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推开罪责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不出！ 白美人两手交叉，伏在了眼前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个头。 抬眸之际，她眸子里的镇定已然消失，转而被一抹委屈所代替。 “太皇太后，尸监司小虎子的父亲在十天前被马车碾压，丢下了家中两个幼子生生的咽下了气，小虎子没钱为老父出殡，他爹的尸体在府衙前活活晾了七八天，后来来求本司借点钱为老父殓葬，本司借给了他二两银子，要求他下个月连本带利还二两零二文，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高利贷吗？” 她是被冤枉的，不会眼睁睁的吃这个哑巴亏，装的委屈是想让太皇太后明察秋毫，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冤枉了好人。 沫雪偷瞄了一眼她，见她对自己使了使眼色，立马点头附和，“是啊皇祖母，前天小虎子的父亲下葬，白典侍还让尸监司的马公公带去了一两银子交给了他两个弟弟，不是借的，是白典侍自己的心意，并没有要小虎子偿还，若这也算高利，沫雪第一个不服。” 太皇太后蹙起了眉头，眸子里满是怀疑。转过了身正视向了白美人。 白美人的眸光里满是冤枉，继续道，“前几日善舞司的小樱问本司借走了三两银子，三个月后会还本司三两零六文，经本司查证，小樱子在宫外有个孪生meimei，因为家里实在太穷，而把小樱卖进了宫里，把她meimei卖去了窑子，她想将meimei赎回来，难道本司要眼睁睁的看着她meimei万劫不复吗？” 她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对，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沫雪再次附和，“小樱的meimei本是卖进窑子当丫鬟的，却被龙城中的王员外看上，非要纳她为第十六个小妾，王员外已经年过八十了，这是要毁了那小丫头一辈子的幸福啊。” 沫雪连连跪上前了两步，眼里擒着一抹动容，“皇祖母，孙儿也是女人，实在不忍这种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因此还利用了身份去压制过王员外，这才救下了那小丫头，而白典侍允许小樱分期付款，每个月还款一两二文钱，三个月后还清就不再收其他费用，若这就是别人告诉您的高利贷，沫雪第二次不服。” “还有！” 白美人再次继续，“内廷司的小莫子，他兄长饱读诗书，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开元效力，可每三年的考核却让他连连失利，给家中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小莫子是整个家庭的支柱，却在半个月前摔断了腿，宫中又有明文规定，不出劳力者便不可获得月利，眼看年关将至，他兄长又该上京赴考，小莫子不想让兄长分神，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昨日问本司借走二两银子，本司答应他，若是他兄长考上了功名，本司就不收他利息，全当是为开元效力了，若是没考上，本司只收他本金，但额外要求他兄长帮本司干三个月的活当利息。” 白美人又跪上前了几步，与沫雪并肩而跪，“太皇太后，本司手中确实握有众多的借据，但每一个借款之人都事出有因，不是只为了打麻将的，您大可以派人暗中查访，若是有一个是本司借钱不当或是收取了高昂的利息，本司愿承担这在宫中放高利贷的罪行。” 话说到了这份上，连太皇太后也开始动摇了。 她蹙目紧盯着白美人，想来以她的说法，她最高也就收了别人二分的利息，比当铺典当的利息还低，怎么会被人说成了高利？ 可自己的狠话已经说在了前头，若是现在去查，定是会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太皇太后是个精明的人，当然看得出她说的都是真的，但这麻将馆，也还有赌博之嫌。 “那么麻将呢？”太皇太后转眸看了一眼贾嬷嬷，见贾嬷嬷微微的朝自己颔首点头，便又指责道，“哀家可是听说了这麻将是赌银子的，还分三六九等，你不但收取了什么牌钱，还让妃子们给你做的点心付银子，一圈麻将就要五十文。” 五十文，对于无品级的太监丫头来说都已经赶上他们的月利了，但对于妃子们却是九牛一毛，说贵不贵，说便宜还真不便宜。 很明显，太皇太后是站在了小太监小丫头的立场说这五十文钱的，摆明了在说白美人黑心。 “请问太皇太后，这天下可有白吃的午餐？” 白美人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努力的为自己解释，“麻将本就是益智的小玩意，是本司所创，一开始，本司也不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但既然人家喜欢本司的创意，本司收取一些脑力费想来也是应当。” 在开元，虽然还没有什么脑力费这一说法，但大街小巷上，别人做出来的小玩意不也要卖钱吗？ “事实上，本司大可以就这样收费，但本司却还担心妃子们平日里都是娇生惯养，长久的打麻将会累着，所以特意下厨为她们做点心，根本没收取什么费用。在宫外，那些茶楼酒楼做吃的不也收钱吗？” 见太皇太后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她一再继续，“本司觉得，只要大家你情我愿，你开心，我开心就够了，至于麻将的赌注，不一定就是银子，也可以赌别的，是妃子们觉得赌银子更好玩，才会这么玩的，若是太皇太后非要以此认为美人开了赌坊，美人实在无话可说。” 言下之意，她收费合理，也没有强求那些妃子们赌银子，就算麻将有赌博之嫌，错也不全是她。 太皇太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 眼前的白美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憨厚，可这人精的跟只猴子一样，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开了，她又该拿什么治她的罪？ “皇祖母！”沫雪跪了半天，最是了解太皇太后，连忙站了起来跑上去缠着她，“皇祖母，孙儿以为白典侍人好，在宫里口碑也好，一定是有人眼红她赚了钱又拉拢了那么多人，故意借您的手要害她，您是沫雪认为最开明的祖母，可千万别让人给欺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