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师赐名姓
“呵呵呵，你变漂亮了矣！”悟尘抬手擦了一把泪眼，冲石猴拍手叫道。 被老神仙看似枯瘦，实却温暖的一双手抚摸着脑袋，此刻，石猴这个来自花果山上的不屈强者，闭着眼睛，竟没有听见悟尘兴奋的叫声。 “你为了寻师学艺，沦落人间为丐，受尽万千苦难，经占卦人指引找到簧山。六年来，你寻师不见，不放弃，不绝望，你我师徒才有了今日的缘份。你虽形如猢狲，却懂人语，学人道，心智聪慧，品格坚韧，这就是我能收你为徒的原因。”真人缓缓说着这些话，石猴却始终闭着眼睛，享受着真人双手给予的这份温暖身心的抚慰，嘴角露出惬意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真人才拿开摩挲着石猴头顶的双手，看着因自己停下双手，而抬头看着自己的灵猴弟子，忽然问道：“你在花果山做猴王时，可有名号？” “哦，师父，记得出生不久，弟子就自取了名字。”石猴抬手挠了挠头皮，回忆道，“‘蠢石头’是我自取的名字，‘猴始王’是我在花果山为王的称号。” “呵呵呵，石头也能叫名字，还是‘蠢石头’？呵呵呵……”悟尘看着石猴，笑得腰都弯了下来。 “哦，你为何要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真人对石猴给自己取“蠢石头”作名字很有些意外。见师父问话，悟尘忙止了笑，捂着嘴看着石猴，他也想听究竟。 石猴复又抬手挠了挠头皮，接着把当初给自己起“蠢石头”这个名字的原因告诉了真人，最后道：“师父，我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是不是有些蠢？” “呵呵呵，蠢者是没有勇气取这样名字的。能说自己蠢，恰恰证明你并不蠢。”真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名字虽只是个代号，可‘蠢石头’总不适宜作为名姓。为师看你形如猢狲，不如把‘猢狲’去‘犭’，从‘胡、孙’二字中任选一字为姓。你是愿意姓‘胡’还是愿意姓‘孙’呀？” “嘿嘿，师父，徒儿不喜欢胡说八道，徒儿愿意姓‘孙’。”石猴道。 “哈哈哈，好一个不喜欢‘胡说八道’。”三星真人手捋颌下长须，笑道，“为师看你尖嘴猴腮，擅学人语，只怕以后最是能‘胡说八道’。” “嘿嘿嘿。”石猴自知之明地笑了起来。 “既已姓‘孙’，至于名字嘛……”三星真人微一沉吟，看着石猴道：“‘盘古初辟性本善，打破魔障始悟空’。‘悟’的最高境界便是‘空’，你以后入我门中学道，就叫‘孙悟空’好了。” 石猴自从离开花果山寻师学艺以来，至今已六年有余，历尽千辛和万苦，今日终蒙仙师收留，又赐名姓，自是欢喜不已，忙又跪拜叩头谢恩不止。 三星真人隐居多年，收徒也没有太多规矩，端端正正坐在石椅上受了石猴几个响头后，就算正式收了徒，石猴也算正式拜了师。 “悟空，这是你师兄悟尘。”三星真人指着那个少年道，“一百多年前的一个除夕夜，为师在人间寻找一个残害人类的洪荒遗怪，当师父赶到魔怪出现过的村子里时，山村百十口人竟都被此妖吃尽。由于师父那时已经立下重誓，归隐后再不施用师门预测神通，是以在寻找魔怪时耽搁了功夫，晚了半个时辰。正是这半个时辰，让魔怪吃了人后，从容离去。” “唉，”三星真人叹出一口气，接着说道：“看着死气沉沉的小山村，为师沮丧之极，将要离去时，却忽听到远处一个院落里传出婴儿微弱的哭声。为师赶过去，发现哭声竟是从一个倒扣着的水缸下传出来的，为师掀开水缸，发现缸下竟然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 “师父，那个婴儿就是徒儿吧？”悟尘眼里噙着的泪水在问出这一句话后，无声地流了下来。 真人冲悟尘微一颌首，伸手轻轻拍了拍悟尘的肩膀，就又看着悟空道：“为师念悟尘父母双亡，就自违誓言，将他带回洞中抚养，并收为关门弟子。因为师欣赏道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无台又无树，何处惹尘埃？’这首偈语诗的意境，便赐其法名‘悟尘’。悟尘比你早入师门，是你师兄。” “师兄！”悟空甚是机灵，叫了一声师兄，赶紧上前双手作揖给悟尘行礼。 混迹人间多年的悟空，实在想不到看似只是一个人间稚气未脱少年的师兄，竟然有一百多岁了，可见师门定有长生不老之道。 “师父为何要立下重誓，不再施用师门预测神通？”悟尘擦了把泪眼，向三星真人问道。 “祖师和天帝本是同宗，”三星真人刚说出这句话，忽然改口道：“这个……就不要讲了，总之什么都知道并不是件好事。” “我只想学习神通，回山报仇。师父快传我神通吧。”刚刚拜了仙师，悟空就急不可耐地向三星真人催促道。 真人知悟空心思，自然不会埋怨悟空心急，思忖了一下，说道：“悟空，你乃始祖补天遗石吸收天地精气所化生，虽刚入师门，然天资聪慧，自非俗人凡夫所能比，眼下你报仇心切，最是耽搁不得，基础入门功法就不需从头学起了。今日，为师就将师门神通，正式传给你和悟尘。” 悟空、悟尘闻言都是欢喜不已，双双跪拜谢恩。 真人面带微笑，说道：“传给你们的神通：一曰：‘纯阳天罡三十六法’；一曰：‘至阴地煞七十二技’。”说话间，真人展开双手，左右手中竟同时各多了一本干巴巴的牛皮卷书来。 真人冲悟尘和悟空晃了晃手中的书，问道：“悟尘，悟空，这两种功法一阴一阳，你们师兄弟各学哪一种呀？” 悟尘看看悟空，谦让道：“师弟，你刚入师门，先选吧。” 悟空也不客气，从真人手中接过两本牛皮卷，逐本翻了翻，却哪里分得清哪一本更适合自己？他将书卷递给悟尘，说道：“师兄，你看哪本好？我不识得，我只要上面有最厉害神通，可以帮我帮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