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刚刚哭了
大梁世界,梅长苏站在一座高山上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而白管家站在他身后仔细的打量着周围。 刚才梅长苏打量了一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巧合的正是当年最后战斗的地方——北境,这里距离金陵还很远。 看了看熟悉的地方,梅长苏已经平复了那会见到赤焰军时激动的心情,他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赶回凡界找到黄泉水,然后赶往地府。 这时旁边的白管家冲梅长苏施礼道“宫主,我先回阴阳宫了,如果宫主有什么需要就唤我。” “白管家,你回阴阳宫了,我怎么唤你?”梅长苏疑惑道,在回到大梁世界后他就没有再见到阴阳宫。 听了梅长苏的话,白管家笑了笑道“宫主,阴阳宫就是阴阳玉。”说完话,白管家就消失了。 阴阳宫就然就是阴阳玉,那岂不是在自己的识海中,梅长苏感觉有点古怪,他把神识探入到识海中的阴阳玉中,果然他看到的正是阴阳宫,而白管家正站在阁楼前,仿佛感应到了梅长苏,白管家抬头道“宫主,阴阳宫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恩,我知道了”梅长苏的声音回响在阴阳宫的上空。 收回神识梅长苏又看了一眼云南方向,然后御空朝金陵飞去。 大梁,金陵城苏宅,此时在一间房间中坐着蔺晨、庭生、卫峥、聂锋、夏冬、黎刚、甄平、萧景睿和言豫津九人,这九人相比当年,现在一个个都变得成熟稳重,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此时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事,一个个都紧缩着眉头。 而在房间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英俊少年,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飞流,奇怪的是别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而他还是原本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对于飞流的情况众人刚开始都很好奇,而蔺晨也查了许多医书,但是根本没有找到原因,最后发现飞流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时间长了大家也是见怪不过了。 “苏哥哥” 突然,原本坐在台阶上闷闷不乐的少年站了起来,并且惊喜的喊了一声,同时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北方。而飞流在喊“苏哥哥”的时候正是梅长苏刚刚来到大梁世界的时候,他和梅长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应。 “小飞流,怎么了?”蔺晨看向外边的飞流问道。房间里的众人都疑惑的看向少年,刚才飞流的声音惊动他们,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和梅长苏非常亲近,但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喊起了梅长苏,难道这是想念梅长苏了。 听到蔺晨的话,飞流回头用手指着北方的天空兴奋道“苏哥哥”。 说完话,少年便脚尖点地施展轻功向他指得方向飞去,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身影了,蔺晨在看到少年离去后也起身施展轻功追去了,同时一道声音落在众人耳边“你们继续讨论,我去看看。” 看着蔺晨离去的身影,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开始继续讨论。 “各位,你们说怎么办?蒙将军马上就要问斩了,咱们赶紧想办法救他。”言豫津坐在那有点焦急道。 “唉……怎么想,该试的办法都试过了,但是根本没用啊。”黎刚叹了一口道。 “要不我们再去求求皇上,毕竟当年蒙将军和苏……林殊哥哥可是拼死助他,想必他会念及一点旧情,再说了那事也不是蒙将军的错,就算看在林殊哥哥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这么做啊。”萧景睿有点激动道。 “萧叔叔,没用的,我们又不是没有求过,但是结果你也知道。”庭生摇头道,说完后他又忧心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前父皇的性情大变,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样子,感觉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太理朝政,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要不是皇祖母和朝中的沈追、蔡荃等大人稳住局势,不知道现在的朝纲会乱成什么样子。” 听了庭生的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以前的靖王萧景琰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嫉恶如仇,现在却不知怎么回事,性情大变,变得比以前的梁帝还要过分,但是大家依旧相信他支持他,只是想不到因为一件小事,他就要杀蒙将军,这要真杀的话,那会寒了大家的心。 “唉……要是宗主还在就好了。”一边的甄平突然叹了一口气道。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是脸色一暗,想当初梅长苏化名苏哲来到金陵,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把完全处于劣势的靖王扶植到皇位,同时也为赤焰军昭雪,奈何天妒英才啊。 想起昔日那个身子虚弱,却有着麒麟之才,而且对自己特别温和,如师如父的白衣青年,庭生不禁感慨道“要是老师在的话……” “要是我在的话会怎么样?”庭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 再说刚才,飞流喊了一声“苏哥哥”然后就出去了,蔺晨担心他有危险,毕竟现在金陵城很敏感,皇帝萧景琰如同变了一个人,一直防着他们,飞流这孩子心智不全,全凭喜好做事,不跟着他不放心。 经过这几年的练习飞流的功夫越发厉害,就是现在的琅琊榜排行第一的高手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蔺晨全力追赶,在快到城门口时才追上了飞流。 此时飞流正站在城中一座房屋的顶端抬头看着天空,蔺晨赶了过去停在飞流身边没好气道“小飞流,不是都跟你说了,最近金陵城不太安全,让你别乱跑,你怎么不听?” “苏哥哥”飞流没有理会蔺晨说的话,只是抬头看向天空兴奋的喊道。 