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月台内审零妃
轻易不出宫门的皇后看着凤鸣宫宫女刚截获来的书信狞笑道:“摆驾清月台。” 清月台内,太后病已有一年多,吃过不少药,却总也没有好转,太后得知皇后过来,让姜嬷嬷把自己扶坐床头,看皇后走进,叫了声:“我的儿,你身子骨好点了吗?母后好长时间没见你,心里着实想得慌。” 于夏韵参拜完大礼,坐到太后床前椅上,仔细看了看太后道:“母后看起来气色很好,脸色红润,并未有什么改变,身子骨应该好多了吧!” 太后点头道:“哀家身子骨是比以前要好点,韵儿你身子骨也好多了吧!” 于夏韵谦逊地笑着,转身接过姜嬷嬷手中滋补汤药,坐到床边,一勺一勺喂向太后的嘴边轻声道:“就那样吧!总比不得年轻的妃嫔生龙活虎,偌大的皇宫何曾关得住她们青春的娇颜,她们就是朵鲜花,最艳的时候总要翻出墙,展示给别人看。” 太后一听,追着道:“皇后此话何意?莫不是皇宫里又发生什么不干净的事了不成?” 皇后低眉敛目道:“母后,几个刚入宫的还行,但儿臣接到一份密报,说是碧月宫零妃娘娘出去偷会情人,情人竟还给零妃娘娘送了件贴身亵衣,那亵衣上的图案竟是交颈鸳鸯戏水,如此做派,儿臣拿不定主意,母后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皇后从怀里掏出密报呈给太后,太后展开,凝神专注一看,轻声问:“皇后预备怎么处理此事?” 皇后轻声道:“全凭母后定夺。” “好。”字说完,太后想了一想,大声道: “来人呀!带人搜查碧月宫,把零妃的亵衣都给哀家拿过来,哀家道要看看,是什么样交颈鸳鸯让零妃进了皇宫还不守妇道。” 一个时辰后,零妃被姜嬷嬷带到清月台太后跟前。 “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零妃娘娘带到。”姜嬷嬷拜了跪行礼后,站到一边,把手上零妃娘娘亵衣交于太后, 太后展开手上亵衣,皆清一色,上面未曾绣什么东西,只是打眼一看眼前零妃,深冬腊月,长发凌乱,细细一绺青丝贴于耳后,更显零妃妖娆似水,因匆匆而来,身上只穿了件亵衣,大红亵衣,云绵织就,衬得零妃玉脸娇艳欲滴。太后眼目下移,见此亵衣莹光亮泽,零妃雪肌玉脯,诱人深入,弱柳腰身绣着交颈鸳鸯戏莲鲤图案,让人感觉春心荡漾,恩爱重重。 太后打起精神问:“零妃,哀家问你,你身上亵衣图案是何意思,你可知晓?” 零妃睥一眼坐在一旁的皇后,打着哈欠道:“太后娘娘,臣妾因身子不适,早早入睡,却不料姜嬷嬷带人把臣妾唤醒,又把臣妾的碧月宫搅的乱七八糟,臣妾想问太后娘娘,臣妾所犯何事,竟让臣妾不得安心?” 太后听闻此话并未发怒,继续解说道:“零妃所犯之事,正是哀家所问之事。零妃,你怎么回答?” “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妾披上长袍再作答。臣妾实在是太冷啦!” 太后见零妃冻的小脸变色,全身哆嗦,手一挥,让丫髻拿了件宽大棉披风,零妃一*过,披在身上,方觉哆嗦好点。 “零妃你给哀家作答。” 太后又追了一句。 零妃只装作嘴角颤动,说不出话:“太……太……后,臣妾所穿亵衣……啊欠!”然后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直打得鼻涕眼泪一把抓,把太后膈应的胃直翻腾,那碗滋补的药直冲向嗓子眼,生生的又让太后压了下去。 “皇上驾到。”院中传来皇上的脚步。 零妃一听,把手上披风一扔,妖娆地扑到气喘吁吁皇上的怀中,泪下如雨,哽咽道:“皇上,臣妾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让太后、皇后拿了臣妾在此喋喋不休污辱。” 太后一听此话,大怒,叫了声:“来人呀!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哀家拽过来。” 姜嬷嬷一听,带着几个宫女粗暴地把零妃从皇上的怀里拽扔又到太后面前。 皇上见太后如此动怒,又见零妃身子单薄可怜,焦急问太后:“母后您别动怒,当心身体,零妃天真烂漫,若有得罪母后之处,请母后不要怪罪。” 太后冷笑道:“哀家哪里敢怪罪她,她做的好事,哀家早有耳闻,皇上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太后把那张密报传给皇上,皇上再见零妃,身上果然穿着密报上所绘图案,皇上迟疑道:“不会吧!零妃,你起来,跟母后说清楚,这是个误会。” 零妃惨笑道:“皇上,您这还看不出来吗!有人想要臣妾的性命,臣妾刚查出雍大人家的圣旨是何人偷走,就有人想要臣妾的性命了,皇上,您说太后出此招是何原因?” “是何原因?”皇上追问道。 零妃叹息道:“皇上,太后此着是想让臣妾永远闭上嘴巴。” 太后一听,勃然大怒,指着零妃道:“你这个贱人,哀家若不从严处置,你是不会承认是吧!来人呀!把零妃身边几个丫髻都给哀家叫来。” 清月台一宫女道:“太后娘娘,她们都在清月台外候着呢!” 一会儿,零妃身边几个丫髻跟着宫女走进清月台。 太后问匍匐在地颤抖不止的几个人,和颜悦色道:“你们几个服侍零妃娘娘,哀家问你们,你们守在零妃身边,零妃娘娘一共出宫几次?” 