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泄气散

    “没有捷径，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方寒目露执著之色，“当然，我推测了很久，大致划定了一些区域，这些区域我认为你们六大魔头最有可能藏匿。”

    “哪些区域？”柯九杀颇感兴趣道。

    “我先圈定了一些你们不太可能出现的区域。一，你们曾经杀过人的地方的周边一百里范围内的村庄、县城等，因为根据你们作案的规律看，你们从不在一个地方作案两次，可能是担心官府发现踪迹被抓捕到。二，非常偏僻的深山老林内。这些地方的确是藏匿的好地方，不过你们却不可能去这些地方。”方寒缓慢地分析着，不焦不躁。

    “为什么？”柯九杀有些好奇。

    “因为这些地方资源太贫乏，荒无人烟，在这些地方有钱花不出去。你们劫掠了数字十分庞大惊人的金银珠宝，肯定是要享受的，下馆子，逛窑子等自然不可少。可是这些在深山老林里都没有呀！”方寒道。

    “没错。那种地方是死人才会呆的地方，我们有这么多钱不挥霍不享受，不是太对不起自己手上的鲜血和人命了吗？我们可是提着脑袋做案的，下半辈子自然是要享受的。是不可能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柯九杀道。

    “三，村庄，理由同上。”方寒道，“所以你们最有可能会去县城，而且是比较繁华、富庶的县城，因为这些县城能满足你们的需求。但是这个范围依然很大。不过，以你们jian诈的性格来推测，你们很可能会剑走偏锋，甚至反其道而行之。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你们是全国通缉追捕的重犯要犯，按一般思维，你们作为犯人肯定是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后找一个偏远的地方定居隐藏下来，这样官府的力量鞭长莫及，你们才相对安全些。当官府搜捕一段时间没有结果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官府的人绝对想不到你们敢隐藏在他们的眼皮下。但你们可能就真的隐藏在他们眼皮下，让他们想不到。这叫灯下黑。所以，我将目标范围首先确定为京城的县城。”

    “可是京城这样的县城好几十个呀，你要一个一个去找，难度可是相当大的。”柯九杀疑惑道。

    “没错，还要进一步缩小范围。”方寒道，“既然你们要做灯下黑，你们要冒险，那么你们必定会冒最大的险，所以，你们十有八九会选择离京城最近的县城。而这个县城就是富贵县。”

    “你就是这么靠推测选择富贵县的？”柯九杀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就是这样。”方寒道。

    “就算这样，富贵县的地方也很大，你又怎么能找到李南呢？”柯九杀不解道。

    “没有捷径，只能慢慢找。”方寒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找，只能在饭店、集市、大街等繁华地方碰运气，用鼻子一个人一个人地嗅，李南的身材我记得很清楚，只要我看到的的男子的身材、年龄和李南差不多，我就不经意地从他的身边走过，闻一下他的气息，看是不是李南。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一声叹息后，方寒接着道：“虽然经过了无数次的失望，但是我没有气馁，没有放弃，没有绝望，我知道我一定能找到他，我坚信。所以我们就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了两年半。”

    柯九杀不由露出钦佩的神情：“你还真是一个执著的人，如果换作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恐怕早就放弃了。因为你么找相当于大海捞针，概率十分渺茫。因为你和李南必须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相遇才行。可是这么大富贵县，这种概率是极小极小的。最关键的是，李南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根本不外出，所以你们机遇的这种概率就小到几乎没有。”

    “是的。”方寒面露苦色，“你们六大魔头的名字我通过专卖消息的天机阁很早就打听出来了，可是我知道那未必是真名字，即使是真名字，你们藏匿在富贵县后肯定也换了名字，换了身份。可是我不甘心，我想通过天机阁再次查探一下李南的消息。可是他们要的酬劳太高，我付不起那么多银子，便只好作罢。后来我和meimei又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李南的影子。我很沮丧，很心焦。因为武功我自信已经很高了，即使李南武功再高，可是我还有许多手段，只要能找到他，我就有办法杀死他。可是就是找不到。不过，我相信，只要我有了足够的银子，能请动天机阁的人，那么就很有可能通过天机阁找到他。

