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爸妈
“哎？你的门锁没被房东换？” 鸿雁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撇了下嘴，像是轻笑又像是无奈的表情，慢慢用劲搬起卷闸门。并没有全部打开，只掀到一半她弓着身子钻了进去，对我招了招手，“进来。” 进屋一看，屋子里的依旧是以前的摆设，理发设备一样不少，只是落满了灰尘，再看手边，原来理发店的招牌不知何时被人收到了屋子里。鸿雁摸索着它，搓掉手指上粘的灰尘，一扭头目光一定，接着快步走到理发梳妆台前，拿开上面的一个满是灰尘的电动推发刀，捻起一张纸条弹掉上面的浮灰，我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大哥，如果你回来了，请立刻联系我，我已经替你付了一年的房租。贝贝。 鸿雁仰起头，眼中有些湿润，“我的好兄弟。” …… 重新锁上卷闸门，我俩心情都满惆怅的，牵着手赶往车站。去YN乡的班车刚刚来，买了票我两坐上靠前的座位又等了十来分钟，车子终于启动前往YN。虽然鸿雁胸有成竹，告诉我只要按照她的方法就没有问题，可我还是有些紧张，咬着嘴唇看着窗外。这条村村通公路有些旧了，路面因为年久失修，加上当年被克扣了资金修的质量就不好，车子走的有些颠簸，让我更有些忐忑不安。大概是鸿雁看出来我的心思，轻轻拉过我的手放在她大腿上握了握，微笑着看着我，才让我慢慢静下心来。 “两位姑娘不是YN人吧，啧啧，长的真漂亮。”坐在车门跟前的检票女人打量着我两，“来YN这个乡旮旯做什么呢？” 其实一上车我就认得了这个检票的女人，在YN的班车上卖票好多年了，一个乡街道就那么点人，几乎都熟悉，生面孔一眼就认得出来也不奇怪。出于礼貌我赶忙回答：“啊，我们是LZ的，来YN找人的。” “我说嘛，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俩女孩子，真是不好意思，这穷乡僻壤的，路也颠，委屈你俩了。” “呵呵，还好还好。”我用手指轻轻固定了下颠簸的有些下滑的发夹，看见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两好几眼，我也认出了他，四十多岁一男人，开了不少年的班车了。 “这两漂亮闺女是来找男朋友的吧，要不哪个生人还来咱们这儿啊？哈哈哈……”司机笑着还不忘瞅我们两眼，“这是哪家小子的对象呀，够幸（性）福。” “不……不是……”我还没说完，鸿雁嗤鼻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搭理。 鸿雁贴到我的耳边，“这个年龄的男人是最喜欢挖荤段子的，别搭理他，要不然没完没了的。” 听了鸿雁的，我便没再搭理，看着车窗外的农田，售票女人也挖苦了一句司机，他见无趣便不再搭话。四十多分钟的路程，终于到了YN乡街道，车在街东头的车站停下来，我和鸿雁下了车。 我的老家啊，我恐怕有大半年没来了。一路往街道西头我家住的YN乡小学走，今天街上人有点多，好多商贩地摊，敢情今天是YN逢集了。农村逢集其实蛮好玩的，卖耗子药的铺了一地老鼠尾巴挺恶心人的，喇叭喊得贼响，什么包吃包逮，不说真假，热闹。还有那些卖水果的也举着扩音器吆喝着不甜不要钱，总之就是各种吆喝，各种闹腾。见着一老太太面前好几只被拴着腿的小公鸡，我认得这是农家草鸡，rou特别香，便和她讨价还价买了两只，和笑呵呵的说我城里姑娘居然还这么会还价的老太太告别，拎着两只鸡，想着我爸是最爱吃炒小公鸡下酒的，今天好好陪他喝两盅，往前走又买了条大头鲢鱼和一些蔬菜，眼看着乡小学的门楼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一下要见父母，我的腿居然哆嗦起来，我这模样万一…… “别怕，放自然点，你不是龙军，你是龙……哦，不，你是赵娟。