听到飞流的话,蔺晨沉默的,他知道这孩子和梅长苏很亲,但是梅长苏已经死了有八年多了,虽然当初大家没有找到他的尸首,但是作为一个大夫,他很清楚梅长苏的情况,三个月一到,梅长苏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梅长苏之所以消失想来就是不想大家看着他离开而伤心。 但是这孩子这几年来一直闷闷不乐,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屋顶看着夜空喊着苏哥哥,就算做梦的时候也是经常喊,自己也给这孩子说过,梅长苏已经死了,离开这个世界了,不在了,但是这个孩子一直坚信着他的苏哥哥还活着。 “乖孩子,我们走吧。”蔺晨神色有些暗淡道,曾经最好的兄弟已经永远消失了。 这时候飞流突然开心的朝天空喊道“苏哥哥”。 蔺晨下意识的朝天空一看,顿时他就怔住了,只见从天空中落下了一个人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梅长苏。 梅长苏在飞到金陵后就感觉到了飞流,他低头看去,就见飞流站在城中的屋顶,旁边跟着蔺晨,他控制着身形朝两人落了下来。 “苏哥哥”飞流开心的喊了一句就跑过去紧紧的抱住梅长苏的胳膊,而梅长苏则是微笑着看着飞流,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脑袋。 梅长苏又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怔在那里的蔺晨,他的眼睛微微有点泛红“蔺……” “你小子,出去玩也不知道跟大家说一声,你知道飞流有多想你吗……”蔺晨打断了梅长苏的话道,不过在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了,他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梅长苏。 蔺晨说飞流想,其实是他自己,就凭这紧紧的一抱,梅长苏就能感受蔺晨对自己的兄弟之情,他也紧紧的抱着蔺晨声音缓缓道“兄弟。” “兄弟”蔺晨也饱含感情的喊了一句。 良久两人分开,蔺晨也瞬间恢复到以前,他看着梅长苏微红的眼睛哈哈大笑道“哈哈……长苏,你居然哭了,想不到你这个赤焰军少帅麒麟才子也会哭,哈哈……” 梅长苏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旁边的飞流突然道“你也哭了。” “呃……” 顿时蔺晨那张扬的笑声一下顿住了,他瞪着眼睛看向飞流道“切……你懂什么,你蔺晨哥哥刚刚是风沙迷了眼睛,所以才这样的。” “对了,蔺晨,你不在你的琅琊阁待着怎么跑金陵来了?”梅长苏有些好奇的问道。蔺少阁主他可是非常了解,要是没有事情的话,他是不会来这里。 “先不说这”蔺晨摆了摆手道,“咱们先回去,聂锋甄平他们都在,咱们回去骗他们眼泪去。”
“他们现在在那?”梅长苏问道,蔺晨的态度让他知道出事了,但是他没多问,等到和大伙见面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苏宅”蔺晨道。 话音刚落,梅长苏一挥手就化作一道光芒包裹着两人向苏宅飞去,刚到苏宅,梅长苏就听见庭生再说要是他在就好,然后他就顺便接了一句。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在房门口站着一个英俊青年,那个青年在场的人非常熟悉,因为那个青年是他们最亲的人,看着青年还是昔日的容颜,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而飞流开心的站在他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苏兄!” “宗主” “小殊” “少帅” “老师” 房间里的几人一下子惊呼了出来,喊完后众人情不自禁的做了同样一个动作,那就是使劲的掐自己。 “是真的,是真的。”黎刚和甄平对视了一眼激动的喊道“不是梦,真的是宗主,真的是宗主。” “苏兄,不是,林殊哥哥”萧景睿和言豫津也惊动的叫道“真的是你吗?” “啊呃哈啊……”因为火寒之毒,聂锋不能说话,他在一边也是两眼通红激动的喊道,而夏冬也是的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黎刚,快快快,赶紧给宗主端个火盆去,我去给宗主拿件衣服。”那边甄平激动的喊道,说着话两人就准备往外跑。 “黎刚,甄平”梅长苏赶紧叫住两人微笑道“不用了。” 两人刚刚的对话梅长苏听着心里很暖和,看着在场的众人,他的眼睛也红了,他微笑着看着众人“聂大哥、冬姐、景睿、豫津、庭生、黎刚、甄平、卫峥。” 突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眼睛泛红微笑的看着梅长苏,而梅长苏同样眼睛泛红微笑的看着众人,此时话语都是多余的,他和众人的感情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修饰,飞流紧紧的抱着梅长苏的胳膊微笑的看着。这时突然一个张扬的声音一下子打破的这种温暖气氛。 “我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是火眼金睛啊?以前我扮长苏的时候你们每次都能拆穿,为什么这次你们怎么就认定他就是长苏而不是我扮的?”蔺晨有些郁闷的摇着扇子从梅长苏身后走了进来。 他非常郁闷,以前他带着人皮面具假扮梅长苏想要逗大家,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就算飞流也没有相信过,这次他追着飞流出去碰见梅长苏后,回来时他故意躲在梅长苏身后,就是想看看众人把梅长苏当成他假扮的,那到时候就有热闹看了。 “我说蔺大阁主,你以前假扮的和宗主很像,但是你没有宗主的气质,所以我们一眼就认出来。”黎刚有点无奈道。这蔺大阁主太爱玩了,以前老是这样捉弄他们。 甄平在一边也补充道“再说了,你看飞流什么时候和别人这么亲近?就算你蔺大阁主也……” “行了行了,别说了。”蔺晨不满的摆手道,他感觉太失败了,这些人和梅长苏一样,太精了,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顿时夸张道“哈哈……你们刚刚哭了?害不害臊啊,多大了人了,还哭鼻子……” “他,刚刚……哭了”没等蔺晨继续说下去,梅长苏身边的飞流突然冷冰冰的插了这么一句。 听了飞流的话,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看看蔺晨,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顿时大家想到刚才他说的话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梅长苏也跟着哈哈大笑。 “你个小没良心的,都说了是眼睛进沙子了。”蔺晨就算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了,他恶狠狠的瞪着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