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源一脉贯始终
萧晴换好衣服之后，柳拂尘便把萧晴带到了正房旁边的偏房之中，这个偏房并不大，看样子只能容纳四个人打麻将而已，现在却要用来练功。 柳拂尘一只脚不动，另一只脚缓缓移动，双臂也顺势做了一个像极了太极的云手的动作。她的动作十分缓慢，似乎是故意放慢给萧晴看，像极了一些招摇撞骗的术士老道。萧晴见她推了两下，便忍不住想要笑。柳拂尘右手并成剑指靠近了萧晴的门面却没有接触，随着她清喝一声“破”，萧晴感觉到自己面前刮起了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劲风，像刀子一样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但这是一个封闭的偏房，并没有风刮进来，于是萧晴抱着奇怪的眼神盯着柳拂尘。 “喏，这就是内力的一个最简单的用法，聚力成气。”柳拂尘和萧晴做到了一张凳子上，然后认真说道，“武道修行的方法都是从中华武术之中传承发展而来的，任何功夫都是以中华武术作为基础，因此武术理应称之为我们民族的国术。修行之前，jiejie先告诉晴儿几个基本的常识，这些常识是每一个修行中人都要明白理解的。 我们不是神仙，我们的身体一开始和普通人都一样，既然是普通人，身体就会有极限，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到攻击还是会受伤。说实话，在你修炼的很长一段时间之中，你的身体还不足以抵挡兵刃的直接伤害。所以，对敌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不值得信赖的人。用普通人的身体，很难用rou体和金属抗衡，不过用了内力的话，便会有所不同。” 柳拂尘说罢，便拿出一把铁质的勺子给萧晴看，这个勺子质地很硬，但是柳拂尘却把它别在手指之间，几乎在瞬间将自己的手从舒展的状态握成了一个拳头，勺子被彻底折弯，而萧晴瞪大了眼睛。“我运用了刚才的‘聚力成气’的方法将勺子折弯。”柳拂尘把这把勺子递给了萧晴，让萧晴检查，萧晴接过勺子之后用力朝着反方向折，却怎么也不能改变勺子的形状。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豺狼虎豹都比人来的凶狠暴虐，一个普通人是远远无法和一只豹子相抗衡的。但是我们人天然有两个优势，一个是智慧，我们凭借智慧可以布置陷阱让豹子陷入，另一个便是内力，内力是人特有的，其他动物如果想拥有的话也只有再通灵之后才能修炼出来。内力使我们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量，内力可以变成冰和火，可以变成雷电的形态，也可以用最为纯粹的能量去攻击别人。所谓修行，不过就是学习扩充内力的方法和应用内力的方法。实际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凝化本源，所以这个世界之中能够修行的人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萧晴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柳拂尘便继续说道：“修行的方法成千上万，各家有各家的方法，几乎所有门派都把自己的功法当成了绝密的宝贝，外传的人会受到自己帮派严厉的惩罚。不过也有一些帮派比较开放，比如说上午我们拜访过的沧浪门，他们便将自己的《沧浪水谣》的低阶功法向其他人公开，我们在市场上也能买到，不过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人练成了。” 萧晴听到柳拂尘这么说，反问道：“那么jiejie你呢，你似乎也不属于哪个帮派啊，难道说......”说道这里萧晴也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果然，柳拂尘笑眯眯地对自己说：“因为有一位公子把自家的修行功法送给我了啊。” 萧晴一阵子无语，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自己的这位jiejie却只凭借自己的姿色便能够得到这么多好处。而且据萧晴对自己面前这位jiejie的了解，她虽然是妓身，却守身甚紧，送她宅子和修行功法的人，最多也就能和她独处片刻而已。“jiejie，你这样老拿别人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萧晴忍不住说道。 “那是以前啊，以前人家愿意，我就受了呗。”柳拂尘故意开玩笑道，“反正拿别人的也不费什么力气。不过今后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现在我们已经不在花船上面了，自然不会再有人送我们东西，以后没钱的时候呢，我们只能把这个大宅子出手了。” 趁着萧晴愣神，柳拂尘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我们回归正题，本源也是有等级的，这个等级和之前与你讲的那个品级不同，品级是描述本源的天赋，而等级却是描述本源现在所处的状态。目前本源一共分为十级，分别是：一级成元，二级凝源，三级化玉，四级绯玉，五级墨玉、六级斑玉，七级黑铁，八级火灵、九级蓝海、十级玄级。修行的人在二级的时候需要凝化出本源来，在三级、七级、八级、九级和玄级分别需要进行一次证道才能有所突破。比如说二级突破三级的时候，需要进行一次‘玉玲珑证道’，每一次证道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关卡，只有证道成功才能进入下一级别的修行，运气不好的人呢可能一辈子都卡在某一次证道前面。 