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心是什么
和之前一样，在天际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出现时，穆衅的门扉就被其推开，矮小壮硕的他，也从中走出，开始准备洗漱和准备早餐。 “小芯芯，你还是老样子，起的这么早，待会儿记得准备下酒菜哦。”他的朦胧双眸还未看清眼前景象，一道久违的声音就如春风般的飘进他的耳朵。 说话人正是酒站的老板，也是他的——老师。 男子此时正坐于一张竹制的长椅上，他看着天边刚露头尖的初阳，轻轻抚着长椅上的扶手。在柔和的光线下，男子犹如一位慈父，他那双黑眸伴随着温暖的晨光，在转动间，慈祥的看向穆衅，像似在看自己的——女儿。 “老……老师……你回来了。”穆衅呆呆的看向在自己心里如神的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那矮小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着，加上话语的停顿，显现出了他此时的激动。随后，他面罩之上的双眸开始泛起泪光，最后已控制不了情绪的她。在停顿了下后，只见他在原地消失，出现在男子那里，并将其紧紧抱着。 “你啊，我只是出去了两天而已。”穆衅这般也不是第一次，男子笑着扶了扶他的后背安慰着。在以往只要男子离开庭院超过一天，穆衅都会这样，像是在担心哪一天男子就这样一去不回。 将穆衅抱在怀里，男子躺与长椅之上，看着其面罩边缘变得湿润。他无奈的轻摇着穆衅，他将穆衅收为学生到现在已有三年之久，因为一些原因，穆衅从跟着他以后，就将他当作了父亲，甚至……隐隐还有点向一个错误的方向而去。这些男子都是知道的，但去不能去阻止，如果仅仅让他作为父亲，他还能勉强胜任，但近段时间里，另一种方向的越来越明显，让他时不时皱起了他的剑眉，开始担心起来。 待穆衅平静之后，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将其放下长椅。看着他在自己走后带上的面罩，和剪短的头发，男子眼神又变的柔和了几分。 右手带起衣袖，男子用他那修长白皙的食指，在左手指上的戒指轻轻拂过，一道亮丽的青光在其上一闪而逝，之后，一把带着淡淡檀香的木梳出现了在穆衅的面前。男子这时也微张轻薄的嘴唇，“这是老师出去给你带的礼物，希望以后的几次活性激发，可以……” 接过木梳，穆衅傻傻的看着男子，慢慢的将面罩拿下……在这时，他眼中的一些变化也开始变得明显，如果有经验的人在此，可以很容易知道，那就是——爱意的雏形。 男子也自然明白这变化，而他担心的也是这个……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直接训斥，但穆衅不行，他知道穆衅曾经的一些经历，现在的他虽然看似很坚强，但，一但提及某些方面还是会让他恢复以前的样子。男子似是想起第一次见到穆衅的样子，在他看向穆衅眼神又一次，变得温柔…… “吱——” 一道开门声打破这里的安静，而在对视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东边的那座小屋时，一个虚眯着眼睛的孩子从中走了出来。他在看到男子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后，就楞在了小屋前…… 虽然穆衅此时只将面罩取下，但恭天还是从其精致的五官和其稚嫩的小脸上看出——她是女孩。断腿的少年是个女孩？这几天生活一起的是个女孩？那嘶哑声音的主人是女孩？每天指导他修炼的是女孩？女孩…… 在他的小脑袋里，此时都是穆衅现揭下面罩在的样子…… “呼——” 恭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在用眼角看穆衅的断腿时，恭天心里不自觉中隐隐生出了怜惜。 “你该告诉我的……”和在面对少年时的穆衅不一样，此时恭天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没问。”穆衅虽然将面罩摘下，但她还是那个他，回答恭天的语气还是之前的样子。 “……那啥，老板，谢谢你将我带到煅体师的世界里。”恭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转头看向男子，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穆衅。 看着还是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恭天深深的向男子弓了弓腰，这是给他带来复仇希望的人，值得自己这么做，他对男子非常的感激。 “只是……不过是不是该改口了？小芯芯应该和你说了，我收为学生的事吧？”听到恭天的话，男子微微颔首，模糊的只说了“只是”两字后，开始示意恭天应该改口称自己为老师。 “老师！”老师的作用是什么，恭天在和穆芯相处的这段时间也是有了点认识——像修炼有什么不懂，和以后的修炼该怎样做。身为前辈的老师，就有很多的经验可以传授他们。所以被男子收为学生，恭天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刚被踢出家族，又真正变为魔武废人的他，在外面一个人也很迷茫，而有男子的指导和指引，他会有很多的事都不需要去拿他那不成熟的小脑袋去想。 “小芯芯，去准备些你拿手的菜肴吧。” “今天你们不用修炼，休息一天，算是给小天接风。”走进穆芯面前，男子揉了揉穆芯的短发，分别对恭天和穆衅说道。 穆芯在男子面前倒是很有女孩的样子，不像在恭天面前那样生冷，她乖巧的向男子点了点头，就推下去准备菜肴了。而恭天见到穆芯离去，正要抬脚，同她一起去准备菜肴的时候，男子却偷偷将他拦下了来。在穆衅走远后，男子正了正脸色，开始严肃向恭天说道，“小芯芯的身世，我不便告诉你，而且你还小，即便告诉你，你也帮不了她。别向她问起她的身世，知道吗？” “嗯。”