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动物凶猛
十一教信息自动化2班的教室里，出现了很戏剧化的一幕，引得班里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路敏、赵才俊、冯民三个人挺“扎眼”的一起走进十一教向他们要上课的教室走去，路敏走在正中间赵才俊和冯民走在她的两边，像两名“保镖”似的表情冷酷一边一个。 三人匆匆走进了教室，还好没有迟到。 在教室里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情形还是和刚才一样，路敏坐在了中间，赵才俊和冯民像两名表情冷酷的“保镖”一样一边一个。 “李老头”踏着上课铃声准点走进教室分秒不差，可见“李老头”处事风格之严谨。他威严的扫视了一圈后，开始点名，每点到一个同学的名字他的目光就会从深度近视镜下投射过去，看看有没有不怕死的同学，胆敢冒名顶替，好在同学们都还识相没人敢冒名顶替。 你想想啊，连冯民这种逃课“霸王”的都按时来上“李老头”的课了，更何况别的同学们了。 “李老头”有个优点：李老头点名出奇的严格，但讲起课来却是“老派教书先生”风范，摇头晃脑常常自我陶醉其中，只要你别在课堂上手舞足蹈、大声喧哗的话，一般的小动作窃窃私语啥的，他是不会管你的，或者说他那戴了瓶子底似的高度近视眼镜下的眼睛根本就看不清你在干什么。 课堂上听课的路敏同学表现一如既往的“正常”。抬头听讲低头不时地记记笔记，完全把周围同学们有意无意扫向他们三个人的好奇目光当作视而不见。 而分座在路敏两边的两名“保镖”冯民和赵才俊，却是，你斜视着我，我回瞪着你。李老头讲授的什么内容两个人一句也没听进去。此时，赵才俊和冯民两人的目光仿佛变瞬间变成了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两件“神兵利器”，在周围同学们都看不见的空中刀光剑影捉对厮杀了N多回合不分胜负……。 赵才俊和冯民两人隔着中间挺直腰身端坐的路敏MM暗暗的较着劲。赵才俊现在正在使用得是，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牛B眼神。 所谓江湖秘籍，牛B眼神，是赵才俊的“发小”兼小城GT江湖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牛蛋哥亲传于他的。 牛蛋哥本名张峰，但是，到后来在小城GT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的了。从刚刚出道时的被人瞧不起时被人戏称为“牛蛋”，到渐渐打出了些名堂后被人称一声“牛哥”，再到后来在道上混得风声水起的“牛爷”，牛蛋哥张峰在赵才俊他们老家小城GT的道上那也是鼎鼎大名的，有一定的江湖地位的。 赵才俊和牛蛋两家是街坊从小就住一条胡同里，小牛蛋比小赵才俊大一岁，两人是真正意义上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发小”。小牛蛋小的时候也就是比同龄孩子们胆大，比同龄的孩子们更加地调皮捣蛋，比同龄孩子们打起架来更凶狠下得去手。后来坏就坏在后来他家里出大事，他的父亲在赵才俊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因意外车祸去世了，母亲也因这个事情深受打击而精神失常了。 大家都知道早些年里车祸死了人，不像现在动辄就赔偿个几十万啥的，在当时是赔不了几个钱的，再加上他母亲受了刺激，精神上又不太好了，家里的生活就困难了。小牛蛋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没有人能够管束得了他了。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整天地打架斗殴收低年级同学的保护费。开始在社会上游荡的日子，终于因为打群架动刀子伤了人进了少管所。从此，牛蛋就开始了出了少管所不久后又会因为打架斗殴进看守所的日子。 也正因为几“进宫”的经历，牛蛋哥的名声在小城GT道上越来越大，反正在当时小城GT县城所有中小学幼儿园里，要是碰上坏孩子欺负你或者有校外社会上的小混混来找你事准备打你时，只要你能及时的报出牛蛋哥的名号，说自己认识牛蛋哥什么什么的就保准你会没事了，绝对不会有谁再敢动你一下。 其实，很多孩子只是狐假虎威知道牛蛋哥的大名而已，牛蛋哥真人是谁他们可能根本就不认识，但，关键的时候只要你能报出“牛蛋哥”的大名，就完全可以保证你能化险为夷。由此可见牛蛋在当时小城GT学校的这条“道上”那也绝对是一虎人。 别人只要报出牛蛋哥的名号就可以不挨打，更何况赵才俊和牛蛋两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发小，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在牛蛋哥的全天候无死角保护下，为小赵才俊从小就能够养成资深宅男 优质暖男的优良品质打下了坚实而可靠的基础。赵才俊安安全全的上完了小学上初中、上完了初中上高中，就从来没受到过任何人的欺负，更别说自己去打架了。就算有人想要找小赵才俊的事欺负他，在赵才俊还毫不知情的时候早叫牛蛋替摆他平了。久而久之，GT县城所有的“坏孩子”们都知道了小赵才俊背后的“大哥”是谁，那可是他们谁都惹不起的主啊！