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放弃
“你认识他？”不会吧，你个美国佬和日本人跑中国来接头？这么巧？ “当然，用你们中国话说，我和他是发小。他小时候在美国长到六岁才回的日本，那时候他的父亲在美国做生意，我和他是邻居。”杰克边说便弯腰帮我捡起地上的课本和备课拍了拍灰尘面带歉意的递给我。 听杰克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奈特说过他的母亲是美国籍日本人，所以他才有奈特这个西方名字，“难怪，他告诉过我他是在美国出生的。” “是的，我挺想他的。”说到这里杰克抓了抓他那头短金发，“我比奈特大一岁，七岁前他是我最好的伙伴。” “哦，对了，奈特……小时候有什么特别么？我是说和别的男孩子比？” “没有啊？”杰克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我，“哦！非要说区别，他小时候比较……柔软,sweet，不，那个中文怎么表达，Youknow，就是腼腆的意思吧。” 去，又是sweet，这个洋鬼子很喜欢用这个词？“果然……”我明白了，奈特果然就该是个妹子，真是造化弄人啊。我靠，被这家伙撞的文胸都有点拧巴了，边朝办公室走边伸手进领口捋了捋肩带矫正下文胸。 “娟？娟，刚才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中午吃顿饭表达歉意可以么？”杰克在我身后喊了起来，我才想起来我完全无视他就走好像有点不太礼貌，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冒失的家伙，尤其……他尼玛还抓我的胸部，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女人的胸部你怎么可以乱抓，虽然我是个假女人，可尼玛，尼玛这身子是真的啊！刚才聊奈特打岔短暂忘记了，现在他一提醒隐隐的胸口作痛让我想到这事，又是一阵脸热，臊的难受。 “行行行了，算了算了，你快忙你的去吧。”我回头瞅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脸蛋有些红晕，搞了半天白人的脸皮本来就是粉色的，红起来我也看不清，他大概一直都红着脸的。 “……好吧，娟。”他有些失落的冲我摆了摆手，“嘿，娟？麻烦你遇到奈特向他替我问个好，有机会我想和他见见。” “行吧，知道了。”这时我经过的高二A办公室打开门走出两个手挽手的女教师，先是上下打量的看了我两眼，随后这两个女人眼放异彩像发现了珍奇异兽似的看向我的身后…… “哇，好帅的外国小伙子。”“他是我们学校的外教吧，有门。”“嘿，帅哥！” “Hi,呵呵。”杰克应付起这两花痴女。 尼玛，不少中国女人痴迷洋人这个不争的事实又眼见的实实在在打击了我这个刁丝男一把！这些死洋鬼子也是，咱中国女人本就稀缺，你们还来抢，还那么好抢，气死我了！弄得我牙咬的都痒痒，一回头，好么三个人靠着楼梯扶手吹上了，显然是那两个女人拉着杰克不肯走。好吧，去开后宫吧你们，正好这个杰克长得也有点神似电影里的杰克，小鲜rou啊，你们快把他啃了吧，两儿腐女…… 然而被簇拥着的杰克应付着两女人时却一直在找机会瞅我，和我回头的视线交织的一瞬间我赶忙回头走向我的办公室。 “妹子回来啦？”“怎么样？第一天当教师的感觉如何？”“来，龙妹子喝茶。”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都热情招呼着我，吴老师还给我冲了杯绿茶端给我。真是！我们办公室这不都是单身汉吗，那两个女人…… 怀着和他们同样刁丝男的一条战壕的战友情，我觉得他们都更亲切起来。“谢谢。”接过吴老师的纸杯抿了一口，“我才不是第一天当教师呢，我以前就……当过家教，还支教过的。” “好厉害啊，龙老师。”“咱妹子！那还用说？” 和他们聊了几句，感觉关系越来越融洽了，甚至比以前在OT中学时的同事还要好处的多，直到周老师和曹励铭一前一后进来，想起之前他两的对话我觉得有些尴尬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没一会一阵敲门声，“老师，可以进来么？” “请进。”随着周老师的回答，高二（5）班的清秀小班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打试卷来到我的办公桌前。 “龙老师，这是我们暑假的历史作业，上一位老师布置的，给您检查可以么？” “好的，放这吧，你还是历史课代表？” “哦，我不是。”他小声了点，“原来我们历史老师不是这个办公室的，历史课代表是女孩子，这个办公室都是男老师，所以……” 一想他说的也是，为了避嫌，很多学校都有不让女学生和男教师单独相处的默认规矩，更何况这一个办公室的老爷们。我一想，“那以后你就负责历史课代表好了，看你很有能力又有心会照顾女同学，不错，就辛苦你了。” “哎！龙老师您放心！没问题！” 嚯！瞧这小子开心的样儿，给他活干还这么高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乔，龙老师。” “哦，那谢谢你了舒乔。