,躲了过来,可是,小七中意的太子妃却没有躲过来。安姑姑还说,那掺了滑胎药的汤,小七也喝了。并且因为太过伤心太子妃的死,竟不肯让太医诊脉太皇太后想到这些,就舍不得让她的小七单独待在清宁宫。

    “为哀家更衣。”太皇太后站了起来,“哀家要亲自去瞧瞧哀家的小七。”

    安姑姑心知不能再劝,起身就伺候着太皇太后更衣。

    而清宁宫里,天元帝踏进内室的时候,一打眼,就看到了正抱着蒋寒漪的棠落瑾。

    天元帝心中一阵难过。若不是他妇人之仁,顾念夫妻之情,顾念宁家世代忠良,他的小七,如今又何必遭受这等算计若非小七恰好喜欢蒋家小姐,把自己剥了的蟹rou能肯让给蒋家小姐,蒋家小姐不幸代她赴死,小七此刻,却也不能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皇上金安。”

    “父皇金安。”

    一众人福身或跪地行礼,皇后半靠在榻上,身子虚弱,正要露出一个笑容,就见天元帝一转头,就朝着还在失神的棠落瑾走了过去。

    “小七”

    天元帝走到棠落瑾面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小七”

    棠落瑾似是此刻才回过神来,呆呆的抬头看了天元帝一眼,面上带了些微的哀伤,道:“父皇,她死了。是我剥的那只蟹,把蟹rou给她,看着她吃下的。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天元帝立刻道:“怎会是小七害死你表姐的人,分明是jian人。小七也是受害者,只是运气比她好了些罢了。如何能说是你害死的她”

    棠落瑾又发了一会呆,似是慢慢相通了这件事,复又开口道:“父皇,我要娶漪儿为妻。让她进皇陵。”

    天元帝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说甚么,徐有为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了,进门先拜。

    拜后,徐有为忍不住再次询问天元帝:“皇上,奴才已经带了人了,现在就开始动手”

    天元帝冷哼一声。

    徐有为腿肚子都开始打颤,面上却仍旧忙不迭的吩咐道:“快,圣上有令,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包括贴身伺候的、试菜验毒的、做衣裳的、专司洒扫的等等,全部抓起来,拉到院子里,杖毙”

    皇后蓦地看向徐有为,雍容华贵的面上,一派铁青海贼王治愈师的大航海。

    徐有为身子弯得像虾米,道:“这是皇上心疼娘娘和太子殿下。娘娘在自己宫里用膳,都有人敢在娘娘和太子的膳食里动手。显见是有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被jian人所蛊惑。这等奴才,留着何用娘娘您莫动气,这可是皇上关心着您,才会亲自下令,处置这些奴才啊”

    抚桂、流盼登时跪了下来:“娘娘救救我们不是我们动的手啊”

    清宁宫一众奴婢,俱都跪了下来,求饶声不绝于耳。

    皇后原本动手时,就猜到了可能会因此举惹恼天元帝,可是,就是因此,她才会以身试险,亲自尝了那碗她明知加了料的汤难道是因她没有像长姐所言,喝上大半,当真早产一次的缘故

    可就算如此,她也算是中了“旁人”jian计,为何皇上还要处置她

    “皇上”皇后强撑着从床上走了下来,走到天元帝身边,抱着肚子,努力福了福身,“今晚之事,显见是有人想要臣妾早产,太子丧命。那加了滑胎药的汤自不必说,就是为着让臣妾骤然早产,最好能一尸两命。而如今正值金秋,臣妾今日的宴席上,有大闸蟹一事,宫中也有不少人知晓。那背后之人,想来是打算来个一箭双雕,害臣妾一尸两命之余,还想要因此用食物相克之法,要了太子的性命。虽然臣妾和太子运气好,臣妾胃口不好,那汤只喝了两三口,太子更是因为取悦佳人,将自己剥的蟹给了蒋家小姐。臣妾和太子因此活了下来,可蒋家小姐却因此毙命。”

