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骑士、武者、红莲和蔷薇（1）
已经沦为废墟的建筑工地上，有着四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上。一身便装的女剑士和金发伪娘分别立于长方形场地的两头遥遥相对，中间的地带留下了不少狼藉，而在正中央的是一个魁梧的斗篷男，此刻正微微弯腰，姿势恭敬地朝着一个肩膀上坐着一只鲜红人偶的少年。 少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口中吐出的是标准的英文，腔调有些类似于和声的吟唱，内容却是死板的守则，而斗篷男也正是为了单纯的这一段守则而表示出敬意。 随后名为寒川的少年完成了吟唱，睁开双眼，姿态中散发出迫人的自信。 “那么，阁下为何而抢夺蔷薇圣母呢？”寒川没空理会周围几人投来的‘你是怎么记住这么长一段跟你完全不相干的守则的’疑问和审视目光，恭恭敬敬地打着官腔问道。同时看到了对方眉头一皱，却没有否认。 ‘能行！果然这个世界的骑士都是耿直的家伙。’ “我，有不得不销毁它的理由。”骑士大叔作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说到底还是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耿直倒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不过寒川显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说辞，销毁？开什么玩笑。但他却没打算在这个地方深究，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了一般。 “销毁它，等同于销毁一个生命。” “何解？”托尔顿眉头皱的更紧，开始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年。 “我在这里同样也是为了蔷薇圣母，为了取回它，然后去救一个人。” 托尔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寒川的双眸，那里面能看到的只有决意。 “如果阁下不能放弃，那我愿意同阁下立下约战，以此换取一命得存。” 于是托尔顿的目光愈发盯人起来。 “蔷薇圣母是动摇信仰的东西，我不可能让它长存于世。” ‘怪不得能够对「人工圣痕」进行概念补完……吗？还是说只是借口？’ “阁下原来是属于为了大义连鲜活的生命都可以抛弃的那派骑士吗。”用的是陈述句和犀利的质问，托尔顿再一次沉默了下来，这次寒川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半晌，他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公正的决斗，我不可能接受，你连魔术师都不是。” ‘果然……是个不能欺骗自己的人，连这样的歪理都可以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那么，如果是公正的决斗，阁下便可以以此作为交换。” “是的。” 随后寒川没再看托尔顿，而是转而朝向芙萝拉，弯腰鞠躬。 “这是为了水银灯，拜托了！” “拜托了！” 芙萝拉叹了口气，随即单手从背后的虚空中抽出一把薙刀。 寒川对着看过来的希尔斯露出示威般的笑容，然后金发伪娘哼了一声，再次后退几步。 ‘果然在魔禁还是得用嘴炮杀。’ ———————————————————————— ———————————————————————— 没错，寒川打从一开始就打的不让希尔斯捣乱的主意。希尔斯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明显的力有不逮，因此面对又一个圣人的出现果断选择了放弃蔷薇圣母，这也是在寒川预料之中的反应。但这并不意味着希尔斯已经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他没有马上离开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同时，身经百战的骑士比起一个浮夸的创造者和一个年轻的剑道家来说，在混战中达到目的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更何况他的目的还有可能是摧毁，那就更加无法让人放心了。这么一来，姑且作为己方的芙萝拉反而是处于最不利而且被动的情况。芙萝拉刚见面时的表现说明她还是很在乎水银灯的，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营造一个合理甚至有优势的环境再提出主动要求的话，对方未免就不会出力。 而所谓有利的环境就是一对一。 如果是被认可的决斗，那希尔斯若是想要浑水摸鱼就必须面对两个「圣人」的围攻。 芙萝拉单挑骑士明显比三人混战看上去靠谱的多。 从一开始，寒川就已经用骑士守则和其它的话语试探的结果，得到了对方是一个恪守骑士精神的家伙之后，就一路领着对方答应了决斗。 先是背诵了完整的骑士守则，寒川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在这个拥有神话或者说是魔术体系的世界，至少这种东西应该还是存在感比较高的。他并没有猜错。而骑士也对此作出了恭敬的姿态。任何人都会对他这种行为抱有戒心，恐怕骑士大叔也是如此，但对方仍然选择了这样的反应，无疑说明这在他的内心中有着很高的优先级。 然后是将对方的行为定义为抢夺，骑士也没有否认，这说明了他至少不是一个诡辩家，或者说他是一个不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无法否定事实的人，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蔷薇圣母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而无论是哪一点对于寒川来说都是有利的。 之后就是靠生命至上论逼得对方无法从道义上否定战斗的意义，只能从决斗本身的不公平性做推脱。对于寒川来说是事实的说辞，其实在这种环境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用处，随便怎么都不用接受。但是骑士还是无法反击。 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高深的语言技巧，只是看准了骑士的性格注定了他无法欺骗自己，明知是误导仍然无法否认其中的部分事实。 但是，说的永远不如做的，骑士在恪守法则的同时，也是服从力量的人，这个，全部寄托在了芙萝拉身上。 ———————————————————————— ———————————————————————— 托尔顿也不再说废话，一把扯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露出来的居然是老老实实的一身骑士甲胄，腰间还挂着一把佩剑本来他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被三个人围攻，不过现在这个少年倒是给了自己一条不错的路子。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的话，我说不定还真要被他牵着走了呢，这家伙，说的话完全让我无法否定啊……’骑士叹了口气，然后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异变再起。 一只黑发的小萝莉突然从不知什么地方跳了出来，她高高举着一把长刀便指向托尔顿的鼻子， “你这坏蛋，我要跟你决斗！” 然后在场的几人看向骑士的目光变得微妙了起来。 ———————————————————————— ———————————————————————— Ps:这章写的感觉好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