对了，以后不要在阳台上打闹，很危险，明白么？” “哦呵呵，不好意思龙老师，我知道了。” “去吧。” “哎，龙老师再见。”舒乔对我点了下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这小子虽然个子不算高，但青春活力，长的又秀气，估计不少女同学会很喜欢他。说来除了像我这号的衰男高中生谈恋爱的太多了，只要别过份耽误学习，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管，否则落得个棒打鸳鸯的骂名对自己又没好处，何必？而且现在的高中生机灵的要命，反侦察能力那叫一个溜，也不好管，大家都懂。 第四节课我又上了高二（3）班一节历史课，这个班的学生对我的反应也基本和五班一个德性，当然最后都服服帖帖的和我再见。要说不同，就得说一个女生，一直没正眼看我，打扮的异常花哨，美甲，美瞳，水润唇彩，假睫毛什么都来，校服的裙子好像都比别的女生短，明显是她自己改的，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活像英雄联盟里的金克丝，估计不是个好主。 这不，和同事们告别后，还在校园里呢，我就遇到那个“金克丝”，看到她明显短了一截的裙子下露出一半的大腿上居然穿上了吊带袜，身边还围拢着一群女学生对她崇拜的不得了的样子。我去，该不是个小太妹吧，可别惹上这样的丫头，头疼。 “龙老师？回家么？”正想着小太妹的事，一声不紧不慢的呼唤叫回了我。 “哦，曹老师啊，我出去转转，中午来不及回家就在街上随便吃点。”下班没见他回办公室却在校园里遇到了。正式上课后，放学的学生就不像昨天零零散散的，二十八中巨大的学生数就显现出来。路过我身边的男生们总是要偷瞟我两眼，我也拿他们没辙，但女生居然清一色都在偷瞟他，果然我之前的判断对了，他很招小女生喜欢。 “哦，我也上街吃，请你吧？”他微微笑了笑，依然一副慵懒的模样，但表情却柔和了不少。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随便吃的很快的。” “没关……”这一来一回和曹励铭说着话，就并肩一起走完学校主干道到了校门口。 “励铭。”话没说完的曹励铭和我被这一声叫都吸引过去，筱琰正站在校门口的门卫室旁看着我和曹励铭，她站的角度应该早就看到我和曹励铭一起走过来了，为何现在才打招呼？ 看见女神我微微一愣，而曹励铭手插口袋又僵起那副僵尸脸豪无表情，“胡老师？有什么事么？”我去！你不能对我的女神客气点啊。 “哦，没什么？你要和龙老师一起吃饭么？” “不不不，我一个去吃饭，曹老师和我遇到聊了两句天而已。”也是看出来筱琰是在倒追曹励铭，虽然心里挺不甘的，可我如今怎么也不可能给她幸福了，除非拉她和我“百合”？不不，我不能那么做，自己本以不正常，还要害的女神陪我不正常么？瞬间便拿定主意，要是能撮合他两好上，让女神幸福，我心里也好受些。这首先就是不能让筱琰误会我和曹励铭，“胡老师，曹老师你们聊，我走了，拜拜。” 捏紧手提袋，抓稳龙军我抬腿就跑开，转瞬已经跑到了环湖路上，筱琰和曹励铭早已被我的速度甩的无影无踪。停下脚步，正好身边靠着湖边有一个休息长椅，把手提袋和龙军放在上面，转身我坐上去，很男人的叉着双腿靠着椅背双手搭在椅背上仰着脖子任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越过椅背垂在椅后，看着梧桐树茂密枝叶间的蓝天白云……以前还幻想和女神能怎么样，如今近在眼前我却亲手断送了这份情，嘁，或许根本就不配叫断送，只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罢了。嘁，我干嘛这么成人之美成全别人？做什么假好人……心里忽然好难受，难受的想哭，这叫失恋么？不对，算不上失恋，因为我恋都没恋何谈失去，可怜的单相思。 呼……谁又来成全我的爱情啊。就这么的想着看着天空好久我也不愿挪动，忽然眼前的蓝天白云被一个人的脸挡住了，“娟子？你一个在这干嘛呢？” 哎呀，是千军！我赶忙并拢很不雅观叉开的双腿，抬起脖子因为太快一不小心头发被椅背上固定铁架和木板的螺丝帽勾上了，“疼疼疼……” “别动别动……”我只好歪着头停止抬脖子，千军小心轻柔的替我从螺丝帽的位置解开打上结的发丝，捋起我的头发，“小心点啊你，呵呵，好了，起来吧。” 看着温柔微笑着的他，“谢谢你，千军哥……吓！”我赶忙捂了下嘴，嘶……我怎么又这么叫了真是。 “呵呵，没什么……怎么了，一个人在这惆怅？……失恋了？” “唉！何谈失恋啊，恋都没恋，哪失去啊？” “单相思？不会吧，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会有这事？” “额……额，不是的，不是的，没那回事。只是，嘶……想起当年这凤栖山，朱雀湖留下多少薄命红颜香消玉损的幽怨啊，眼见着和美人们眼中一样的江山，我一个人搁这儿怀古伤今，瞎惆怅呢，嘻嘻。” “呵呵，果然是教历史的，不过你也是这些美人中的一位不是么？” “哈？呵呵，那我岂不是会薄命了么？”我笑着耸了耸肩。 “当然不会。”千军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脸深情的望着美丽的朱雀湖颠了颠脚尖小声道：“我也不会让它发生。”