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蛇床子
清眸轻蔑的扫视了一眼那一副惊恐和害怕模样的母女俩,莫红菱从容上前,对着江太医福了福身,道“劳烦江大人好生为祖母诊治,这粥是红菱亲自熬的,这毒是不是出自这粥里,红菱也想弄个明白。” 简单的一句话语,却是在澄清着自己的清白,江太医一顿,那不带任何浊意的眸子望向莫红菱,拱手到,“莫二小姐客气了,救治莫老夫人本就是王爷看在莫二小姐的面子上的,何来劳烦之说,只是这粥真的是莫二小姐亲自煮的吗?” “红菱,你怎能如此的狠心,即使母亲对你在不好,你也不能如此啊,不就是让你彻夜守于榻边伺候吗,这样的事情又不止你一人做过,本夫人都做过好几次呢。 何况你还没做呢,你不想做就说出来啊,何苦如此的来害母亲,她可是你的亲祖母啊,你怎就下得去手呢。” 梨花带雨的面颊哭得是毫不悲伤,疼惜的眸子继而转向一旁已然是清醒了些的莫红玉身上,手中的金丝帕子小心的替莫红玉擦着那已经干掉的血迹,生生低泣似能透过那薄薄的衣衫钻进人的心灵深处般,震撼着人心。 不给莫红菱任何辩驳的机会,赵氏继而哽咽道“本夫人冤枉你了吗?你若觉得本夫人冤枉了你,你大可让江太医验验那碗粥啊,他可是清王爷的人,断不会冤枉了你的,但也绝不能失了公正的。” 赵氏如此的信誓旦旦,似是拿定了主意那药就是出自那碗百合莲子粥上,这让莫红菱的心跟着一紧,“看来她们母女俩定又是在这粥做了手脚的,可是…,可是自己没证据啊。” 平静的面颊上,眉头微微的琐起,清亮无惧的眸子淡淡的望着站立在一旁似道仙般的江太医道“还请江大人亲自验验,诚如二娘亲所说,断不可失了公正。” 二娘亲?这是什么称呼? 江太医听得愣神了下,也懒得去管着莫府内的弯弯绕绕,他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这王爷是让他来医治这莫老夫人的,不是来参合着莫府的内斗的,今日个不管这府上闹成什么样子,他都决定袖手旁边。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苦他还只是一介太医,他只会医人,这断案,他是万万个不懂的。 广袖一抖,似有阵风从那广袖下传出,江太医抬手抱拳道“老夫定不会失了公正的,那不是砸老夫的招牌不是。” 说罢,便示意一旁的药童将那银针取来,先是试了试那粥有毒还是无毒,继而又用那小刀挑起一点闻了闻,继而转身道“此粥里确实含有蛇床子,老夫可拿这一身的声誉担保。” 赵氏那清亮的眸子是陡地闪现出一道金光,好不顾形象的大叫道“红菱,你怎就如此的狠毒,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想作何辩驳,害死母亲对你有何好处,你就这般痛恨你的祖母,吗?她到底哪儿让你如此不满了。” “我没有。我为何要害祖母,害祖母对我有何好处,二娘亲,你可被血口喷人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莫红菱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平静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温怒,这毒她们是何时下下去的,如今这已是铁证如山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呢,清亮的眸子里蕴上了一抹忧伤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的? “还敢狡辩,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夫人带下去,等候发落。”阴险的眸子鼓睛暴眼的怒瞪过来,似是要将莫红菱给剥皮抽骨般。 莫红菱,难道今天还不能将你给整死吗?本夫人就不信了。 立刻便有两个粗壮的小厮疾步上前,一把便将莫红菱给捆了起来,那粗大的麻绳勒得莫红菱的皮肤似刀割般疼痛。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用力的甩掉两个粗莽小厮按着自己肩膀的手,从容起身,清明的眸子继而射向了赵氏,毫无畏惧的道“我说过,我没做的事情我绝不承认,我要报官,这事我要交与官府来处理。” 赵氏得意的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莫红菱,轻蔑道“这不就是官家吗,你还要谁来处理,如此的铁证摆在了面前,即使清王爷来了也是如此的结果,也改变不了你莫红菱杀害自己亲祖母的恶行。”
“二jiejie,你怎么能杀害祖母呢,你怎么能杀害最爱我的祖母呢…” 似是突然清醒了般,莫红玉嗔目切齿冲着正前方的莫红菱飞奔而去,一双纤细的小手猛的抓住了莫红菱那一身鹅黄的纱裙,使劲的捶打了起来,似是要将身上那一股满腔的怨气都捶干打净般。 拳头如密雨般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身躯,力道算不上大,却打得莫红菱混身疼痛不已,耳边除了那拳头落在身上的声音外,能听到的也只有面前莫红玉粗粗的喘气声。 没有人上前来阻止莫红玉的行为,更加没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求情的话。 莫红菱脸上突地勾起一抹冷笑,那清亮的眸子突的变得狠厉似那地府里出逃的恶鬼般,嘡目结舌的怒视着前方的莫红玉,冰冷似腊月寒冬的三尺厚冰的话语清幽的从莫红菱的红唇间发出,声音不大,却听得人的心似灌了冰渣子般,让人不寒而颤。 “住手。” 莫红玉那举在空气中的手离莫红菱的身子只有半寸的距离,她却怎么也打不下去,手连同着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为何,为何,这明明是六月大热的天,自己却似身在严冬腊月似的,怎的如此的寒冷?额头上已然已经蒙上了一层冷汗,就连自己此刻颤抖的厉害也是不知了。 木讷的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莫红菱那一双似幽灵般可怕而灵动的眸子,莫红玉猛的后退一步,继而跌倒在地,嘴里嘟囔着“鬼,鬼啊。” 屋内肃静而诡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莫红菱的身上,却是没一人敢上前来动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