    皇后再拜道:“清宁宫出事,本就是臣妾失职,才害自己与太子,成为jian人的靶子。害得蒋家小姐无辜丧命。可是,臣妾管理后宫数年,后宫素来安稳。今日骤然出事,也是臣妾有孕在身,身边的婢女管理不当所致。只是,今日臣妾宫里或许真的有奴才被jian人所惑,但咱们只要把今日伺候膳食和验毒的奴才都抓起来严加拷问便罢了,皇上又何必把臣妾的所有奴才都一一杖毙臣妾受的住这些,可是,臣妾的小七还小,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如何受得住这些”

    棠落瑾任由皇后哭诉,并不辩解半分,只慢慢为蒋寒漪梳理着青丝,看着蒋寒漪身上的石榴裙,微微怔住。

    天元帝心中怒火滔天,面上却是一派关怀之色。

    他上前一步,亲自搀扶了皇后。

    “梓童错了。”天元帝一边扶着皇后往床榻走去,一边道,“若是这些人,敢对朕出手,朕或许还能容得下他们。但是,梓童是大棠一国之母,小七是大棠储君,梓童肚子里的这一个,亦是大棠顺王。这些奴才,狗胆包天,为着一己私利,便想要将朕的皇后、朕的太子、朕还未出生的幼子置之于死地,这等奴才,如何留得”

    皇后还欲再说,天元帝打断她道:“总之,今日朕便要这天下人知道,敢对朕的家人动手的人,哪怕朕抓不到最后的jian人,真正下手的这些奴才,朕也绝对,一个不留”

    “徐有为”

    “奴才在”

    “朕方才下的口谕,稍稍改一改。”天元帝眯了眯眼,看着抚桂、流盼几个,“粗使奴才,一律杖毙,亲近伺候皇后的奴才,一律凌迟处死。也不必挪地方了,朕瞧着清宁宫外面,地方宽敞着呢,就在这外面,开始行刑吧”

    “皇上”皇后瞪大了眼睛,似是根本不肯相信天元帝的这个命令。

    天元帝温柔道:“梓童放心,这后宫的奴才多得很重生之自由。这些伺候不当的被杖毙或凌迟了,等天一亮,朕就给你挑选新的奴才过来。梓童安心,朕,会亲自为你和咱们的十二皇子挑选。”

    皇后瘫软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前只知道他是天,是皇帝,龙威日盛。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份龙威,不单单会对着外人发泄,还会,调转矛头,对准了她。

    “皇后救命”

    “娘娘,您求求皇上,就把奴婢杖毙了吧奴婢受不得那千刀万剐的苦啊娘娘娘娘”

    “娘娘”

    “皇后娘娘”

    徐有为带了一百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把清宁宫伺候皇后的人,全部拉了出去,就在清宁宫的院子里,先把该杖毙的,拉出来杖打他瞧得清楚,这清宁宫里可是有好几个公主呢。杖毙一事,被公主瞧见也就瞧见了,想来就是心有害怕,也会撑着不敢生病。可是,凌迟着实残酷,饶是徐有为,也不敢让那几个公主瞧见,生怕几位公主,真被吓出个好歹。

    内室,皇后着实被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帐子,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静默不语。

    一众公主都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五公主站了出来,把伺候自己的四个大宫女让了出来,小声在皇后耳边道:“母后,就让她们几个先伺候母后罢。好歹您还要好生养好了身子,给芜儿生小弟弟呢。”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微动。

    天元帝则是在一旁看着棠落瑾。

    棠落瑾还在襁褓中时,刚刚痴傻,天元帝就将他接了过来,放在自己身边照看着。天元帝如今虽不说,可是目光却盯着棠落瑾不放,生怕自己这个甚么都好的太子,忽然又被刺激过度,变成了那个痴傻的孩子。