龙军的女朋友，龙军忙考研，你替他来看望父母，过年一定和龙军一起回来，记住没？” “哦，哦，我记住了，早记住了……可我……” “走啦，瞧瞧你，多贤惠的一上门媳妇，左手两只鸡，右手一条鱼，就差身上背个胖娃娃了，噗……” “死走，还开我玩笑。”我剜了她一眼，“酒拎好了，还有营养品呢？” “放心啦，不在这儿嘛。” 绕过小学校的教学楼，从我走了十几年的过道一路来到校园后面的教师住宅区，门前一口井，一颗高大的榆树，小厨房旁边一道小门，一个小院儿，三间瓦房，二十多年一直不曾改变，那里就是我的家。思念，担心，期盼，温暖，我的心里一阵杂乱的情绪，但脚步却越来越快，我想他们，我想我的爸妈。 小院门关着，但没锁，我已经隐约听见mama的说话声，嘴唇都有些发颤，我举起手却不敢敲门，鸿雁瞅了瞅我，“要是真不敢见，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意下如何？” “好啦好啦！”我鼓起勇气，梆梆梆，三声敲门声响起，“谁啊？”院子里mama的喊声。 “妈，是我……”我赶忙一捂嘴。 鸿雁一扶额，“得嘞，妈就妈吧，见面就叫妈，亲热，正好说明龙军已经把你拿下了。” “我特么就是龙军……” “嘘嘘嘘，你妈来了。” “哎？哪个孩子啊？怎么一女孩子……”我妈有些奇怪，“来了来了。”随着mama的脚步声靠近，呼啦一声拉门闩声，小院门被打开了，mama，我的mama，看见她我简直激动的想去拥抱她，然而她却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我，“姑娘你是？” 我被mama这一问弄得呆住了，鸿雁顶了下我肩膀我才反映过来，“……妈，我……我是赵娟。” “啊？赵娟？哦！哦……哦哦，哎呀，好孩子，你就是军儿的女朋友赵娟啊？”mama一下欣喜异常，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好漂亮的姑娘。”看见我手里的鸡鱼，“傻孩子，来就来了，还买什么菜。快进来快进来，我的好孩子。”又看见我身后的鸿雁，“这姑娘是？” “妈，她是我jiejie，叫鸿雁，陪我来的。” “哦哦，来来来，娟儿，雁儿，快进屋。”mama又朝门外瞅了一会才关上院门接过我手里的鸡鱼跟上我们要给我们带路，其实我自己的家我太熟悉了，走在我旁边，mama看了看我，“娟儿啊，军儿怎么没陪着你回来啊？” “哦，妈，那个……爸爸不是早叫龙军考研的嘛，我也劝他考个研，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忙这个了，所以就叫我来看您，那个……过年的时候一定和我一起回家来。” “哦，这孩子，都快大半年没回家了，呵呵。”mama笑了笑，但我看得出她的思念，可我却只能憋住不能说实话。 妈，我也想你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表情有些难过，鸿雁又拽了我一下，我才赶忙抹了抹脸，“妈，您二老不是教育他要独立嘛，所以他才决定过年才回家，这段时间一门心思考研，放心，mama，他过年一定回来。” “嗨，我放心，快进屋，来。”mama帮鸡鱼放在门边，替我们打开防蚊虫的纱门，又冲卧室里喊，“云华！快出来，看谁来了？” 爸爸应声走出卧室，其实我爸挺不显老的，五十多岁了乍一看还像个三十大几的人，所以有人说男人比女人耐老，这话放我爸妈身上正贴切，虽然我妈也不老，但比起我爸就不行了，难怪我妈前一阵子常嘀咕要看不住我爸了，想来也挺好笑的。看着他，我停顿了一下，“爸……您好。” 原以为我爸那严肃劲儿又该上来板着脸教育我一番，却不曾想他居然微笑着扶了扶眼镜打量了我一下，“娟儿啊，路上累坏了吧，快坐快坐，刚才你……你妈接你我都听见了。”又看了看鸿雁，“这位是你jiejie吧？呵呵，都快坐，农村，家里条件不是太好，你们城里姑娘多担待啊。” “瞧您说的，叔叔，这不挺好嘛。”鸿雁把酒和营养品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娟子知道您没事爱喝两盅，给您带了两瓶五粮液……” 爸爸mama一看，赶忙推辞，鸿雁和我说着不能还让我们带回去吧，mama只得怪我破费，却高兴的不得了。