就更没人敢欺负小赵才俊了。 小赵才俊放学后总会找机会和形单影只的小牛蛋哥玩一会聊会天。那时候小牛蛋哥总会低头点上一只烟，狠狠的吸进一口烟然后张开嘴，缓缓吐出一个个的烟圈，眼睛盯着不停旋转烟圈飘向远处慢慢消失不见，像极了传说中的寂寞高手。他这时总会喃喃自语道：“TMD，都说我喜欢惹事，我不惹事，那帮孙子们都骂我是没爹的孩子，你说我能不惹事吗！TND，都说我爱打架斗殴，我要是不打他们，他们就说我妈是神精病你说我能不打他们吗？！。现在好了，看看谁还敢说老子是没爹的孩子，谁还敢说老子的mama是神精病！我就打他个半死……。” 有时候，小牛蛋哥心情好时也会向小赵才俊传受些自己这些年在道上摸爬滚打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其中就包括现在赵才俊在课堂上正扫向冯牲口的这种“牛B眼神”。 江湖秘籍牛B眼神：斜着眼看向对手，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然后把对方慢慢地从脚看到头，再然后慢慢地从脚再看到头，这样在心里上藐视了对手，对对手很具杀伤力。 使用“牛B眼神”有个前提，如果是一般般的小混混坏孩子很有可能被你的牛B眼神吓退；但是，如果对方是真正的道上人物，是高手，可能会事得其反的被你的这牛B眼神给激怒了，自己反而会招来一顿暴打的。所以，亲们一定选择好对手看情况再使用牛B眼神啊。 这会课堂上的赵才俊就这样斜着眼睛使用“牛B眼神”把冯民这牲口从脚看到头，再从脚看到头，往返重复了N多遍。冯民这牲口毫不示弱地昂着头目光居高临下，不停的斜视瞪着赵才俊眼光可以杀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大战了不下三百个回合。如果目光真能够碰撞出电光火花的话，估计现在坐在他俩中间的路敏MM的头发早就被烤糊了。 此时此景，路敏MM怎能毫无觉察，只是一向柔弱的她面对此景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装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抬头听课低头记着笔记。 好不容易盼到上午的课全部上完了，赵才俊和冯民俩牲口的眼睛都累得不行了，两人同时闭目养着神。 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该吃午饭了。 三人一前一中一后的走出教学楼，来到十一教的外面。冯民热情的邀请路敏MM去校外共同午餐，被MM婉拒，冯民无奈的自己开不跑车走了。最后临走还又不知疲倦的狠狠瞪了赵才俊一眼后，才开着他的红色小跑车离开了，像他这种纨绔子弟烧包玩意是绝对不会在学校里吃大食堂的。 见此情景，赵才俊心里乐开了花那个爽啊，自己心里高兴地唱起了歌：咱们那个老百姓呀吼嘿，今儿要高兴，高兴，高兴。冯民你个牲口你有钱了不起啊，你有跑车了不起啊，请人家MM吃个饭人家都不去，这下丫的败了吧！我叫你再嚣张，我叫你再挡我路……。 赵才俊心里乐着屁颠屁颠跟着路敏MM去了学五食堂。学五食堂里已是人头攒动，赵才俊和路敏排队每人要了份八元钱的盒饭套餐。要付款刷卡的时候，路敏坚决要求刷自己的饭卡不让赵才俊替她买单。 赵才俊满头的黑线……。 细心的路敏发现赵才俊满脸不悦神情后她说道：“赵才俊同学，我看吃饭这件事情，咱俩还是AA制吧。AA制就比较好……。” 想想自己的待遇也没比冯民好哪儿去啊，郁闷中……。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起冯民那牲口相比还是有“福利”的，那“福利”就是自己能够看着漂亮的路敏MM吃饭。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赵才俊和路敏MM面对面的坐下，看着对面路敏MM一小口一小口往自己小嘴里送着米饭，细嚼慢咽姿式优雅非常。和平时自己跟宿舍那几头牲口在一起吃饭时的，雄性牲口们生猛抢食狼吞虎咽比起来，看路敏MM吃饭那简直就是一种视觉享受啊！ 吃完饭把路敏MM送回女生宿舍楼去小小的午休下。 赵才俊自己走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回想起今天上午自己在“牛B眼神”之战中，熟练运用了牛蛋哥当年亲传的“牛B眼神”和冯民使用的“杀人”的眼神捉对厮杀中过程中，“牛B眼神”丝毫末落下风。不由得想起那个传授他“牛B眼神”绝技本人，牛蛋哥，不知你现在又身在何方？？ 自从来到省城上大学后已经很久没和牛蛋哥联系了，想到这里赵才俊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牛蛋哥手机号码拨了出去……。手机话筒里传来悠扬的电子女声：“Sorry，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赵才俊无奈地放下手机。不知道牛蛋哥，你现在又身在何处？是不是又进局子了？？ 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呀，也许四年后我也终将面对“毕业即失业”的残酷现实，前途渺茫末来也不知道自己会身在何方？但是，牛蛋哥我们必竟已经走在不同的路上，且渐行渐远。 此时，牛蛋哥不管你身在何方，我只想道一声：“兄弟请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