    棠落瑾虽悲伤蒋寒漪的死,可是,他自然也知晓自己的身份,知晓天元帝待他的好,知晓他现下应当先把天元帝劝走,自己也离开,才好做剩下的事情。

    “父皇,儿臣想将漪儿接到东宫。”棠落瑾低头摸着蒋寒漪的青丝,道,“她死前,生生受了半个时辰的腹内绞痛之苦,却偏偏一声都喊痛。儿臣不想她再待在这里。还有几位皇姐皇妹,如今天色晚了,也该各自回宫了。”

    天元帝这才发现自己的几个女儿都在这里,一招手,便将五公主之外的几个公主都赶了回去。

    几位公主本就吓得面色惨白,谢恩之后,连再拜皇后之礼都忘了,强撑着抬头挺.胸,朝外头走去。

    天元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为难的看向棠落瑾:“蒋家丫头,毕竟还没有正式嫁给你,放到你那里怕是不合适。”

    棠落瑾立刻将蒋寒漪的身体放下,跪下道:“儿请父皇赐婚令儿与蒋家表姐不日完婚”

    天元帝登时黑了脸:“胡闹”顿了顿,又道,“蒋家嫡女,贤良淑德,忠心赤诚,才德过人,且为宁阳大长公主之孙女,当为郡主进击的巨人佩妹切开是黑的。赐封号瑜兮。以郡主之礼厚葬。至于皇陵小七,你若是普通皇子,朕答应了你也无妨。可是,你是太子,是朕的太子,也是大棠的太子,休要胡闹。”

    棠落瑾知晓冥婚之事,绝无可能。当下沉默片刻,便替蒋寒漪谢了恩。

    太皇太后此刻也赶了过来,目光阴沉的盯了皇后片刻,就抱着棠落瑾安慰了起来,最后,蒋寒漪被带到了长乐宫旁边的一个宫殿,暂时安置。

    棠落瑾也跟了去。

    皇后听了一夜宫女太监的求饶声,翌日睁开眼时,虽然疲惫,孩子却好好地待在自己肚子里。

    昨夜清宁宫出事,宫内宫外具有所耳闻。只是圣上雷霆之怒,除了宁阳大长公主府当夜就去了宫中,其余人,皆都在宫外等着消息。

    直到今日圣上早朝上无半分异样,只加封了蒋家嫡女为瑜兮郡主,赐厚葬之外,并未提及昨日之事,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这才敢往后宫之中递帖子。

    越侯夫人也是这么进来的。

    只是求见皇后的人众多,皇后只接见了她一个,连她们的四妹宁珍儿也没有见。

    越侯夫人一见皇后,瞧见皇后的肚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等让宫人退下,越侯夫人才急急道:“昨日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肚子里这一个,昨日也该早产出来么怎的到了现在,这个孩子,还在你肚子里”

    皇后比越侯夫人还要着急,登时留下泪来:“我昨日一时不忍,想着只要动了胎气,喝了那汤,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也不必非要害得我儿早产。孰料、孰料那棠落瑾,他竟然没有吃蟹,而是剥了蟹,转手给了蒋家女棠落瑾活了下来,蒋家女死了。现下皇上、太后俱都对我生疑,长姐,我、我该怎么办长姐救我”

    越侯夫人早在昨日没听到清宁宫生产的消息时,就开始焦躁不安,此刻听到皇后如此说,更是怒其不争。

    “环儿糊涂”越侯夫人恨声道,“原本我要你且再等几年,做上几年慈母,让皇上和太皇太后俱都对你安心,哪怕太子不喜,皇上和太皇太后信了你是慈母,信了慈母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儿子,等到你的亲生儿子长大,太子帮你除了那几个不老实的皇子,到时候再想法子让他死,岂非是一箭双雕可是你偏偏等不得,偏偏要他现下就死。

    你真要他现下就死,我也费心为你筹谋划策,可是你怎的这般糊涂,明明瞧见了太子将一众公主带了来,还敢当着公主的面让太监开口试菜验毒,你彼时就该暂时放手。再寻机会。若真的不肯放手,那便该将错就错,直接将那滑胎药,涂抹在太子的碗筷之上,蟹黄熬制在太子常用的菜汤里,如此,他岂会不中计还有,太子若真的死在你宫里,你明明知道皇上封顺王,就是对你起疑,那你为何还要心生不舍,为何不肯早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已经九个月多了啊

