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开业
半个月后,安瑾瑜的济世堂在一片锣鼓喧天开业,是慕容灏特意请了锣鼓班子。 声势造得很大。 沈景哲也一直进进出出地帮忙,很是殷勤。 安瑾瑜对这两个人的热情表示很无奈,只得由他们去。 被关掉的那四间铺子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安瑾瑜把中间两间打通修缮成了药铺的正堂,显得宽敞明亮。 剩下那两间,一间被当成了仓库,一间放了两张木床,摆了桌椅,安瑾瑜想在此给病人看诊。 有慕容灏捧场,济世堂很快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到半天,半个京城都知道梧桐街上开了济世堂药铺。 终于不用跑到城外蔺家药庄去抓药了。 前来抓药的人很快在济世堂排起了长队。 苏掌柜带着两个小伙计在大堂忙得不可开交,连口水也顾不上喝。 他以前在扬州府那边做过药铺掌柜,当年跟着林氏来到京城以后,便改行做了茶叶铺的掌柜。 林家祖训,女子不得行医。 故而林氏的嫁妆里,并没有药铺。 安瑾瑜却觉得苏掌柜做茶叶铺掌柜的,是杀鸡用了牛刀,便把他请到了济世堂。 她需要个信得过的人帮她打理药铺。 苏掌柜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见小主人待他如此恩厚,想也不想地应下来,还自告奋勇地找来两个小伙计到店里来帮忙,说两人都很机灵,一点就透。 安瑾瑜自然同意。 她很信任苏掌柜。 “五娘,买药的人怎么比买米的人多哦!”杜鹃趴在内室的窗户上看着在日头下等着排队的人群,笑道,“若是天天都有这么多人,那咱们发财了,哈哈!” “哎呀,你小声点,哪有这样说的?”樱桃瞪了杜鹃一眼,说道,“人家开药铺都说但愿世间人长寿,不惜架上药生尘,你倒好,这不是诅咒人家生病嘛!” “也对哈!”杜鹃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安瑾瑜只是笑。 “安姑娘,开张大吉啊!”慕容灏掀帘走进来,笑道,“这么多人怕是得到天黑才能打烊。” “都是世子的功劳,世子辛苦了。”安瑾瑜忙让樱桃奉茶。 樱桃道是。 “无妨,今天高兴嘛!”慕容灏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擦了一把汗,看着少女那清丽脱俗的笑脸,捉狭道,“安姑娘,我让你那个哲表哥去渝州替我办趟差,事情有些急,他来不及跟你告别,你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安瑾瑜坦然道,“哲表哥替世子办差,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那就好!”慕容灏眸底带着一丝喜悦。 他觉得安瑾瑜待沈景哲冷冷淡淡,并非传言中那般亲密,心底的那股情愫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觉得安瑾瑜也一定是仰慕他的,放眼京城,那些世家贵勋们,哪个不渴望嫁入他们齐王府! 越想心里越兴奋。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蔺长沨提着一个玄衣男子进了大堂,往地上一扔,看着苏掌柜,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中了毒。” 玄衣男子脸色铁青,嘴角不住地流着血,样子很是恐怖。 血,很快在地板上渲染开来。 人群一阵惊呼。 “楚王世子!”苏掌柜认出了蔺长沨,忙上前施礼道,“济世堂是药铺非医馆,怕是解不了此人的毒……” 苏掌柜毕竟不是大夫。 “安五娘能解!”蔺长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快请安五娘出来救人。” 苏掌柜有些迟疑。 若是这人死在药铺,那多不吉利! 安瑾瑜在里屋听到声音,快步走出来。 “修宜,出什么事了?”慕容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解地问道。 “他咬碎了毒丸。”蔺长沨没理会慕容灏,面无表情地看着安瑾瑜,正色道,“务必救活他,我要活口。” 安瑾瑜给他把了一下脉,迅速起身道:“快把他抬到里屋去,我给他解毒,他中的是凤尾草的毒,跟上次一样。” 慕容灏一头雾水。 上次? 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这么熟了? 蔺长沨脸色一沉,提起玄衣人,疾步进了里屋,径自扔到床上。 安瑾瑜上前施针,忙说了一个解毒的方子,吩咐杜鹃和樱桃去熬药。 两人应声退下。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想问他几句话。”蔺长沨见慕容灏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便上前掩上门,低声道,“你先让他醒来,就没你的事了。” 安瑾瑜皱眉。 他的意思是不必救活这个人吗? 算了,还是听他的吧! 几针下去,玄衣人悠悠醒来。 蔺长沨眼疾手快地把一颗药丸塞到玄衣人嘴里,玄衣人喉咙动了动,竟然咽了下去。
“你给他吃的什么药?”安瑾瑜很是惊讶,忙道,“他现在很虚弱,经不起折腾的。” “谁派你来的?”蔺长沨不理会安瑾瑜。 “玄月盟。”玄衣人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蔺长沨继续问道。 “两个!”玄衣人声音愈加虚弱。 “为什么要刺杀顾允贤?”蔺长沨问道。 适才他带着顾允贤出城,去城外庄子上走了一趟,回来的路上竟然遭了此人的暗袭,幸好顾允贤身边有暗卫保护,他才有机会追上这个身手敏捷的刺客。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 玄衣人败下阵来,咬碎毒丸自尽。 蔺长沨为了弄明白原委,便点了他的xue道,暂时封住了毒丸的药性,急急带着他来找安瑾瑜。 他知道安瑾瑜在济世堂。 “顾家断了别人的财路,别人才想取他儿子的性命。”玄衣人缓缓道。 “世子,别问了,他撑不住了。”安瑾瑜见玄衣人眸底愈加黯淡,阻拦道,“让他缓一缓再问。” “别人是谁?”蔺长沨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追问道。 “是,是,是……”玄衣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起来。 “不要说话了。”安瑾瑜一看不好,忙取出银针,想让他休息一下,哪知却被蔺长沨一把抓住手腕,她手里的银针瞬间撒了一地。 “快说,是谁?”蔺长沨沉声问道。 他的大手依然握住安瑾瑜纤细的手腕,安瑾瑜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又气又恼。 “是,是齐王。”玄衣人异常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随后,便没了气息。 “都怪你,我原本都救活他的。”安瑾瑜气得红了脸,奋力挣脱开蔺长沨的手,这人怎么这样。 今天她开业啊! 他是来砸场子的吗 “回头我会派人来善后。“蔺长沨说着,冷冷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