要说以前我到家那是直接往沙发上一拍，翘着二郎腿大喊：“妈，我饿死了！你不做我来了啊？”说到做饭其实很多菜我比mama烧的还好吃，但最后总还是mama做。可如今我却在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搁这儿客套寒暄，感觉硬是把我和父母拉的生疏的同时又是那么怪异，也没办法，能再见到他们，看到他们都过的很好，我也就满足了。寒暄了一会，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赶忙从手提袋里拿出两天前鸿雁指导下我写好的一封信，递给爸爸，“爸，这是龙军托我给您捎的信，您看看。” 爸爸有些奇怪的接过信，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我写的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就是爸爸辛苦教的，他当然认得，所以一点没有怀疑什么。这封信我大致就是说最近老是提笔忘字，作为教师，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爸爸说得对，所以我得好好练练汉字书写不能老依赖手机电脑了，所以想给他写写信，托娟子给他捎来了，我最近忙考研，所以不回去了，寒假过年一定和娟子一起回家。又交代了一些近况，请他们不用担心我，末了为了讨爸爸开心又听鸿雁的加上了一句，“爸，我给您找的这个儿媳妇怎么样？没说的吧？” 爸爸面露笑容收起信，扶起眼镜擦了擦眼睛，“军儿也懂事了，终于听我的不贪玩知道考研了……哎呀呀，你看看我，就忙着看信了，凌香，快给孩子们到水。” “妈，我自己来。”见mama要给我们到水，我赶忙站了起来，走到冰箱前，几个月前我买的一打可乐应该还没过期，打开冰箱门，果然还好好的放在原来的位置，自己拿了一罐又递给递给鸿雁一罐，鸿雁接过可乐有些吃惊的望着我。我才发现mama也有些吃惊，嘶……作为赵娟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冰箱里有什么。看了看mama，“啊，呵呵，妈，军子告诉我冰箱里有可乐，呵呵，呵呵。” “哦，呵呵，军子啊就喜欢喝可乐，总是从超市买一打六罐的存在家里冰箱里，说是便宜。你们俩坐着休息看电视啊，我去厨房准备准备。” “哎，妈，我来帮您。” “傻孩子，歇着吧啊，mama来就行了，这鸡鱼你也打理不好。” “我不会打理？开嗡笑（我和我妈说的口头禅，故意把玩读成嗡。），我炒的鸡rou比你炒的还好吃……”吓，我赶忙一捂嘴，“那什么？妈，我学军子说话呢，嘿嘿。” “……”mama愣了一下，“这孩子，不要你做啊，你就和jiejie玩一会，我来做。” “没事的，您就让她陪您做吧。”鸿雁喝了一口可乐，“她被龙军**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噗……” 我瞪了鸿雁一眼，又拿我开玩笑，“姐，你也过来帮忙打下手！” “额……打击报复……回去我就让龙军治你！” 就这样我们三个来到厨房忙活起来了，爸爸笑呵呵的来到院子浇他栽种的那些花草，看着我们忙活。家里的厨房是单独的小瓦房，比起城市里的套间厨房宽敞多了。这一忙活，鸿雁直接被我打发去看我爸的花花草草，比起打下手我妈比她强太多了。俗话说鱼炖千滚方入味，这鱼要炖久了才好吃，没等我妈反应过来，我便先打理起大头鲢鱼，刮鳞片，掏鱼鳃，清理鱼肚，这鲢鱼的大头炖豆腐别提多好吃了，mama一看我忙的这么顺溜，就帮我切葱姜辣椒这些配料，我切好豆腐剁好鱼，下全佐料，闷在锅里炖着。又抓起一只小公鸡，小鸡被吓的乱扑腾。 mama在一旁急忙叫着，“娟儿，我来，你别弄脏了衣服。” 我应着，“没事儿。”右手抓着它的翅膀捏着它的脑袋，我一个人老习惯的左撇子拿菜刀干净利落咔嚓杀掉了这只可怜的小鸡，“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养家一道菜。”