恭天很认真的，重重的点着头。 在刚才想跟穆芯一起去准备菜肴的时候，他确实也想要的是这事，不过，现在男子给他点出，他也明白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重要性。这时他也反应过来，如果有人问起他的身世，他情绪可能会变的很不稳定吧。在互相换下位置，他也能明白了其实的意味。 “知道就好，我的学生就你们俩，我可不希望你们俩出现什么问题，至于你的事，在你想说的时候在告诉我吧。” “我能感觉到你眼中的仇恨和杀意。”男子看着前面的主溪，手指轻轻的律动着。 “虽然我不太明白老师话中的含意，但您是个好老师。”本来早已编好的话，现在却也用不到了，恭天很感激的看着男子。他也确实不想说出的自己来历和目的。 “既然私事说完，那我们来说下正事吧。”男子缓缓转过头，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着恭天。 “虽然我对女学生没太大的要求，但对男学生却很严的。现在我只说一点，是你必须得做到的，否则……只能让你另寻他师。”男子的话语显然是说，他现在不满意恭天的话，随时都会将他踢出这里的。 不过，男子虽然说的较为浅易，但恭天却没有明白他话中的太多含意。不过即使如此，但恭天却知道自己的目的，他用他那稚嫩的目光，盯向男子，极其认真的说道“你能让我变强吗，只要能，我什么都能做到！” “强吗？”男子先是低语一句后，就从地上拿起了一枚花卉的种子。 “如果你是这粒种子……”男子悠悠的说着，将种子放于恭天的目光之下。 “你想要强，变得茁壮！”一道光芒赋予种子之上，它很快就发出了嫩芽。 “我给你养分和条件！”嫩芽长成了花苗，很快又变的高大。 最后，一株很漂亮的花卉展现了出来，而之上的花更是美丽之极，而这时男子又继续说道，“但！如果，最终只成为了这柔软的花卉……” 停顿了下，男子突然猛地将衣袖一挥，一道青芒闪过，花卉在那之间随风消散。之后他看向恭天，深声说道，“我要之何用！” 看到花卉从种子到消亡，恭天呆了呆，有些似懂非懂的想着，最后凭着他的小脑想不到任何东西时，他看到了在风中竖立的大树…… 沉静了许久，恭天突然笑起来，“老师你不会拿花卉的种子当学生的。” 听到恭天的回答，男子满意的笑了起，而随着他的笑声响起，四周小鸟的啼鸣也开始出现。像似认同恭天了在庭院里的位置。 在笑过后，男子又盯着恭天的小脸，他一边打量一边又开始说着，“不错！要不这里也不会只有你们俩个了……” “三月后，让我看到你的王心，这是你现在到三个月后的时间里所需要做的！” “如果能我让我看到你的王心，那么——所有的养分！条件！资源！供你所需！”说到最后，男子身上的长衫无风而动，仿佛在彰显着自己的主人，有着那样能力。 王心，什么是王心？恭天疑惑的看着男子，见其不再说话，他也知趣的没有去问，这是他的考验，需要他自己去，反正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很快穆芯就将做好的菜肴端了上来，它们都是各式俱全，其上的色泽也是无可挑剔，而它飘散出菜香更是诱人食欲。恭天想起前两天吃的，连现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估计是穆芯随意弄的，而这次才是她的“真本领”。 男子夹起小尝了一口后，向穆芯点头称赞她厨艺又有了进步。 “这些是我这次从天武城的醉梦坊中带回来的，你们尝尝。” 在他手指上的戒指有着青色光芒闪过，三壶酒与三只酒杯凭空出现，自动置于已坐下的两人面前和他自己的手中。 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在煅体师的世界里，就算小孩子也会经常饮酒，不仅仅是因为酒的味道，更是因为 煅体师每天修炼会有很多次触碰到身体的极限，而这也会给身体和精神上带来不小的压力。而这压力需要一个好的宣泄点，所以很多煅体师都选择了酒。 “谢谢老师，还是上次的那种吗？”和变化不大的恭天不一样，穆芯在听到是醉梦坊的酒就高兴了起来，在恭天眼中，穆芯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而穆芯小脸上的喜意更是让恭天注视了很久。 “知道你喜欢，所以你的那壶自然是上次的粉梦沉迷。”见穆芯高兴，男子也是笑着夹起一丝rou丝放进了嘴里，在薄唇轻动中，其脸上的笑意也是变浓了几分。 “小天你的那壶叫作——银色苍南，为师帮你选的，不喜欢的话，下次在帮你换。”见恭天将自己面前酒壶的酒倒入酒杯时，男子的双眸动了动，随后开口说道。 “银色苍南……”慢慢念起酒名，恭天看其如白水般，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名字，刚才他可见穆芯的粉梦沉迷在倒入酒杯中，顿时从其中飘出了粉色气雾，而后他更是嗅到其中淡淡的香味，让他眼前变得迷离似梦，思其喝下去会怎么样。 这白水般的银色苍南，一点也配不上它的名字，恭天也有点小小怀疑老师的品味。 “可能喝下去会不同吧。”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恭天也慢慢抬起酒杯将其倒入自己的腹中。男子看到这野蛮的“倒入”时，在一旁说着恭天不懂饮酒，让其以后多多向穆芯学习。 虽然有些野蛮，但酒意还是从恭天的腹部传到他的神经里，此时在他的眼前已没有男子和穆芯，有的，是一片银白雪景，而雪景中有着很多的小身影在跳动。在细看，那是一只只雪猿，它们正拿着手中的葫芦收集着树上化掉的雪水。 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恭天此时看到的是一只若隐若现的苍龙正在云中遨游，在他正打算细看观摩苍龙的真容的时候，云中遨游的苍龙突然停下，猛地看向他，在他还未明白是肿么回事时，苍龙就一头撞进他的身体里，而也在这时所有画面都消失，男子和穆芯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