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所致,初相识
“罢了,若他认为峨嵋亏待,任他高飞吧!”长眉真人竟把一个门中叛徒看成不满对待而离去的弟子,心胸会不会太宽了。 “师尊,袁奇叛逆不道,此番肯定会归入魔界。”华曜实话实说。 “路是他自己选的,今后见他,无需手下留情。”机会不是没有给过他,他不珍惜,旁人有何办法。 “弟子谨尊师命。” 敏芷罗说:“若有弟子作为内应,那此毒许是很早种下,蝠族来峨嵋可能是引动。” “魔族真是够用心的,早早便策划了一切。” 华曜不明魔族最终目的,可长眉真人暗叹,执念可摧人心智。 魔族居地,缘河关的一所豪华宫殿中,一名满脸阴霾的英俊男子肃立殿中央,他身后跪着一身黑袍的诛眼。 “你的胆子变大了,连本君的命令也敢擅自更改。”音调无变化,却令诛眼心惊不已,冷汗直冒。 “属下知错,还望魔君饶恕。”大殿里是连绵不断叩头之声。 “明知是错,你还要做,你仗的是什么,本君的信任吗?”厉声训之,吓得诛眼不敢再言。 鹰眸一勾,寒意溢出,“诛眼,你以为本君不在场就可任意妄为吗,屠杀峨嵋众百弟子,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 “属下只是一时糊涂。”诛眼连忙认错。 冷飒冷哼一声,转身便一掌击向跪伏在地上的诛眼,使用的功力如此之大,竟将有千年修行的诛眼击倒在地,令他口吐血沫,可见冷飒心中极其愤怒。 “你忘了本君曾经说的话吗,纵然仙、魔仇恨深刻,亦不可随意攻杀,你可有长记性。”千年来,诛眼是第一次见冷飒发此大怒,虽惧怕但也感不值,“难道魔君要为一个女子放弃统治仙道的机会吗?” 他的胆子长毛了吗,居然敢这样反驳。 “该如何决定是本君之事。”不说还好,一说更加燃起冷飒的怒火。 “她是仙,纵然你们重逢相遇,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魔君难道还要执意为之吗,众魔难保不会另觅值得效劳的君主。” “你在威胁我吗?”冷飒的掌凝成一股蓝色的光球,对着诛眼的面门。 “属下不怕死,只希望魔君不要忘记初衷,可这千年来,您为了一个敌派女子,让仙道有了休整的机会,现在崎裳门如日中天,慕翎渊的修为更非往日能比……” “我不屑趁虚而入。”那张脸呈现的是自信和狂妄。 “属下明白。”强硬不过,诛眼只有顺从,忍痛伏倒在地。 “你下去吧,以后不要任意妄言,擅改令言便可。”蓝光消散,冷飒怒气渐去,长袖一拂,背影相对。 “是。”诛眼忍气吞声地瞧了一眼那无情的背影,单手捂住胸口,步履略显不稳地缓慢走出大殿,本就血红的大嘴,经冷飒那一掌,嘴角溢出的血丝犹如刚吸完血的恶魔。 冷飒紧握双拳,牙关紧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舍。 殿外一个红衣妖媚女子娇笑着迎上诛眼,“哟,血液充足过头呀,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少管闲事。”诛眼心里抱着不忿,对女子的态度极为恶劣。 “我能体谅你违背魔君命令后所受的惩罚,可你也不必把气撒在我这呀,我是关心你。”女子上前戳了戳他的前胸,媚态尽显。 “关心?你何不关心一下自己,青丘出了一名天医,堪称六界第一人,你的蛊术以后可不能横行无忌了。”他们是敌还是友啊,怎会这样说话。 “一个不曾踏出青丘的乳臭未干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纤细十指轻绕垂在肩上的长发。 血唇勾起,诛眼伏在妖媚女子的耳边说:“能让你注意到这是个小丫头,足可证明那人的本领。” 冷嘲热讽是他们特殊的相处之道,挖苦是乐趣,也是激励的方式,瞧瞧,这话令妖媚女子顿时不悦了,“我们要不打个赌,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丫头,我真不相信,我会输给一个不足两百岁的小狐狸。” “我拭目以待。”如果说受魔君责罚是苦,那么发现号称天下第一蛊魔的敌人,也是不错的调剂品。
寒夜雪飞,青葱的高松慢慢覆上一层白雪,燃起的篝火照亮了小部分面积,驱走寒意。 火星跳跃,映在一双冰冷的瞳眸里,炙热的星火似乎出现一个女子的模样,大红嫁衣是那样的鲜艳夺目,可那模糊不清的容颜透出的,却是一股死气,绝望。 火苗渐小,女子幻象消逝,燃火之人轻挑柴火,却没有令女子的幻象恢复原状,反倒烟消云散,只剩灼火淬炼那颗冷如石的心。 冬日第一场雪,给大地穿上了一件美丽的白衣,流淌的小溪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此等天气,竟还有鱼儿在水底嬉戏。 冬来梅开,大片梅花林都长满花苞,等待适时尽情绽放,那时,花香满园,树下饮酒赏梅,是人生一大享受。 梅林里有一间雅致竹屋,那里充斥着nongnong药香,竹屋四周种满药草,药花,不难看出这是个医舍。 能把医舍开在这里,设置成这样,想必这位医者很风雅。 满苑的药草,药花,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机勃勃,庭院里的石桌常年奉着热乎乎的花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花开正盛的浓郁香气,混着花茶飘出的独有茶香,形成一股特殊气味,闻了令人精神百倍。 在一盆开得正茂的药花前,一个素衣少女嘴里念念有道地抱怨:“死花言,到现在还不回来,想要累死我吗。” 手里拿着一把杂草,用力地撕扯,“你再不回来,当心你自以为是的俊脸。” 竹栏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敲响,巧语侧过头,想张口大骂,在见到一张陌生的俊脸后,大嘴瞬间定住,口里的杂草一根接一根掉落,好俊的男子。 墨发玉冠,一身牙白色长袍,看似很温润的气质,可那双眼眸,又是这般冷漠。 丢掉一切杂物,走到门前,问:“这位公子找谁?” “我找天医,请问她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