看着小鸡在地上挣扎，我可怜它又念叨起以前mama杀鸡常说的这句话。自己家的厨房什么东西在哪我清清楚楚，拿起瓷盆倒上热水，看着小鸡咽气了，放到热水里烫着拔干净鸡毛，弄干净肚杂，拿到砧板上切好，抄起mama给我配好的佐料，大火翻炒，唔！好香，小土鸡就是味道好。 一会儿，炒小公鸡就做好了，抄起来装盘，爸爸早准备好了八仙桌和椅子，我帮小鸡放到桌子上，递给爸爸一双筷子，“爸，您先尝尝，我再去看看鱼。” 回头我又来到厨房，却看见mama痴痴的看着我，“妈？您怎么了？” “哦，没事……”mama摸了摸我的手，“孩子啊？你也是左撇子？” “哦……那个，是啊，我和龙军一样也是左撇子。”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杀鸡炒鸡rou，太自来熟了我，赶忙解释，“‘小鸡小鸡你别怪’我也是和龙军学的，他说您杀鸡也这么说，呵呵。” “难怪，呵呵，好孩子，你看看，菜都让你做了，还做得这么好，mama都没处下手了……都是龙军教的？” “嗯，都是他教的。”说着我打开炖鱼的锅盖，舀起一勺鱼汤一块豆腐吹了吹，“妈，您尝尝。” mama接过勺子，“……和军儿做的味道一模一样，真好吃……” “妈？您怎么了啊？”我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替mama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您……您想儿子了？” “娟儿啊，过年一定叫军儿回来下，mama怎么能不想他呢，虽说你爸……他爸爸叫他锻炼独立，可知子莫若母，他是我怀孕生下来的rou……”我的好mama，我心里一阵伤心难过，实在是憋不住扑进她怀里，mama抱着我拍了拍我的后背顺了顺我的长发，“嗨，娟儿呀，你看mama这是干嘛呢，好孩子，你还真像军儿，好些地方都像，难怪你俩能好……去吧，把鱼端去，陪你爸聊聊。我再给你们炒两个菜，马上就开饭了啊。” “嗯。”我端着装盘好的鱼，走向客厅，哎？我妈说陪你爸聊聊？或许是口误吧，我没多想端着鱼放到八仙桌上，“爸，大头鲢子炖豆腐，下酒好菜，你尝尝。” “呵呵，快坐吧，你看大老远的来还要你下厨房，辛苦你了娟儿，雁儿也过来吧，来，咱们四个人一人坐一边。”爸爸夹了一块鱼rou尝了尝，“唔，好吃！娟儿呀，你这菜还有这鸡做的简直和龙军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我还就好咱儿子这一口，比他mama做的都好。” “没事，爸。都是龙军教的，呵呵，哦，爸……”我转头拿起一瓶五粮液打开，取来两个小酒盅斟上，“今儿中午我陪您喝两盅。” “丫头，别别，爸爸自己喝，女孩子喝白酒受不了的。” “没关系，爸，我敬你。”说着我端起小酒盅站起来一口喝了下去，“嘶……啊……好辣好辣……” “傻孩子！快吃口菜。”mama端着一盘菜跑过来，“龙云华！你怎么叫闺女喝白酒！真是的……”mama心疼的给我擦被白酒辣出来的眼泪，我则享受着mama的爱抚，赶忙夹了一口mama端来的香菇炒青，才感觉脸上的火辣消退下去，看来不光啤酒不能喝了，这以前一二两白酒的量也彻底没了。 “嗨，不是我啊，闺女自己懂事要陪我喝的，呵呵。”爸爸端起酒盅，“来，爸爸把这杯回敬你喝了就行了啊，好孩子，不会喝白酒就别喝啊，不要和爸爸客气，爸爸自己来。”他干了酒盅里的白酒，眯了下眼睛抿了下嘴，这是他喝白酒高兴时常出现的动作，“啊，好酒。” mama宛了他一眼，又要回厨房，鸿雁见了赶忙喊，“阿姨，不用再弄菜了，够了，您坐吧。” “你们三个吃着，我再给你们炒两个烧个汤就好。” “没事，叫阿姨再给你们弄两个，看着两个大菜都是娟儿弄得呢。”爸爸看了看我，“我家军儿没什么出息，到对吃钻求得在行，不过也到好，把你也教会了，呵呵。对不住你啊闺女。” “爸，瞧您说的，龙军很好的，看不上他的女孩都是没眼力劲儿。” “噗……”旁边的鸿雁一捂脑袋笑喷出来。