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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六节 拜访韩会长

    温小飞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南豫县美术协会会长齐黑石,会因为动感牡丹红而疯了。这个消息是韩会长亲口告诉他的。

    昨天参加完沈旺的婚礼,回到家里,他把自己要拜访韩会长的想法对冷小婉说了。冷小婉十分赞同,并说她也很想韩玉了。

    所以,今天他们来到了韩会长家,而韩玉也恰好放假,正在家做作业呢。

    韩会长和女儿热情地接待了温小飞和冷小婉。当得知温小飞在南方的学习情况后,韩会长十分欣慰,而听说冷小婉也学了,并且学得很好,他又感到惊喜,并勉励冷小婉继续努力。

    韩玉听说冷小婉也学了,心里既高兴又羡慕,说自己以后一定也要学习画画和书法。她爸爸便笑话她,说自己当年怎么逼她,她都不学,现在看人家学好了,又要学了。

    笑话过了女儿,韩会长突然一声哀叹:“唉,小飞呀,你知不知道,齐黑石会长现在已经疯了。”

    “疯了?!”温小飞与冷小婉异口同声,都惊讶之极。韩会长声音不高,但他们听了,却感到震耳欲聋。

    “怎么会这样?”温小飞不敢相信,又连忙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疯?”

    冷小婉也禁不住跟着问:“是呀,韩叔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玉说:“有半个月了,那天是星期三。我这两天正和爸爸争论呢,爸爸偏说是小飞哥那幅画惹的,我说不可能。”

    她对温小飞的称呼与冷小婉差一个字,少了一个“哥”,既显得亲切,又有别于冷小婉的亲昵。如今,她对温小飞是佩服之极,不由得不喜欢,只是这种喜欢并不是爱情,而是亲人间的那种感情。她真的把温小飞当成了哥哥,并感到自豪。

    听了韩玉的话,温小飞十分惊诧,更万分后悔,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怎么可、可能呢?”

    虽然嘴这样说,可他心里却觉得很有可能。经过刘爷爷的事件,他已经充分认识到,动感牡丹红对很多画家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的确是这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破解动感牡丹红之谜,诺贝尔奖的吸引力还要大,因为诺贝尔奖年年有,不只是一个名额,但是破解动感牡丹红却只有一次,而且只能是一个人。

    冷小婉心里也有些发虚,她也觉得有可是动感牡丹红惹的祸。但这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所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根本不可能。

    “是嘛,齐会长怎么可能因为一张画而疯掉呢?”韩玉见温小飞与冷小婉都不相信,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何况小飞哥都说了,他那并不是什么动感牡丹红。”

    “但是老齐在我跟前说起过多次,说他怎么看,都觉得小飞的那张画是用了动感牡丹红的技法,还说他经常看那幅画,而且一看看到半夜。”韩会长说。

    温小飞此时别提有多后悔了,心想当初赛时真不该用动感牡丹红。

    可是如今后悔已经晚了,齐黑石会长的的确确因他那张用了动感牡丹红技法的画而疯了。

    韩会长看着温小飞,严肃而认真地说:“小飞,你在南方也拜了名师学画,对动感牡丹红的魅力一定更加了解,老齐这个人,我知道他求成之心特别迫切,有点急性子,据我所知,他有过十次以的走火入魔,这次我以为又是走火入魔,可是医生却认定是疯了,成了神经病,现在被他家人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那医生说是什么原因了吗?”冷小婉问。她仍寄希望于其它的原因。

    韩会长说:“医生哪里会知道?除了我,恐怕只有弗洛伊德来才能弄清楚。我去看了,老齐嘴里不停地念着‘牡丹红’三个字,医生根本听不懂,家里人也不懂,还是我对他们讲,他们才明白的,他老婆回家立马把画给烧了。”

    其实,齐会长老婆早想烧那幅画了,因为她见自己的丈夫经常对着画的新娘子看,她心里成了老陈醋加工厂。齐会长对她说是在研究画技,她半信半疑,但无从考证,只得由他。

    后来,她又发现丈夫有时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并常能听到“牡丹红”三个字。可是她并没把丈夫的这种异常与那幅画联系起来,还在暗揣测,丈夫是不是有了外人,而“牡丹红”是那人的名,于是暗调查,但并没有发现丈夫。

    直到丈夫疯了,她也不知道病因是在那幅画。听了韩会长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回家立马把画找出来烧掉。从此,她心里的醋厂才彻底破产。其实,算她丈夫不疯,要不了多久,她也会疯掉的,原因同样在温小飞的那幅画。

    听说自己的画被烧了,温小飞心里略略有些不快。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那幅画,而是觉得那画有自己的婉儿meimei,被烧了似乎不吉利。现在他又对把冷小婉画在面感到后悔,所以歉意地看了冷小婉一眼。

