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节 一师二徒
温小飞在等待冷小婉与丁新晴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韩玉打来的电话。 “嗨,温小飞,我是韩玉。”韩玉在电话那头首先自报家门,怕温小飞又想不起她是谁。 温小飞客气地说:“噢,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这家伙儿,声音怎这么冷淡?是不是不姓温了,改成姓冷了吗?”韩玉在电话里不满地说,“温小飞,你明天休息吧?我爸让我请你来玩呢,上次我对老爸说你不想来,可老爸却说肯定是我没有诚意。我说温小飞,我亲爱的温小飞,我可是诚心诚意请你来的,再说,我也想婉儿了,明天你们一定要来啊。” 温小飞被韩玉一句“亲爱的”说得起鸡皮疙瘩,又不好意思,就笑了一下。他感到为难,但想了想,还是断然拒绝道:“哦不,我们明天有要紧的事,以后吧,以后不要你请,我们一定去找你玩,婉儿说她也想你了,她也想去,但我们明天确实有事。” “哎呀,我说你哪来那么大的架子啊?本小姐要要生气啦!”韩玉真有些不高兴了。 温小飞听出了韩玉语气中的不乐意。虽然已经知道韩玉爸爸是书法协会会长,但由于担心韩玉有可能窥破冷小婉的身世,所以他无心与她过密交往。再加上刚发生的烦恼事,使他更是没有好心情。 所以,他并不在意韩玉的态度,仍然平静地说:“我们真有事,并没有骗你,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刚说完,就听电话里一阵“嘟嘟”声,韩玉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温小飞在心里笑了笑,暗自道:生气就生气,生气更好,还‘本小姐’,不知道‘小姐’这个词已经变味了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爸是书协会长又怎样?就一定能高过我的婉儿meimei吗?幸亏只是个小县的会长,若是全国的,那还不得牛到天上去啊? 他心底对韩玉有些反感了。 这时,冷小婉和丁新晴来了,江涛也跟在后面。 温小飞想和冷小婉说刚才韩玉打电话来的事,但犹豫了一下又算了,而是对江涛说:“走一块到我那里吃吧。” “不,我得去把头发剪一剪。”江涛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好长时间没有剪,头发太长了。” 这正中温小飞下怀,他刚才不过是虚让一下,怕丁新晴脱不开身去自己那里。 “你不去我去,我要去尝尝婉儿的手艺,再说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丁新晴笑着说。她也怕江涛缠着自己。 于是江涛独自一人朝街里走去,而丁新晴随着温小飞与冷小婉走了。 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冷小婉谦虚地说:“晴jiejie,我不会做菜的,你来做吧。”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做,一个县太老爷家的掌上明珠,怎能去下厨做饭呢?”丁新晴道,“可惜我虽然没你金贵,却也不会做,只会瞎弄,我们一起做吧。” “嗯,那小飞哥哥你就闲着啦。”冷小婉对温小飞说。 温小飞心情很郁闷,但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好,那就辛苦你们了,我静等着吃。” “你可真是修来的,两个女人伺候着。”丁新晴笑道。 温小飞没说什么,只笑了笑,就上楼去了。 这边丁新晴和冷小婉就忙活上了,蒸饭,炒菜,烧汤,一阵叮叮当当,奏响了厨房二重唱,很快就香味四溢了。而丁新晴不得不佩服冷小婉居然比自己还在行。 “你可真行,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呢,原来比我还能干,你是本来就会的,还是跟温小飞学的?”她问。 “我本来哪会?才学的。”冷小婉回答道。 丁新晴于是感慨道:“看来人只要聪明,学什么就会什么,我笨,连吃都差点没学会。” “你那叫有福,有别人做给你吃。”冷小婉笑着说,然后又向楼上喊道,“小飞哥哥,下来吃饭啦。” 温小飞应声下来,看着菜和汤,高兴地说:“看起来不错呀。” “吃起来也不错。”冷小婉说。 “是呀,这里可饱含着婉儿的爱呢,比味精可要美味一万倍。”丁新晴说。 “你没做吗?”温小飞问。 丁新晴说:“我只是个帮手,婉儿原来比我强多了。” 冷小婉说:“快别说了,咱们吃吧。” 三个人于是享受起了美味的午餐。他们正吃着,刘然和黄文就来了。温小飞连忙去开门,把她们让进来。 “你们吃过了吗?”温小飞问。 “吃过了。”刘然说,“温小飞,今晚我请你们吃饭,黄文请了拜师宴,我也要请。” “不用,明天休息,今晚早放学,我们还得回家呢。”温小飞说。 丁新晴和冷小婉也出来相迎。丁新晴说:“我们还没有吃好呢。” “丁丫头也在这儿呀,”刘然惊讶地说,“早知道我也来这里吃。” “你来的话,那得做多少才够吃的呀?”丁新晴适时地涮了刘然一把。 刘然听出丁新晴又在笑自己胖,就说:“你快去吃吧,堵上你的乌鸦嘴。”然后就招呼黄文到楼上去等。 想到书房里还挂着自己父母的像,冷小婉就连忙说:“你们就在这沙发上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吃好。”