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把双刃剑
一来，若是完全治愈，则太过惊世骇俗，会令皇上及其他人将他视为怪物，因为一群全国医术最高的御医，花了二十年时间都没有治愈，而只是压制住毒素的蔓延，而他若是一次性就治愈，那他的医术，不，如果那样，这似乎已经出了医术的范畴，而是仙术，或者神术，仿佛只有神仙才会有种能力吧！ 这样，所有人都会将他视为异类，虽然他原本就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异类。 但是，这样他就会被无形中隔离开来，视为怪胎。这样有好处，许多人会巴结，可能许多有权有势之人治不好的病，都会找他治，他自然是名利双收。 可是，也会有许多嫉妒他的人，比如这个华拓，或者其他依靠治病吃饭和生存的医生等，或者被他拦住升官财之道的人，都会视他为仇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 他从此可能再无宁日。虽然他不怕，虽然他不一定就会被轻易杀死，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那么生活绝对不会太滋润。 这是一把双刃剑。 二来，若是一次性治愈了皇上暗疾，那么自己对于皇上来说，就失去了利用价值，皇上随时可以翻脸。 皇上可以随时追究自己吃了公主的事情。但若是剩余了一成暗疾没有治愈，那么皇上则还要依赖自己，做事就会有所顾忌，投鼠忌器，至少在皇上暗疾治愈前不会对自己下杀手，这样自己无形中多了一个护身符，一个保护罩。 其实，重要的是第二点。 第一点，即使自己只治愈了九成，依旧会被视为怪胎，巴结和仇视之人几乎不会减少。 但第二点就差别很大。 金来不能让皇上感觉自己治愈他的暗疾很轻松，那样自己的功劳值就会小许多。因此他故意装出特别疲惫，但是却极力掩饰他疲惫的感觉。让皇上以为他是拼了命地在救他，但是又不想让皇上知道他拼命的样子。 如此，皇上就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厚道的人。 拼命，不邀功忠诚，不自骄。 果然，一切都顺着金来的思路在走。 “金来，这次你治疗朕的暗疾居功至伟，医术出神入化，朕封你为天下第一神医，此后，执掌太医院，任太医院院长，御医之，官居正二品。”皇上从椅子上腾地站起，一幅龙精虎猛的样子，朗声宣道。 “谢皇上隆恩。”金来听罢，一阵狂喜，急忙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只是……金来呀……这赌约……”皇上有些欲语还休。 “那赌约只是卑职一时冲动的赌气之举，算不得数，一切全凭皇上做主。”金来知道皇上有意违约，不想杀华拓，所以便趁坡下驴，给皇上一个台阶下。因为毕竟皇上是做了见证人的，而且玉玺都盖上了。 倘若金来坚持按赌约办，那么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不将华拓砍头。但是，那样一来，皇上一则心疼华拓之死，二则会觉得金来不给他面子，对金来的印象也会差一些。 而方才，皇上先是直接封金来为天下第一神医，而且任命他为太医院院长，御医之，官居正二品，直接顶替了华拓的职位，意思就是说你金来这次赌约胜了，我将华拓拿下，让你上位。 而且给了你天下第一神医这个令人神往但是却没有人得到过的无上荣誉，你应该知足了。也应该给朕个台阶下嘛，赌约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金来当然知道皇上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于是见风使舵，顺水推舟，不提赌约之事。 皇上见金来知进退，识大体，不禁颇为满意。 可是站在较远处的华拓一听，登时犹如晴空霹雳，五雷轰顶，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就昏倒在地上。可是他硬是猛咬舌头，令自己清醒了一些。 苍天啊，大地啊，我华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居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不到二十岁的毛孩子手中，我几十年打拼，摸爬滚打，兢兢业业，服侍了皇上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一下子被摘掉了官帽，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突然，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威严至极、宏伟至极的浑厚声音： 华拓，你前些年的确兢兢业业，为太医院做了不少贡献，也为压制皇上体内暗疾之毒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最近三五年，你居功自傲，欺上瞒下，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党同伐异，欺压同僚，排斥异己，刚愎自用…… 你贪污太医院药材库内珍贵药草五百三十八株，收受贿赂二百八十五万两白银，先后纳妾五十八个，许多小妾都是良家女子，都是被你的护院家丁抢来的，他们的父母跪在地上求家丁，可是却被你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丁暴打一顿，许多人从此卧病在床。 他们去衙门告，可是你们官官相庇，被衙门的衙役给打了一顿，扔出了衙门。以后便没有人敢再去告。于是你的家丁们更加肆无忌惮，大肆为你寻找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有的是人女，有的为人妻。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好色，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多少个少女、少妇被你荼毒。 你的儿子更加疯狂，他不纳妾，而是直接强走民女进行强暴，这些良家女子的家庭遭遇和命运同样悲惨，上告无门，反被毒打，于是只能自认倒霉，不了了之。 你卖官捞钱，太医院中有几个医生医术极差，但是却因贿赂你而进入，领着朝廷的俸禄…… 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让我给一一给你讲出来吗？ 华拓听到这来自天空上的声音，脸色刷地就白了，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其实，方才是华拓产生了幻境，因为他内心极度担心自己东窗事，所以，在方才皇上罢免了他的太医院院长职务后，他精神压力极大，以致产生了幻境。 皇上见华拓突然摔倒在地，以为他听到自己失去太医院院长后，难以承受如此重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