    冷小婉明白温小飞的心思,但她并不介意,心想烧掉才好,这样不会有人再通过那幅画找到自己和小飞哥哥。她觉得既然那幅画能让齐会长疯掉,传出去对他们一定极为不利。

    韩玉倒感到十分可惜,慨叹道:“唉,烧了太可惜,早知道我给要来,那幅画多好啊。”

    “你要干吗?”韩会长问自己的女儿。

    “收藏呗,对于小飞哥这样一个潜力股来说,他的画是很有收藏价值的。”韩玉笑着说,“爸爸,依小飞哥这样的发展势头,难道他的画将来不能涨价吗?”说完,她朝温小飞和冷小婉挤了挤眼睛。

    韩会长笑着点了点头:“嗯,的确会,现在搞收藏的,都开始收藏有潜力的年轻画家的作品,升值空间大。”

    他说的这个倒一点不假。如今市场成熟的名画家皆是,但他们作品的价值已经很高了,涨空间很小,而且假的也多,投资风险很大。所以,许多精明的人独辟蹊径,去投资一些尚未成名却很有可能成名的青年画家,这的确是相当于买到了原始股,并且没有赝品的困扰。

    冷小婉听了,笑着说:“玉jiejie,你那不是还有一幅嘛。”

    “那又不能卖,那画的是我自己,要终生收藏的。”韩玉说。

    韩会长见过温小飞为自己女儿画的像,当时十分赞赏,现在又夸奖道:“嗯,那幅画画得的确不错,小飞在画人,很有点功夫。”他又问温小飞:“小飞,在名师门下,主要学哪些方面?”

    “各方面都有,人物,山水,花鸟鱼虫之类,都学。”温小飞说,“但重点是理论。”

    韩会长又问:“那位高教授是否也研究动感牡丹红呢?”

    温小飞如实回答:“研究,但也是没有成功,而刘爷爷研究出来了,可惜正准备公布研究成果,却不幸突发急病,去世了。”

    韩会长十分惊讶:“真的吗?那他的资料没人整理吗?”

    “高教授是刘爷爷的学生,受刘爷爷儿子的嘱托,帮助整理研究资料,但关键内容刘爷爷并没有写下来,而是藏在了心里,所以被他带走了。”温小飞遗憾地说。

    韩会长也感到无的遗憾,又连连叹惜:“这叫天不遂人愿啊!”

    韩玉也为之惋惜,但又有些不信:“他真能破解千古之谜?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呢?”

    冷小婉则肯定地说:“应该不会,刘爷爷女儿也知道,但她在一次车祸失去了记忆,目前还在美国治疗呢。”

    “哟,这对父女真够不幸的。”韩会长说,“那他儿子为什么不知道?”

    这也是温小飞一开始怪的地方,后来他从高教授那里得知,刘爷爷的儿子虽然也搞美术,却并不是画画,而是设计方面的,所以刘爷爷可能没告诉他。

    韩玉也感到怪:“是呀,都说传男不传女,他怎么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呢?”

    温小飞讲了高教授的说法,韩会长和韩玉这才明白。

    韩玉便说:“看来,天还不想让动感牡丹红过早地问世,或许是在等小飞哥来破解呢。”

    韩会长笑了,说:“小飞,那你好好努力吧,争取早日破解动感牡丹红,既成了自己,也为国的画家解除了终身之憾,这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画家再疯掉呢。”

    温小飞笑了:“不会吧,除了齐会长,没听说哪个画家因为动感牡丹红疯了。”

    的确,齐会长之疯还真是国内首例。但其它画家没疯,其实是因为还没到时候,后来温小飞公布视频后,出现了罕见的“疯潮”。当然这是后话。

    “是呀,齐叔叔那肯定与画无关。”韩玉又一次强调自己的观点。

    但她爸爸韩会长立即质问:“那你说,你齐叔叔老念叨着‘牡丹红’,这怎么解释?”

    “那、那、那可能是……”韩玉说不来,转而替温小飞辩护,“算是,那也不能怪小飞哥。”

    “不是怪你小飞哥,”韩会长道,“我是要说明你齐叔叔的病因。”

    “那,齐会长还能治好吗?”温小飞问。

    韩会长说:“不知道,但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是因为动感牡丹红而疯,或许等动感牡丹红研究出来,他看了好了,医生是这么说的。”

    “那意思是这辈子好不了喽?谁能研究出来啊?”韩玉道。

    韩会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所以他家人都绝望了。”

    此时,温小飞又想到了自己已经录制好的那段视频,他脑子里开始变成了一个战场。

    冷小婉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那个视频,要不要提前公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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