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拦路弱虎
“兵符只有一个,只能由我拿。那么,我该把兵符交给谁了?”钦闲站在山丘上的,眺望着远方,仿若随意地开口。 她凝视夜色下的黑风寨,灯火阑珊,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灯火最密集最明亮的便是她的房间。 她一直不习惯古代的夜晚,太黑太沉,总是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古代的灯火昏暗,不如现在的灯,亮如白昼。于是,她就吩咐众人隔几米就点上琉璃灯,让寨中灯火璀璨。 倔先生信奉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看不惯她这浪费的行为,撤了灯火。可看她连续几夜受了惊吓后,倔先生就命人点了灯,不过除了她的房间,其他地方的灯火撤了大半。 钦闲有些恍惚,突有人搭了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转身正迎上李凉秋温柔的笑靥。 钦闲却更加惊吓了,怀疑这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凉秋却低头望了她良久,却抬手轻柔地揉了下她的脑袋。然而下一刻他垂眸站定,声音冷凝:“我们走吧。” 钦闲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乖乖地跟他走了。她看见两人没因这个事情闹翻,也不急,反正到时候兵符不可能变两半的。 夜黑风高,唯眼前灯火辉煌,钦闲带着一大群人朝自己的家中潜伏过去。她带路带的并不出色,好几次险些被发现了,完全不像是黑风寨的主人。搞得李凉秋频频地注视她,钦闲表示没办法,她怕黑,半夜不随便出来逛,白天逛又有人陪。 越到里面,巡逻队伍反少了,到了藏宝阁前反没什么人了,连李琬岚也怀疑了,掐着她脖子逼问她。还好被李凉秋劝止了。 钦闲好不容易顺了口气,一溜烟地躲在李凉秋的身后,这两个煞星真不好分谁更恐怖啊! “这里面……有高人守护……不需要……”钦闲喉咙痛,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李琬岚和李凉秋对视了一眼,又跑到后面去秘密商量了。 钦闲眼中精光一闪,借那所谓的江湖高人,他们一行人也差不多折了吧?倒时她把他们单独骗进机关里,弄死两人后,再借她寨主的权势与倔先生周旋。 倔先生是文人,爱惜羽毛,再怎么样也不愿背弑主的名声。他也不够心狠手辣,带着文人特有的天真和仁慈。钦闲觉得她完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夺取倔先生手中的权利。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这浩瀚大漠她能逃到哪儿去了?逆舟学院更是倔先生精心插手的势力,并不能给她提供保护。 至于这两个,李家吗?她可没能力收服那个高深莫测的李凉秋和高傲暴躁的李琬岚,她寨中有比他们更忠心的属下可用。 钦闲仔细思考了一番,将未来计划的大致方向敲定了,就看他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你们主子好像吵架了?”钦闲幸灾乐祸地对看守她的人说。 看守她的有两人,一方一个,其他人都藏在树林中,就等着主人一声命下,把命洒在这兵符上,换来他们的主人控制更多人。 藏宝阁前是一块空地,树木草丛早铲除了,让人无处可藏。钦闲进去这藏宝阁多次,与其说是藏宝阁,还不如说是藏书阁,里面收集着各类的书籍,其中不泛倔先生藏的孤本,这就是他的宝贝。从这个角度叫藏宝阁无可厚非。 钦闲正得意地想着,两人吵架声愈发大了起来,把她拉回了现实。一人要撤,一人要打,要撤的却是崇尚暴力的李琬岚,钦闲倒惊讶这个暴力美人不光只长了张能看的脸,还有脑子啊! 至于李凉秋说要打,他以智计出名,钦闲突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果然,李凉秋从矮树林中穿插了过来,他眉头微颦,满身裹协着风雨欲来的阴暗,钦闲瞬间想跑。 然而,她的手腕又被人扣住了,李凉秋直接把她拉到藏宝阁的空地前,对古色古香的阁楼喊道:“你们少主在我手中,把门打开!” 说着,一把锋利的刀便搁在了钦闲的脖子上了。 后面跟着的李琬岚一行人诡异地沉默着,显然这个关头是闹不起来。 钦闲掀了掀眉毛,明白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忘了自己还有这个用处。
“刀老出来吧,少主我的命比这里的东西值钱。”钦闲叹了口气,对着二楼喊道。 “哈哈哈哈……”从四面八方传来粗犷的笑声,钦闲感觉李凉秋的身体软倒在自己身上,而有点武功的自己也气血沸腾,真气失控。 待笑声停,钦闲发现自己脖子凉凉的,衣襟上有血迹。她抽搐嘴角,这猪队友! 李凉秋按住她的肩支撑着,钦闲眼睛一亮,觉得是个好机会,但看了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打消了这个主意,少主我还是很惜命的! “哈哈,你小子还亏得是我们的徒弟,居然被抓回来见老夫,老夫真是被你气死了!”从二楼突的飞下一个扛刀的老头,佝偻着背,一双眼浑浊不清,没有丝毫高手风范。 钦闲翻了个白眼,他声音里哪听得出是气愤,是兴奋才差不多!钦闲算着刀老是拖延时间,让人去通知倔先生,她不由有些着急,反催促刀老打开藏宝阁。 “你小子又和老倔干上了?”刀老幸灾乐祸地说,“他有你这个少主迟早会气死!哈哈!” 钦闲满头黑线,刀老和倔先生的关系一直是个迷,像敌人,又像朋友,这矛盾性就体现在她的身上了。 钦闲穿越过来时,体内经脉一团混乱,倔先生为她疏离经脉,教她武功。刀老也跑来插一脚,硬跑去灌她内力。两者功力相克,把她体内的真气搞得一片混乱,这还多亏了这个好师傅! 大概李凉秋也看出了刀老对胡少主的不以为然,低声威胁胡少主:“胡少主若是连这个作用都没有,死在我手中,跟凤雏先生手中没什么区别吧?” 钦闲为他语气里的温柔深深打了个寒噤,忙催促着刀老开门。刀老还在磨磨唧唧地拖延时间,钦闲扔了几个眼刀过去,没好气地说:“我死了,你不更高兴吗?少啰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