    寻常孩子,这个时候出生都无碍了。你的孩子补得这般好,如何不能出生到时若是太子死了,哪怕皇上和太皇太后疑心你,可你那时生下了十二皇子,也就是大棠唯一的嫡子,纵使皇上和太皇太后心中疑惑,又能如何环儿啊环儿,你好生糊涂,好生糊涂”

    越侯夫人痛心疾首,皇后惶然道:“我当初为宁家上下安危,舍去亲生女儿,换了旁人的儿子,心中肝胆欲裂,是错了我容不得一个庶子比我的儿子身份还高,如何是错我的爱子之心,竟也是错大姐,我为宁家,为我的亲生儿子,才做下这般多的事情,当真,就是糊涂,就是错了么”

    越侯夫人一时间,竟也哑口无言一世绝宠之悍妃戏冷王。

    皇后和越侯夫人以为,太皇太后和皇上,接下来定会对皇后出手,可是她们一等再等,竟也只得了让皇后安心养胎的消息。

    越侯夫人心中越发不安,可是皇后却越发清明起来。是了,她现下最大的砝码,就是腹中孩儿。腹中孩儿好了,她自然就好了。至于其他,左右她周遭都是皇上派下来的人,想来皇上雷霆之怒犹在,那些后宫妃嫔宵小,应当不敢动手才是。

    转眼就到了蒋寒漪去世的第五日。

    这个时候,长安城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少纨绔打马游街,蒋寒漪的死,对他们半点影响也没有。

    棠落瑾一袭青衣,站在酒楼的二层,低头往楼下就要经过的几个锦衣公子身上看去。

    那几个锦衣公子,正在高谈阔论。

    “哈,皇后姨母好着呢。太子表弟对咱们也都客气的很。东宫东宫咱们兄弟可是经常去呢是不是啊,二弟”

    “可不是只不过,东宫只有咱们兄弟才能去,家里那几个小妇生的,他们能知道宫门朝哪边开吗”

    “哈哈哈”

    打头的两名锦衣公子,正在高兴时,年长的那一个,突然惊了马,马儿受惊,登时前蹄抬起乱窜了起来,那年长的锦衣公子登时被马摔了下去,登时惨叫连连。

    一众人皆紧张起来,那年幼的一个,抱着兄长就往最近的医馆跑去,哪知医馆里正有几名仿佛突厥人的大汉在求医。锦衣公子如何等得和那些大汉起了冲突,一番推嚷之后,其余纨绔倒还好,都只受了轻伤,那越侯府的两名锦衣公子,年长的公子,腿骨伤上加伤,年幼的一个,直接被人踩着子孙根来回碾了数次。

    众纨绔打也打不过,等想到要叫人来了,那些仿佛突厥人的大汉,早早就跑远了。

    不肖半日,越侯府世子断了腿,越侯府次子子孙根受伤的消息,在长安城中,不胫而走。

    越侯夫人一生只得两个嫡子,一个嫡女,眼看着嫡女丧夫归家,两个嫡子竟一个残了,另一个比残了还可怕,立时流干了泪,在越侯府中,闭门不出。

    蒋寒漪去世第七日,也就是头七。

    棠落瑾正把玩着蒋寒漪生前绣给绣给他的荷包。

    石媚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殿下,都准备好了。”石媚低眉顺眼道,“这个时候,五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应该在向皇后状告五公主才是。想来再过半个时辰,清宁宫,应当就会传召太医和产婆。”

    棠落瑾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拿着荷包喃喃道:“今个儿是头七,你会回来瞧我么等那边开始生产,我就带你去清宁宫,你若是瞧上了谁,就把谁带走罢。你生前我不知你喜欢甚么,死后若有喜欢的,尽可托梦于我,我总该送些甚么与你才好。”

    石媚站在一旁,仿佛甚么都不曾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