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胡人从北来 艳姬向北去

    蔡文姬好像早已习惯了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所以对云飞的眼光并不介意，而是自信的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正是奴家，早闻襄王是英雄年少、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想我天之枭雄甚多，却未有几位可抵得上您啊！”

    云飞被夸的只感觉心里酥酥的，幸好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继续说道：“我乃一届小人物，怎抵得上蔡文姬，蔡昭姬鼎鼎大名，你我再次深夜见面，应不是偶遇吧？”

    蔡文姬抿嘴一笑，向袁熙说道：“袁世子，你没有将事情告知襄王？”

    袁熙顿了一下，说道：“哦……我……还没来得及和云特使说起您的事情，我想还是你亲口说的好！”

    云飞微微一笑，向两人说道：“两位，我看就不劳两位再说了，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袁兄你所说的那个胡人，代表的便是这位蔡先生？”

    袁熙立即默然不语，便是默认，蔡文姬也随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襄王都猜到了，应该也有了心里准备，不知你对这件事的意见如何？”

    说实话，虽然云飞猜出了蔡文姬是胡人的代表，却并不是他原本就有预料，纯粹是因为蔡文姬适时的出现在这里，被她问起什么意见，云飞一时间感觉有很多意见想说，对于他来说，现在北方的情况远比自己想的复杂的多，甚至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北方的许都与邺城，是曹cao的势力，他控制了天子，却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那就是所有的势力都纠结在一起，这些人有曹cao的、有天子的，又为了曹cao面向天子的、更有为了天子与曹cao针锋相对的，更有甚者，其中还分了很多支流，他们代表着不同学派，不同流派的中立派。比如，当时以孔融以遗留势力的北海派、许劭派，这些中立派表面上看是与世无争，但真要是活动起来，他们的破坏力可能比任何一个势力都大，因为他们控制着的是思想潮流。

    这些都还没有完，除了这些势力之外，在许都与邺城的表面下，还活动着不同的江湖流派，他们像飞龙帮一样，成为这个局势的搅动着。

    现在，又加入了胡人，这让云飞有些头大，原本那些简单的事情自己都还没有处理完，这个时候胡人又来插了一手。想到这里云飞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淡然向蔡文姬说道：“看来蔡先生在北胡多年，并没鱼闲着啊，想来是收获颇丰了！”

    蔡文姬只是淡然一笑，随之神情哀伤的说道：“我没于匈奴十二载，仅是一个奴婢仆人而已，与贤王不曾有半点夫妻之分，世人都说我嫁做贤王享王妃尊容，可叹谁又知道，我在那里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这……”云飞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见到的是这样一样蔡文姬，当下有些疑惑的看着袁熙，袁熙在一旁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诚如蔡先生所言，一切的确如此！”

    云飞叹气道：“如今看来，幸亏有曹cao仁义在，因他念在与令尊之交，救你于苦难之中！”

    没等蔡文姬回答，袁熙却突然说道：“呵呵，襄王，你想的太简单了，如不是蔡先生有可用之处，司马懿之计，岂能在曹cao面前奏效？”

    蔡文姬这才说道：“我从中原被掠去北胡，见惯了颠簸流离人生冷暖，现在已无所谓了，只是我知道，要想立足，要想在中原与天下立足，我需要一个背景，需要一个人能真正的在后面撑起我的未来，或者说是天下的未来！”

    云飞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知道那份苦涩，不禁问道：“蔡先生，当初掠你去北胡的，可便是左贤王”

    蔡文姬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不是，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有兴趣？”

    云飞说道：“我一直奇怪，洛阳破落叛乱之时，百姓人家四处流亡倒可以理解，只是你堂堂蔡邕之女，为什么会被湖人掠去？”

    蔡文姬脸上又是悲伤万分，问道：“襄王知道掠我者为胡人，可曾知道，那董卓之流是何等人？”

    “胡人？”云飞反问道。

    蔡文姬叹了一声说道：“什么贤王，什么匈奴王，无非是当初董卓之流中的乌合之众，这些乌合之众中除了关中铁骑，便是北胡人，而所谓的贤王，便是随着董卓进烧洛阳，进长安的一支而已！”

    “左贤王是董卓的人，可是我所知道的是，董卓对令尊大人，可是十分器重的！”云飞问道。

    蔡文姬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十分器重，一个誓为天下的暴君，会对一个文豪另眼相看，不是有所图，还能有其它什么问题呢？”

    云飞愕然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发现所有的事情纠结到一起，都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都**裸的写着“利用”两个字，这两个字在现在的世界上尤其重要，重要到人与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温情，甚至是没有了人性。

    蔡文姬继续说了下去，说道：“他却是匈奴的左贤王，随着董卓进入中原，却只是想分一些好处而已，可怜的是，这个好处包括了我，所以在董卓失败，部署四处流散的时候，左贤王在回去北胡前，没有忘记将我变成他的人质！”

    “原来是这样，令尊没有阻拦吗？”云飞不禁也感叹，一个弱女子的可怜。

    蔡文姬呵呵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父亲，我父亲还有夫君，都在阻拦他们的路上，成为了刀下鬼，而我在被掳走的时候，曹cao！这个长安令，就在身边，他带着一队人，站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押上了北去的马车，却无动于衷！”

    “他……是怕了，还是根本没有办法一搏！”云飞想象着当时的情况。

    蔡文姬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明白的是，那时候曹cao没有意识到我的重要吧，或者是作用吧？直到司马懿告诉了他左贤王崛起的原因，直到他知道了我的重要，才想到，这世界上他错过了一个宝贝！”

    “……你……？”云飞看着蔡文姬，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她的容颜与身段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岁月与考验却愈发让她有些娇艳。

    蔡文姬见云飞的眼神，知道他意会错了意思，尤是见惯了这些，仍是有些脸红，说道：“这个宝贝当然不是我，而是蔡家的八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