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沙秋放手

    沙秋攻击宇文宙，并不是真的要帮司马蓝，他是想亲身感受一个摄物高手的武功，想增加与摄物高手对战的经验。

    宇文家毁灭后，崛起的就是司马家。司马蓝和司马易都是摄物高手，万一日后对沙秋不利，沙秋不能束手就擒。

    司马蓝曾经展现过让沙秋震惊的手段，这个手段让沙秋很担心。他知道司马蓝包括之前的叶青对他都只是利用，当他没有利用价值之时，他的命就危险了。

    还有他手中的绝世宝剑，天下没有人不想夺走。就算偶尔有个别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对于一个要争霸天下的家族来说，不可能不需要一把绝世兵器。

    借着有司马蓝在旁边牵制，沙秋利用这样的机会尝试对战宇文宙。结果有所收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摄物境高手的进攻都是螺旋或弧线。一是避开对方用摄物招式干扰，二是可以抵消部分摄物外气。

    弄明白了这些，日后如果对上司马蓝和司马易这些摄物高手，沙秋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而一下子着了对方的道。

    为了不让司马蓝知道他已经有了对战摄物高手的经验，沙秋假装被宇文宙打跑。至于宇文宙，等到司马易赶来，宇文宙也活不了。

    沙秋没有进村庄，他围绕着村外的战斗游走。只要看到宇文家的人，就过去偷袭杀死。那些腾出手的司马家的人，称谢后立即杀进村庄。

    有了沙秋的帮助，形势开始对司马家有利。杀进村庄的人越来越多，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怒斥声，质问声不断传出。诅咒与辱骂，誓与放狠，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够分得清楚？

    这里就是个修罗场，这里就是人间地狱。无数的尸体，有的全尸，有的残缺，到处都有血。

    死气、尸气、血腥气弥漫在空中，闻着让人恶心想吐，用手虚抓，空气仿佛带着粘粘的血液。

    一些人或许是初次杀人，此时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呕吐。

    杀人者，人恒杀之。

    沙秋看到司马蓝时，就知道宇文宙已经死了。司马蓝提着长枪，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文尔雅。反而象一只露出爪牙的猛兽，在巡视自己的疆土。

    司马易则象一个枭雄，屹立在村庄最高的屋顶。仿佛他代表着整个司马家，象山一样压在宇文家的头上，把宇文家压垮。

    此刻的司马易，如君王一般，目光看向远方。无限远处，十二州皆属司马家。

    沙秋心里暗想，这个司马家会不会变成宇文家？

    家主司马遨已经巡视过一圈，战斗结束后清点，现地道不知通往何处，已经派人去追。匆匆安排各项事宜，又即将要带领人马将附近的村镇清除一遍。

    司马蓝找到沙秋，带他引见司马遨。司马遨看到沙秋，立刻换作一付和蔼可亲的面孔。没有刚才指派任务时的威严，也没有刚才的霸气。

    “你就是羿家的后人羿秋？真是后生可畏啊，如此年纪已经拥有外气中期实力，难得难得。贺州还有许多城把持在宇文家手中，不少城主实际就是宇文家的人。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给你一队人马，一起将宇文家的人彻底剿灭。”

    沙秋不由想到羿家的境遇，现在的宇文家不就是当年羿家的情况吗？战败不说，还要被人彻底追杀，要灭族。

    一时间，沙秋竟然有点兴趣索然，报仇之后的喜悦荡然无存。开战最初之时，他还为能杀死宇文家的人而激动，想到死去的所有羿家的人终于可以安息。现在，心境竟然会如如此大的变化，沙秋自己都不敢相信。

    恍惚间，沙秋觉得一切都那么，那么不知表达。

    “谢过前辈。我家仇已报，厌倦江湖，想要退隐山林。”

    司马遨和司马蓝听后都很惊讶，他们以为沙秋带着三百年的仇恨，应该要对宇文家赶尽杀绝才是，怎么战争才开始，就要退隐？

    司马遨说：“可是宇文家的人并没有被杀光，你难道不想杀光他们为这么多年死去的羿家全族报仇？”

    “我已经杀了这么多，累了。天下那么多人，杀得完吗？我不会浪费时间去追杀他们，只要他们不出现在我面前。”

    司马遨按下心中的不快，说道：“没想到你会这样想。作为一族之主，换成是我，定要把宇文家的人全部杀光才能解全族之恨。你是羿家唯一的后人，应该为你们羿家多承担重任。累，谁不累？可是为了自己的宗族，再累也要挺着，也要坚持住。”

    你只是想我为司马家卖力而已，说这么多难道我不懂吗？沙秋心里虽然知道司马遨的真正想法，却也不能明说。

    “我是羿家最后一个人，还是好好珍惜，好好活下去吧。”

    司马蓝在一旁劝说：“你不杀光宇文家的人，难道他们就会感激你吗？不会，他们会找你报仇的。如果你有亲人朋友，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我看你还是要斩草锄根的好。有我司马家帮你，宇文家的人再怎么逃，也一定会被我们找出来。”

    “多谢蓝前辈好意。我心意已决，咱们就此别过。”

    司马蓝说：“既然你打定主意，我也不再勉强。可是你要知道天工刀失踪，能逃出我们在外围的监视，说明拿走天工刀的人武功高强。你杀了这么多宇文家的人，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万一连累你的亲朋好友，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

    沙秋想了想说：“我就在楚王城住上一段日子，等他们找过来。他们杀不死我，就是我杀他们。”

    司马遨想了想说：“我看这样，楚王城原来就是你那红颜知己楚霓菲楚家的，不如你就当楚王城的城主，算是还给楚家。等打收复虎州和星州，你就任两州州主。”

    “我可没那个本事当州主。楚霓菲已经退隐江湖，我不想她再进入这个是非地。”

    司马遨皱了皱眉头道：“你如果觉得一个人管不了两个州，可以让你那朋友罗杰来分管一个州。你们两人当年一起闯荡江湖经历生死，做到有难共担。现在苦尽甘来，也应该有福同享别让你的兄弟心里有怨言。”

    “罗杰的事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愿意出来，早就在江湖扬名。我是我，他是他。”沙秋替罗杰推辞。为此故意说我是我，罗杰是罗杰这样的话。

    司马蓝也说：“可是你虽然可以这样做，但是江湖上的人可不这么想。也许有人会说，你自己放着州主不做，为何不把他让你曾经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样的事在江湖上可不少，共患难不能同享福，兄弟变仇人。”

    “不错，江湖之事，江湖办。你这样做，别人不理解，会误会你。就算罗杰也不想出来，至少你要把意思送到讲明白。否则，万一别人嚼舌头，影响了你们兄弟间的情谊。”

    “还有楚王府的事，你怎么知道楚霓菲不想要回楚王城，不想要回楚王府为楚家正名，安慰那些死去的人，安慰楚伯来在天之灵？在没有能力实现时，她或许怕你涉险，才故意说要退隐，说不定她心里是很在意楚王城的。”

    连番劝说下，沙秋推说考虑考虑，就离开黑风山，往楚王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