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顿悟
两天之后。 龙狂悠悠转醒，伤势已经痊愈，经脉中的无极地火，也已经尽数转化为灵元力。 他左右张望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住处的床榻上，心中略微困惑。 “醒啦！” 琅火长老坐在床边圆桌旁，笑容很是和蔼。 “呃……弟子见过长老。” 略微愣神，龙狂急忙翻身下床，恭敬地拱手作揖。 即便他对这位长老心存戒备，却也不想失了礼仪，让其有所察觉。 看到龙狂安然无恙，琅火长老舒了口气，微笑道：“还记得前日之事吗？” 听他这么一提，龙狂沉思良久，只是隐约记得当日离开炼器工坊后，似乎被一个华服少年拍了一掌，然后就没什么记忆了。 他摇了摇头，讪笑道：“弟子不记得了。” “坐下吧。” 琅火长老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将当日之事细细道来。 得知来龙去脉后，龙狂呆滞许久，头上渗出一层薄薄汗水，心有余悸。 的确如琅火长老所说，龙狂当日体内积蓄过多炽热灵气，激发心中仇恨，已迫近走火入魔的边缘。 如果没有贾厉等三人的挑衅、围攻，不能将仇恨发泄的话，他就永远失去心智，沦为一个只有杀戮之心的恶魔。 抿下一口香茶后，琅火长老轻叹一声，颇有深意地说道：“仇恨再深，也只能压在心里，不能流露出来。否则你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料得先机。” 龙狂听到这番教诲，沉吟片刻，虽略有所悟，戒备之心却愈发强烈，自己的内心似乎被这琅火长老给看透了。 但，他未动声色，一揖到地后，感激地说道：“谨记长老教诲。” 看到他有所醒悟，琅火长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起身说道：“你先休息吧，老夫先告辞了。” 还未等龙狂回答，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继续说道：“你昏迷之时，服下了一颗紫霖养神丹，四百宗门贡献值，我先帮你记在账上。” “呃……” 听到这番话，龙狂顿时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不禁摇头苦笑，宗门长老救治门下弟子，乃是天经地义，怎么还理直气壮地收取费用。 不过也好，无须欠着人情。 想到此，他很快释然，微笑着走进洗漱间，此时身上沾满了干结污泥，需要清洗一番。 …… 半个时辰后，龙狂换了一身长袍，雄姿英发。 他将床榻收拾干净后，便走出房门，前往铸心峰账房，打算先把戒指中的飞剑换成宗门贡献值，然后继续炼器。 然而，刚踏下门前小台阶，风尘仆仆的小白从天而降，不分由说地将他拉回客厅。 回到客厅后，小白侧趴在方桌上，一脸坏笑，悄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麻烦大了！” 龙狂坐到扶椅上，看着它神神秘秘的模样，没好气地问道：“赶紧说吧，什么坏消息？我还得去炼器呢！” “前两日，你毁了贾厉的极品灵器飞剑，他的师父琅琰真人，正准备找你算账呢！”小白又掏出从流香峰女弟子那儿骗来的灵果，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我去炼器了，还以为多大事儿呢！” 得知这个消息，龙狂满脸不屑，根本不以为然。 因为他知道琅琰真人根本不会前来兴师问罪，不然赤阳峰的颜面就丢大了。 看到他要离去，小白连忙吐出嘴里灵果，说道：“别炼器了，和我去云墨城转转。” “不去。” 可是，龙狂并没有缓下脚步，对于他来说，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白急忙追了上去，大喊道：“哎，别走啊。想要报仇，你一直这么修炼也不是办法。” 听到“报仇”二字，龙狂顿住了脚步，侧过头，盯着小白的虎眼，不解地问道：“除了修炼，还能干嘛？” 暗中舒了口气后，小白眼神凝重，循循善诱道：“你得学会运筹帷幄，耐心周旋，分析对方的心理，伺机寻找出对方的弱点。否则，修为再高，仅凭着一股莽劲儿去报仇，终究还是斗不过别人。” 听到它的此番言论，龙狂顿时陷入沉思。 因为住在龙家府邸的缘故，自打记事之日起，他就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是待在住处内，也不与人交往。 长大后，在矿山干活时，依旧沉默寡言，更不会刻意揣摩别人的心思。 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是后知后觉，即便看到一丝苗头，也从不会去深究。 当初，翠儿偶尔也曾隐晦地问起“混沌狂神诀”的事情，如果他有所察觉，也许母亲就不会被她暗算了。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 …… 沉默了半晌，龙狂仰头唏嘘不已，有些茫然，感到自己的见识实在太过浅薄。 小白见到他这副模样，继续劝导道：“你不仅要掩饰自己，还得观察甚微，从别人的言行举止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分清楚那些是敌人，那些是可以信赖或利用的人。” 顿了一下，它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你必须比敌人更为阴狠狡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的龙狂，渐渐醒悟，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打开了一扇门，进入到另一片天地。 他抿嘴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了。” 小白暗中舒了口气，变回本体模样，开心地说道：“上来吧，去云墨城。” “这……我还是御……空飞行吧！” 略微犹豫后，龙狂婉言拒绝，从戒指中拿出一把飞剑，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御剑之术。 看到他又是一根筋，小白又是郁闷又是恼怒，呵斥道：“赶紧的！你一个开光期修士，御空飞行，不怕引起轰动啊。我先前所说的，莫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被它一顿数落，龙狂也觉得心里惭愧，一揖到地后，便侧身坐到了小白的背上。 “坐稳了！” 话音一落，小白变化做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向着东方飞去。 “小狂，你从来没学过闪避身法吗？” 飞行途中，它忽然想起当日龙狂与贾厉等人打斗的情景，觉得龙狂要么是硬碰硬，要么是借力闪避，从不会主动躲避对方攻击。 “呃……没学过。” 事实的确如此，除了“混沌狂神诀”和“仙火诀”，龙狂还真没学过其他功法。 小白听到他的回答，翻着白眼说道：“那回去之后，你白天炼器，晚上和我修习身法。” “哦。” 原本，龙狂以为修炼好“混沌狂神诀”，就能够报仇雪恨，现今才发现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他想起元神功法，轻叹一声，问道：“唉，我果然见识浅薄。不知道云墨城有售卖法诀的地方吗？我想买一本入门的元神修炼功法。” 小白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这家伙终于开窍了，笑道：“到云墨城后，我会带你去珍宝阁。对了，《鸿蒙参天经》也是修炼元神的功法，一定要尽早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