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好歹的蛊灵
"封夙诺，你就算想唬我，也要找个可信度高点儿的借口！”蛊灵看着封夙诺那双幽深的眸子，不觉心中忐忑，眼神有些闪烁地开口恐吓道：“本座，本座告诉你，你是奈不了本座何的，还不快拿开汝的脏手，再来讨好本座，说不定本座一个高兴，就放，放......” “说啊，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封夙诺嘴角挂着轻轻柔柔的笑容，声音软软腻腻，像极了那温柔无害的小白兔，只是，那双连太阳的光芒都赶不上的双眼，在听着蛊灵那带着颤音的威胁声时，一丝丝寒芒随着蛊灵的声音一点点绽放在封夙诺的眼底，看得蛊灵直觉得那寒芒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化作实物将他刺透，就像，就像......方才的那个被封夙诺一招毁作光景的女人！ 等等！ 只一招！一招，就把他好不容易做的幻影给灭了？ 难道......难道，封夙诺知晓了那个秘密？ 不，不会的，她只是一个小屁孩儿，没，没什么大......大不了的...... 看着封夙诺嘴角的笑容，蛊灵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哆哆嗦嗦地指着封夙诺：“你，你，你怎么，那，我，我......放开，快放开！”蛊灵现在是彻底慌了，因为封夙诺的笑容给予他的压力越来越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他不想呆在这儿，一刻都不想！ “哦？”封夙诺微微眯眼，面上虽不动声色，可眼底那赤，裸，裸的鄙视与轻蔑依旧落在了蛊灵的眼中。 蛊灵气极，想他可是银米蛊，任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也绝不会露出这种鄙视的神色来，真是可恶，这个臭小屁孩儿！ 封夙诺眼底的不屑一顾彻底激怒了蛊灵，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他了！ 杀念再起！ 可这次，似乎与上次，不一样了...... 封夙诺轻轻偏头，躲过了蛊灵的全力一击，抓住蛊灵胸前衣领的手缓缓松开，下一瞬，五根约新生婴儿手臂粗细的黑色铁链从封夙诺的指尖倏地弹出，将蛊灵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你！”被捆住的蛊灵满眼的震惊，怎么会？ 封夙诺勾唇一笑，眼底带着蛊灵看不懂的神色，冰冷，残酷与冷漠。在这样的眼神之下，蛊灵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物体，在被封夙诺估价，然后再买个好价钱！ 想到这儿的蛊灵心里一阵怄火，这个小屁孩儿，他定会要她好看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待蛊灵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骗过封夙诺之时，封夙诺猛地将蛊灵拉近至自己眼前，极为不雅地咧嘴一笑。蛊灵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庞，只见封夙诺一个歪头，蛊灵就觉得自己脖颈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快松手，放开，放开！封夙诺，你个贱人，本座命令你放开！”蛊灵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气力的流逝，彻底乱了阵脚，不行，不可以再被封夙诺吸了，昨日是主人远程运功，通过母蛊将力量输送给他，而且，封夙诺昨日并没有将他的血吸干，他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而今，感受到封夙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向，蛊灵渐渐感到了绝望，这种折磨而残忍的死法，在他所知晓的史记里是绝无仅有的！也就是说，他会是迄今为止出现的数十只银米蛊中，死得最为凄惨的一只！因为，先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并摆脱银米子蛊的控制，还知晓关于银米蛊那么多的秘密！ 眼前一阵阵发黑额的蛊灵在只剩下一口气之时，被封夙诺掐着时间放过了，舌尖深伸出，将自己嘴角的血液舔舐殆尽，然后气死人，额，不，是气死蛊灵不偿命：“替我多谢你的主人！” 蛊灵看着睥睨自己的封夙诺，心底不可遏制地发寒。 又听一旁的封夙诺凉凉地开口：“但愿下次见你，我控制这幻境，能更加的......得心应手。呵呵——”蛊灵一惊，感受着血液的流失，气力的流逝，生机的散去，理智上的折磨这些算不算对他最狠毒的惩罚？ “老头，我们要去哪儿啊？”宇文桓坐在醉琴楼的房间之中，紧紧抓住玉虚子想要离去的衣袖，生怕玉虚子在暗地里背着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 “为师知道将小诺一人留在那儿很危险，可若是把你留在那儿，可能会给小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玉虚子絮絮叨叨地从一旁的行李之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乳白瓷瓶。 “喂，那就不管师弟了吗？”宇文桓等着眼前忙忙碌碌的玉虚子，皱了皱眉头，想要他立马给他一个说法。 玉虚子将翻找出来的瓷瓶塞进自己怀中，一听宇文桓的话，怒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想着小徒儿的病，哼哼——臭小子，那就有你受的了！打开窗户，玉虚子跳上窗柩，才一边蓄力，一边转头解释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洛州遇到的医叟？” 不料，运起轻功，本以为可以来个“鲤鱼跃龙门”一举跳到东城门的玉虚子，却被宇文桓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飞扬的衣诀，差点儿栽了个跟头，从窗口摔了下去！ 玉虚子龇牙：“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弑师啊......” 岂料，宇文桓一句话就将玉虚子骂人的坏话咽进肚子里：“小心，还有......注意伤。” 微微挑眉，玉虚子还没说话，就被宇文桓一把推出了窗台：“快去！” 果然是想弑师啊！玉虚子运功飞快跳向远方，不去理会宇文桓脸上的不自在，几个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远处却传来了玉虚子嘱咐的声音：“别乱跑，以烟火为号，若是明早丑时末（凌晨四点多）的信号，不管小诺的意愿，带她从西城门去城外的树林等我，记住，小诺身边有监视她的暗卫，切不可惊动他们！一切，小心！” 一路，平安！ 抓紧绯红色的窗柩，宇文桓那双眼眸再次不受控制地变作了宝石般的天青色，夹杂着缕缕血丝，更显得那双眼眸妖娆无比。不知不觉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双眸，宇文桓知道自己的双眸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自从他被下了禁制之后，不仅是他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小，控制这双眼眸颜色转换的能力也变差了。现在，只要他内心无法平静之时，他的双眸就会，显露出双色，变作“妖孽”！ “但愿，你在师弟面前，不要显露出来......”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讨厌他呢？“......算了，还是不要把你露给她看了......”喃喃低语，转眼消逝在微冷的空气之中，手抚着双眸，眼底难掩的失落，让那美丽的颜色都失去意义，而后宇文桓“嘭——”地一声将窗关上了，动作有些慌乱，想着那些刺进耳膜的声音“怪物”，“妖孽”，“不祥”......他有些精疲力尽，真的不想让别人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再说了些什么，他会忍不住，杀了他们！ 微垂的双眼闪过狰狞与疯狂的色彩，若是他能......那么那些人欠他的，他定要他们百倍偿还！宇文桓从怀中摸出一块窄长的黑布条，熟练地罩住了自己的双眼。 天黑了，醉琴楼快要开始迎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