    因为天机阁是天下最权威的消息机构，曾声称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所以我当时的窘境是没有银子。可是我急欲报仇，心里憋屈得难受。便想去劫掠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或者贪官污吏，反正他们的钱也是来路不正的，可是meimei却极力反对。

    她说，如果我们也劫掠，那么不是和六大魔头一样了吗？于是，我们仍然像之前那样，用最笨的方法，靠碰运气一般去找李南。也许是我们的执著感动了上苍，居然真让我们找到了。”

    方寒一脸喜色，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找到李南时的那种巨大的兴奋之中：“那天，我看到meimei穿的衣服非常破旧，两年半了，都一直是这一身衣服，我看和心酸。meimei和我出来找李南，两年半了，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穿地一件新衣服，她都20岁了，还没有成家，身体因为练幻忍术而发育不正常，我觉得亏欠meimei太多，不禁心生愧疚，心酸不已，泪珠在眼眶打转，说今天天气晴好，我们去大街上找魔头吧。meimei说大街上已经找了无数遍了，肯定没有。

    可是我说万一这次魔头正好趁天气好出来逛逛呢，因为前几天一直下雨，人们的心情一直非常压抑、烦闷，天气一旦放晴，人们通常都会出来透透气。meimei一听觉得有道理，但同意了。那天meimei很高兴，因为大街上很热闹。我说今天可以放一天假，不用刻意去找魔头。也许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说不定你不刻意去找，恰恰就能发现魔头。当时，我只是玩笑话，旨在让meimei放下心理包袱，好好地玩一天，放松一下。她这两年半，过得太苦了。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承担的责任与痛楚。

    没想到，却真的找到了李南。我和meimei逛了一会儿，我看到一家绸缎店，就说进去看看，meimei说不进，又没钱买，可是我却说不买进去随便看看就好。meimei这才同意。我们在这家绸缎店内看了一会儿，meimei喜形于色，很高兴。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向门口走去。我不经意一瞥，心中狂喜不已。因为这个男子的身形与那个魔头几乎一样，而且他从我身边经过时，那股气息正是我内心铭刻的那种气息，此人便是那个魔头，是我们找了两年多的魔头。于是，我对meimei使了个眼色，meimei便对店员说再看看，便随着我出门了。

    之后，我悄悄跟踪这个男子，看到他进了李府。之后数日，我观察良久，知道了他的夫人也是当年的六大魔头中唯一一个女魔头。半年后，李南在一个夜晚悄悄出门，我利用幻忍术悄悄尾随。发现他到了定澜山，当然还发现了其他三个魔头，最后我推测出他们是被你用药物控制住，来求解药的。

    事后，我便利用幻忍术一一记住了他们身上的气息，并让meimei也跟踪了一个魔头，最后我根据他们身上的气息以及跟踪的结果，还有路上残留的气息，分别找到了他们的住处，了解了他们的背景及身份，便展开了谋杀计划。”

    “你是不是对他们暗中下了某种令他们功力下降的毒药？”柯九杀道。

    “没错。”方寒道：“我先后利用幻忍术悄悄潜入他们的住处，在他们的饭中下了‘泄气散’，只要他们一动用内力，这‘泄气散’的药效就会发挥作用，他们的内力就会泄露，动用内力越多，泄露的也越快，武功下降得就越快。”

    “我说呢？他们五人的武功虽然不如我，但是也可归入高手之列，怎么会基本没有反抗之力就会被你杀死，原来如此。”柯九杀道，“你杀道士时，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你一招杀死，若不是内力大损，以他的武功绝不至如此。”

    “你当时也在现场？”方寒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