爸爸也是一个劲的乐呵。 不能喝白酒，我和鸿雁便拿出可乐到在杯子里敬我爸，mama又炒了两个菜一个汤，一家子乐呵呵的吃完了午饭。 习惯睡午觉又喝了点酒的爸爸吃完午饭就有些犯困，和我们寒暄了两句便进了卧室。mama无论如何不让我们帮她收拾餐桌，我和鸿雁只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候“喵喵……”的叫声从腿边传来，我不看就知道是我家那只大猫咪小花，老方法砸吧两下嘴一唤，它就蹭的一下窜我大腿上盘着尾巴舒服的睡觉了，亲热的打着呼噜让我抚摸。看了一会电视想起我家后院的农村风景也挺别致的，轻轻拍了拍rou乎乎毛茸茸的小花，“去玩吧，小花。”小花喵喵的叫了两声伸了个懒腰从我腿上跳下去走开了。去我家后院的后门需要向上提一下才能顺利打开，否则很涩根本拽不开，我自然知道，一提一拽，轻松打开。后院是mama开辟的两块小菜地，还有一片竹林和林边的一块大青石，远处就是农村一望无际的水稻田以及田间的树丛。 鸿雁虽然也不算城里人，可她的老家也是OT镇，所以真正的农村景观她见的也不多，有些高兴迈开步子就往后院跑，我一把扶住她，“小心，这里有个隐藏关卡，嘿嘿。”我家后院的这个台阶不明显，好多人来我家后院都被拌过，要不是我拉住鸿雁，她估计也会来个踉跄。 “我去，吓我一跳。”鸿雁忽然回头，mama正在身后看着我两。 见她冲我妈点了点头，我也回头看见mama，“妈，您也去睡会吧，我和jiejie玩会就去我卧室……”鸿雁忽然又顶了我一下，我想起来，“哦，就去军子卧室睡会，您睡吧。” “哦，娟儿，雁儿，你俩慢点啊。”mama解下围裙冲我两笑了笑也进了卧室。 “娟子，你怎么这么没脑子，能别这么熟络么？知道这是你家，可你现在……”鸿雁压低声音，“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了，刚才你妈看到你这些动作，别怀疑就麻烦了。” “啊……那个，没事，没事，都是军子告诉我的嘛，这很好解释啊。别太担心啦，不要紧。” 在后院转了两圈，有些犯困的我两推开我的卧室门，依旧是以前的陈设，墙上贴着高达海报，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书桌左边是我的玻璃装饰柜，里面摆满了我的高达模型，每件模型依然干净的一尘不染，一定是mama一直为我清理。右边是一个衣架，上面还挂着那件仿军装的军绿色小风衣，顶上挂着一顶德军款式便装军帽。那是因为我崇拜军人而收集挂在衣架上冒充的，好让我的房间像个军人的住所，其实也穿不了，说起这件风衣，那是上高中那会第一次买衣服愣头愣脑的我也不知道试，带回家才发现是收腰的款式，当时我虽然瘦可还是有点小穿不上，爸爸说是女式的，怀疑的我上网一查货号还真是女款的，弄得我还挺尴尬的，但又觉得帅气没舍得丢，反正挂在那也看不出男款女款，便干脆留作装饰。一想如今的我不就能穿了么？取下来往身上一套，嗨！以前因为男生的腰身穿不上的收腰款式，现在我的小细腰穿起来已是相当宽松了，扣上双排纽扣围上腰带都绰绰有余，又取下那顶好不容易淘到的德军款式便装军帽扣在脑袋上，对着鸿雁一抬左手，“嘿，希特勒！” “噗……死纳粹！”坐在床上的鸿雁剜了我一眼，“过来睡会吧，下午咱两还要回去。” “嘿嘿。”我也坐到床边，“怎么样，这小风衣帅吧。” “怎么是女式的？”鸿雁打量了两下看了出来，“哎？我说，你难道以前就是异装癖？” “哪啊!以前买错了，中性的很就以为是男式的，结果……放在这里当装饰了，现在正好能穿了，额……”我一抓脑袋，“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嗯哼。”鸿雁对着我一挑眉，“命中注定咱两基佬不成成百合，哈哈哈。”鸿雁一下把我抱着推倒在床上，我的小军帽都被弄得掉在枕头上，两个人的长发把小床铺的满满的。我两嘻嘻哈哈闹腾了一会相互抱着在我的小卧室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