尤其是七级以后，七级之后每两级之间都是十倍的差别，一位八级的高手便可以敌得过十位七级的高手。不过呢，两者的修行难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帮派能够培养出十位七级的高手，却不一定能够培养出来一位八级的高手呢。 换句话说，七级以后，跨级挑战几乎成了神话，每一级之间仿佛存在一个无法跨越的沟壑一样。六级之前，只要一个弟子的功法精妙，武器合适，再加上相生相克的原理，一级的小菜鸟也是有可能宰掉六级的老鸟的，但是七级以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萧晴听得认真，忍不住说了一句：“为什么啊？” 柳拂尘想了想，回答道：“究其原因，就是对力量的领悟不一样了。比如说我方才折弯勺子，普通人会以为我的力气大，稍微入门的你知道我是用了‘聚力成气’的方法，而处于七级黑铁的成名人物又是另一个视角，他们会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待这件事情，他们可能会觉得是勺子里面蕴含的能量在瞬间被手吸收，当然，jiejie没有达到七级，所以只能去猜咯。 而八级的宗师级别的高手便更高明了，他们能够看得清构成勺子的每一个粒子，也能看清折弯勺子的人的结构，他们可能认为我折弯勺子是发生了一个交换什么的，我付出了修行的代价，而勺子付出了被折弯的代价。九级蓝海的绝顶高手便又是另一个角度了，他们可能觉得世间万物都装在一幅画之中，他们可能有能力跳出这一张画，世间万物都任由他们涂抹修改。诸如此类，如果仅仅是实力上的差别，仅仅是本源的容量小了那么一点点，我们凭借自身天赋完全可以把这点差距拉回来，但是对于力量的领悟便不同了。 晴儿你要记住一句话，真正的绝世高手一定是好厨子。他们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的最为根本的法则，利用这些法则，他们可以做好任何事情，烹饪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一法通则万法通，这个世界的道路有千万条，但是他们都通向同一个终点。那便是力量的真谛。” “那jiejie你是几级啊？”萧晴问道。 柳拂尘耸了耸肩，伸出了四根手指，说道：“jiejie是四级绯玉，不过帮你启蒙已经足够了，等你有些成就之后，jiejie会再帮你找一位比jiejie更为高明的老师。另外，jiejie还要交给晴儿一个东西。” 萧晴自然很是好奇柳拂尘要交给自己什么东西，连忙询问。柳拂尘想了想，却没有着急把东西拿出来，反而说道：“晴儿需要先答应jiejie一件事情。” “啊？是什么事情啊？”萧晴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只见柳拂尘认真地说道：“在晴儿达到本源七级之前，绝对不可以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更不能对别人提起半个字。就算那个人是晴儿最亲近的人也一样，就算是明天我本人来找晴儿要回这个东西，晴儿也要矢口否认自己真的拿着这个东西！” 萧晴见柳拂尘说的郑重，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柳拂尘肯定是为自己着想，于是没有再多问，重重地点了点头。柳拂尘想了想，决定还是对萧晴说出这么做的必要性来：“说实话，我交给晴儿的这个东西很扎眼，高明的人物可以从一万个同类的东西之中一眼找到这件东西，而我敢保证，所有人都会为了这个东西抛开所谓的道义和感情，为它争个头破血流。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晴儿还没有充足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决不能示之以外人。” “那jiejie为什么要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呢？”萧晴又一次忍不住询问，“宝贵的东西不是应该放在自己身上最保险吗？” 柳拂尘摇头说道：“jiejie相信这件东西放在晴儿身上会更有价值。”说罢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一根红线，红线上拴着一枚护身符，仔细看去是一颗菱形的淡紫色的透明宝石，大概只有食指的指甲盖儿般大小。“这枚护身符的名字叫做‘御天矢’，当晴儿成长到一定地步的时候，自然明白御天矢是什么东西。”说罢柳拂尘便把红线戴到了萧晴的脖子上边，并且叫萧晴把淡紫色的宝石贴身放着。 萧晴依言照做，把宝石放到了衣服下面，感觉宝石冰冰凉凉的。等到宝石和自己皮肤的温度一样的时候，萧晴再一次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脖子上面只剩下一根红绳，宝石已经不见了，再看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菱形的图案。萧晴觉得奇怪，不禁看了柳拂尘一眼。 柳拂尘说道：“这是一个小小的隐藏手法，它藏在了你的皮肤上面，只有当你自己把红绳从脖子上面摘下来的时候，宝石才会重新显现，除了这个方法，其他人是无法发现御天矢的。”顿了一下，柳拂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个东西是jiejie自己的，并不是哪一位公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