说完,她给温小飞使了个眼色。 可是温小飞却说:“上去等也行,上面我都收拾好了,在这儿看着我们吃,会流口水的,上去可以先写先画。”说得黄文和刘然都笑了。 原来,温小飞刚才到上面,已经把冷小婉父母的画像收了起来。 听温小飞这样说,冷小婉放心了。于是黄文和刘然就到楼上去了。 温小飞和冷小婉、丁新晴吃好饭后,也上了楼。 黄文并没有先写,刘然也没有先画。黄文在翻看温小飞近来写的字,而刘然在看着温小飞昨天晚上画的那张半拉子的画。 见温小飞来了,黄文由衷地赞叹说:“温小飞,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字比我又强了很多,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呀?快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有秘诀,那就是爱。”温小飞意味深长地说。 “爱?你是说练字还真得谈恋爱?”黄文大惑不解。她想起了李齐的玩笑话,感到此时温小飞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温小飞笑了,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得爱写毛笔字才行。” 黄文明白了,想了一下,就实话实说:“说实话,我确实不是非常爱,但又有一点喜欢,或许这正是我进步缓慢的原因吧。” “那,你先写几个给我看看吧,”温小飞道,然后又对刘然说,“刘然姐,你还是先把素描学好,今天我教你画一个静物素描,学习处理明暗变化。” 于是温小飞一人同时教两个人,冷小婉和丁新晴在一边看,很是佩服。 丁新晴是看不懂的,所以她只是发出一些稀奇式的感叹。而冷小婉是内行,觉得温小飞教得还算有板有眼,尤其是教黄文练字,把自己教他的那一套用得非常自如。
“先看,看到这个字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才行。”温小飞对黄文说,“看到这个字每一处都能显得很大很大,然后你一写就能写好。” 这基本就是冷小婉曾经对他说过的原话,要不他怎么会说出“挥之不去”这个成语呢?他只会说“印得很深很深”。 黄文按他说的做了,真就抱着字帖瞪大眼睛看了起来,看得眼睛都花了。可温小飞说这是必经之路,她想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最起码现在得坚持。 温小飞又对那边的刘然说:“你要找准光线的角度,光是直线传播的,而物体不同地方反光不一样,这些都要有生活的经验才行。”这个不是冷小婉教的,是他自己以前看书学的。 可是,刘然怎么都找不准光线的角度,现场观察也说不清哪处光线强,哪处光线弱。 温小飞暗笑:看来她是学不好的,这些是靠个人的悟性,这就叫天分。而这时,他才对自己的天分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心想:我还以为人人都能一学就会的呢,原来确实是自己天分过人,婉儿meimei不是虚夸我的。 的确,在艺术方面,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怎么做,可就是做不好、做不到,这就说明是缺少天分了。 这边刘然自己画着,他又去那边看黄文写,并对她的运笔进行了纠正:“笔杆必须要正,手不要握得太死,要灵活而有力。” 冷小婉和丁新晴怕影响他们,就到了卧室里,趴在床上玩。两个女孩子说起了私房话。 见冷小婉与温小飞还像模像样地分开住,丁新晴就小声问她:“喂,婉儿,你们还没有那个吗?” “哪个呀?说什么哑巴话?”冷小婉被问得莫名其妙。 丁新晴想笑,但没笑出来,又说:“就是那个呀。” 冷小婉先笑了:“到底哪个呀?这里又没别人,你就直说嘛,干吗这么神秘?” “唉,你真的不解风情啊?”丁新晴感到郁闷,“你说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能哪个呀?”说完,她又诡异地一笑。 冷小婉这才明白,顿时羞红了脸,伸手在丁新晴屁股上拧了一下,轻轻说道:“羞不羞呀?这话怎么说出口?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难道你和江涛哥哥做了那个?真像梅子说的那样,就差生孩子了?” 其实,她心里可不承认自己和温小飞没有结婚。她说过,从温小飞在她父亲遗书前一跪的时候起,她就是温小飞的妻子了,只要温小飞想要,她是不会拒绝的,只因为温小飞是个怪种,非要正式结婚才与她行男女之事。所以,她此时这样说,只是为了应对丁新晴的问,她又不能说是温小飞不想? 对于冷小婉的反问,丁新晴一点也不害羞,大方地说:“嗯,我们早就做过了,恋爱没几天就在一起的。”说完她又问冷小婉:“是你不给的吗?是不是因为古代思想保守的问题?我就不信温小飞能忍得住?” “小飞哥哥是君子,说我们都还小。”冷小婉实话实说。 丁新晴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在知道温小飞与冷小婉目前确实都还保持着童贞之身后,她也由衷地佩服温小飞。 她对冷小婉说:“婉儿,你也算幸运,温小飞虽然长相不太好,但确实有才气,心地又善良,最重要的是,他爱你如命,我看出他因为昨天的事心情不好,等会儿我一定要和刘然认真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