也不知为何我的听力好像也很灵敏…… “啊……呵呵，对了，千军哥。”豁出去了，其实这么叫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不常这么叫我大表哥么，他和童年的记忆里照顾关爱我的大表哥又那么神似，“你不在店里做生意怎么跑出来了？” “哦，我刚才从我姐那过来，从她那取点水果中午用，这不就看到你了。” “哦，哎？你怎么空着手？水果呢？” “在车里，呐。”他指了下停在路对面的一辆军绿色的车，“都很新鲜，我拿给你尝尝。” “不不，不用了，你留着做饭吧。” “没关系，多着呢，你等着啊。”说完他回头就跑过去，呼啦一辆红色法拉利嗖的一下开过去差点碰着他。 吓！吓得我一下站起来，“慢点，千军哥！” “呵呵，没事没事。”千军冲着那辆红色跑车远去的方向皱了皱眉看了看又继续跑向他的车打开后备箱，不一会取来一个大红苹果，“给，我留做苹果派的，选的最好的红富士，都洗干净了，可好吃了。” 接过苹果，“谢谢，我最爱吃苹果的。”啃了一口，“嗯，好甜……对了，千军哥，你怎么开吉普啊？这车坐着不舒服吧。” “哈？呵呵，还说你是军迷，你仔细看看是什么车？”我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端倪，他呵呵一笑，“北汽勇士，民用版的，和以前在部队开的军用版的差不多，汽油的，劲小了点，不过符合环保可以在着环湖路上开。”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对军车不太懂，难怪和吉普不太一样，漂亮厚实很多，棱角也好看些，你果然是当兵的，开车也开勇士呢。” “呵呵，其实这车坐起来也蛮舒适的，正好你没吃饭吧，我带你咱们一起去餐厅？” “好！”我高兴的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宝马都坐过了还没坐过军车呢。拎起手提袋，把龙军夹在胳肢窝里，好空出一只手啃苹果。 “哎？这是什么啊？”千军哥指着我的武士刀。 “你猜？” “呵呵，嗯……是武士刀！” “不是吧，一下就猜中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呵呵，你不是学居合道的嘛。来，我帮你拿。”他正好空着手我就不客气了把胳肢窝松开给他帮我拿过刀子，“嗯，看重量应该是真材实料。” 来到车前，我的苹果也吃完了，把苹果核扔到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看千军好像也蛮喜欢，“你打开看看？” “不用了，你包得这么好，肯定宝贝的很，不打开了。” “哎呀，没关系，咱两客气啥。”千军的勇士车底盘很高，我只得抬手把手提袋放到勇士的副驾驶上，接过刀子散开丝绳解下丝绒布，“呐，看吧。” 千军接过刀子，很熟练的就推开刀谭，露出龙军寒光闪闪的刀刃，他微皱剑眉，“好刀！这应该是日本上杉家的作品，价值能上万的。” “哇，千军哥你还真识货！就是上杉家的。” “果然，不过没开刃？而且这龙军是什么意思？” “哦，我就留锻炼身体，练居合道又不杀人，开刃也没用还危险。龙军嘛……是我的笔名，正好很合这把刀的名字就刻上了。” “是这样啊，不过龙军，和我一样都是军，很男人的名字呢。” “是啊，很男人……可怜的男人。”耸了下肩膀，我打开车门，勇士对于我如今的个头实在是有点高了，我得把腿抬的很高才能蹬上去，嗯，的确，车座还蛮舒服的，一看刚才一直站我身后的千军还在那站着，“走吧，千军哥！你的店马上就要来客人了。” “哦，是啊。”他的脸不知为何微微有些红，赶忙转到驾驶座帮我包好了刀子递给我，启动了车子。 “对了，千军哥？你们家是狐狸精的后裔么？” “哈？呵呵呵呵，你一定是去了L东的千尾狐姬娘娘庙吧，不错，我家也是L东的上官氏分出来的，不过狐狸精和上官将军的故事只是传说罢了。” “呵呵，开个玩笑。” 本就不远的路程，顺道开车眨眼就到了Appleseed，还没停车就看到餐厅门口停着一辆红彤彤的好眼熟的法拉利。是刚才差点碰着千军那辆，可我还依稀觉得以前在哪还见过，是来餐厅吃饭的么？ 千军将勇士停妥，我两下了车，经过法拉利我瞅了瞅，的确是好车，千军也嘀咕了句，“好像在哪见过。”店里已经来了好多客人，千军赶忙提着苹果进了店里，我也跟着进去。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快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 我一瞅，一个高挑的马尾辫女人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正转过来看着我和千军，她穿着白色女式紧身背心，手上带着半指作战手套，腿上穿着宽松的蓝白迷彩长裤，脚上是高帮靴子裤脚也收在鞋帮里，干练的军人打扮，迷彩外套打着结系在腰上，长得也蛮漂亮的，可不知为何就让人觉得很强悍，说话声也底气十足很有力道，白净的胳膊上也微微有点肌rou。 “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