几个丫髻不停地磕头,其中一个回答:“回太后娘娘话,有很多次,不知太后娘娘问哪一次?” 太后一时语塞,只能问道:“那你们告诉哀家,零妃出去很多次都到了哪里?” 几个丫头然后道:“都去了于国相府中。” 太后惊诧道:“难道一次都没过去别的地吗?你们可曾看好?” “我们娘娘只有一次到别的地了。” 太后娘娘点头道:“好孩子,那你告诉哀家,那一次是到什么地,见过什么人?” 其中一个丫髻道:“那一次在福兴大街同里客栈。” “所见何人?” 丫髻偷偷看向零妃,见零妃安定自若,鼓起勇气说:“见得是叶清溪大帅。” 太后、皇后对视了一眼,惊愕道:“叶清溪大帅?” 皇上在一旁匆忙辩护道:“是朕让零妃去见的叶帅,朕让零妃对叶帅晓之以礼,动之以情,让他放弃追究于相,早日把于相放出大狱。” “好,那哀家再问你们,可曾发生什么事?”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摇头道:“不曾。” 太后冷笑道:“不用重刑就不给哀家好好交待是不是,来人呀!把几个丫头分别让人守着,给哀家好好的盘问,直到她们嘴里说出实话。” 几个丫髻一听,哭成一团,其中一个丫髻用膝盖直直走向太后面前,哭泣道:“太后,奴婢想起来了,前几天娘娘还出去了一趟。” 太后漫不经心地问:“到了何处?” “还是到同里客栈。” “见了何人?” “娘娘只让奴婢在同里客栈外轿旁等候,未曾让奴婢们进去,因此奴婢并不知零妃娘娘见了何人,只在远处见到一个人影进入同里客栈大门后,门就关闭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们也就不知道了。” “何时离开的?” “不到一个时辰,那人就离开了,奴婢趁机躲在同里客栈门旁细瞧,看那个头,只知是个男子。”
“可见到这男子相貌?” 这丫髻摇摇头道:“没有。” 太后喝着丫髻们端上来的参茶,盯着零妃缓缓道:“零妃,如今证据确着,罪证清晰,黑夜见名男子,如此的不守妇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就凭一个丫头的口舌就能定臣妾之罪吗?若这个丫头被人收买,那臣妾岂不得冤死!”零妃盯着眼前软弱之人,决定再向他心头加把火。 “太后冷笑道:“那好办,把零妃身边几个奴婢拖到院中先杖责五十,直到说出见谁为止。” 零妃轻幽幽,飘渺渺,语意微长,狂笑道:“妇道?太好笑了,太后竟然跟妾臣谈妇道,请问太后,您克守妇道吗?请问皇后,您克守妇道吗?拿顶大帽子就向臣妾头上扣,臣妾请问你二人可给臣妾做了好的榜样?” 太后参茶失手落地,全身颤抖指向零妃,“来人呀!给哀家撕烂她的嘴。” “是,太后。” 一行人走到零妃面前,手拿针锥,扎向零妃如玉脸庞,零妃顿时被扎的鲜血满面,痛得嗷嗷直叫。 这时太后已经失去应有的风度,再也没有心慈手软,她站到零妃面前,面色狰狞指着零妃道:“好,你不要脸,哀家也不给你留面子,第二次零妃见了何人,干了何事,给哀家一查到底,把那同里客栈老板严加审问,让他画出此人相貌,追拿此人。” “谁敢?本宫身为大康国妃,被你们如此侮辱,还有何脸面活在人世,皇上,本宫走啦!” 零妃拳打脚踢,争脱桎梏,纵身起跳,一头撞向厅内红柱,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皇上凄厉大叫:“零儿——” 遂推开清月台宫女,把零妃抱入怀中,零妃满头满脸满嘴皆是鲜血,用幽幽切切眼神看向皇上道:“多年前的场景,皇上又经历一次,皇上总是后悔那次在雨中若坚持一次,必会娶零儿为后,臣妾看皇上每每难过,就会替皇上感到心酸,皇上若真爱零儿,必不会再让零儿受半分委屈,皇上,于雪纯纵容,于满怀误国,零儿之死皇上也曾怀疑他俩是凶手。臣妾身为大康国妃,为大康百姓说一句良心话……” 零妃手指向太后,凄惨笑道:“于大康,他们俩早就该死,皇上,您下旨,着雍质雍大人查抄于相府,必能搜出假冒的圣旨,还雍大人一个清白。” 皇上怀抱冰冷零妃,眼睛大睁瞪向太后道:“母后,儿臣自从有了零妃,几乎不闻朝政,你何必要苦苦相逼?零儿之死是儿臣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零儿,母后你为何总是容不下她?” “皇儿你真糊涂,你竟然受此妖女蛊惑——” 太后娘娘的话还未说完,皇上抱着零妃就走,到清月台外高叫着:“小弥子,你跑的快,着太医速速到龙啸宫,为零妃娘娘救治。” “是。” 说着小弥子向太医院跑去。 深夜龙颜大怒,下旨查抄于相府,果然查出未来得及销毁的假圣旨。 雍质带亲训的御林军,把于相再次锁入牢中。 零妃娘娘听到此消息,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忙碌的皇上,心中叹息道:“清溪,香风已替你完成了第一步,只待第二步,香风必替你铲除大康祸害于满怀。” —————————————— 啦啦啦,今天字数多多,水墨jiejie有点偷懒,只作一更,谢谢各位大大陪着水墨一路走过。木樨花飘美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