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卫背叛
许是看出小徒弟眼中对食物的渴望，天色也已是正午，莫擎空便带小徒弟进了一家装饰不错的酒馆，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二楼，眸色甚是傲气。小二也颇有眼力，直接将人引进了雅间。莫擎空穿的一向邋遢，今天为了陪小徒弟出来，特地打扮了一下，都说人靠衣装，这下倒有点像一个世外高人的样子。 一坐下，莫擎空本性毕露，软了骨头一样，腿还放在椅子上，反正二楼的包间门是关着的，又不会有人看见，也就放松了些许。 莫擎空拿着酒葫芦，又灌了一口，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酒葫芦好像都没有离过他三尺之外，而且就像变戏法一般，每一次里面总能倒出酒来，莫霏雨对它非常感兴趣，不过问了几次，师父总是搞出一种神秘的样子，说什么上面被施了法——不过莫霏雨从来都不相信。 莫擎空似乎是看霏雨在庄里呆太久了，一心想让她在外面多呆一会，也不管菜够不够吃吗，直接点了一大桌，都快没地方放茶壶了！ 莫霏雨见师父毫不在意的态度，对落叶山庄的财富又有了一个新的估量。虽然早知道自家师父不缺钱，但是这样炫富真的好吗？ 莫擎空一边给霏雨夹菜，一边对菜进行点评，这个刀工太差，这个盐放少了之类的。只是莫霏雨一旁默默不语，还好掌柜的没有听见，否则恐怕会被气的将他们赶出去吧。 莫擎空的嘴早就被莫一养刁了，说起来，为了适应管家这个活，莫一可是经历了不少黑历史，现在山庄的厨子都是从皇宫打劫过来的，让一个天天吃御厨做的菜的人，去尝那些普通的厨师的菜肴，还真是有点难为他了。 莫霏雨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以前为了活下去，连烂菜叶都吃过，只可惜这一次菜实在太多，看来是吃不完了。 莫擎空看着小徒弟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下有些疑惑，该不会是莫一克扣了小徒弟的伙食吧，否则怎么一副没吃过饭的样子？在山庄的莫一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看四周：“谁骂我呢？” 这情有可原，霏雨从小没吃过几顿饱饭，对食物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所以才会对每一样菜十分珍惜，更何况，在乡下能吃白米的人都不多，有的人家过年了都吃不上一顿rou，好不容易有了rou，还是一大家子分着吃的。霏雨几乎没吃到过rou，现在一下子可以吃那么多，自然不会剩下。 正在这时，楼下的几个人围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人神情激愤，莫霏雨觉得有点奇怪，倒有点兴趣，刚想问师父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抬头一看，自家师父的神情变得颇为严肃。 只听其中人小声说道：“听说了吗？京城出大事了！”周围一个彪形大汉赶紧凑近问：“真的？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云王爷前几日带兵剿匪，可是最后却全军覆没，你们说说，这一个大将军，剿匪居然会被匪徒给杀了，这不是奇怪吗？”“是啊！” 一个身形矮小的人又说：“战神王爷怎么会全军覆没，前几年边关告急，还是他去把那群崽子打跑的，我看啊，这是一定有猫腻！”旁边的人都点头附和。 莫霏雨内力刚练不久，所以还不能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隐约听见了“云王爷”三个字，正想问师父，转头一看，师父竟然浑身散发这阴郁的气息，这让她心中一惊！就像被谁握住了脖颈一样，浑身血液都停止了！第一次见到师父的另一面，莫霏雨十分害怕，以师父现在的状态，她只怕师父突然把这个酒楼毁了。！ 不过，还好那些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他们该议论的，一个个都不再说了。 莫霏雨此时有好奇，也有害怕，想要问师傅，可是害怕师父情绪激动爆发，小心翼翼的试探：“师父？” 莫擎空顿时像被惊了一样，突然回神，看着小徒弟惴惴不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她了，于是努力拉出一个笑容，尽量是自己看上去温和点：“没事，我们回去吧。”刚想摸摸徒弟的头，手还没碰到，霏雨就赶紧躲开了，只有微微发抖的双手让莫擎空看出了她的不安，看着小徒弟一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他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吧。 莫霏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离他一尺远，心中还有些忐忑，一只手捂住心口，眼神闪躲：师父刚才像是被恶魔附体一般！可怕的让人心颤！ 莫擎空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小徒弟，却发现此时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莫名的焦躁占据了他，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问个清楚！ 这么大的事，明明他早该知道的，莫一到底为什么没有通知他？ 好一个剿匪，他居然半点不知！ 一回府中，莫擎空便唤来莫一，莫一早有察觉，一见他则双膝跪地，淡漠无光。 莫擎空压抑着怒气，直直看着眼前跪着的莫一，把手中的茶杯一摔“砰——”碎片四散开来，溅得满地都是。 明明茶杯就在自己跟前被摔，莫一神色却丝毫未变，甚至眼睛也没眨，目光平和，空井无波。莫擎空目眦尽裂，头上好像有火在烧：“说吧，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 莫一单膝跪地，语气恭谨，依然是平常的姿态：“皇上吩咐，叫我们不要告诉您。” 莫擎空被气笑了：“好，好，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说起来你真正的主子还是皇上啊！虽说你们都是我的暗卫，但也是皇上赐的，我还以为这么些年你们都已经认同我这个主人了，没想到啊！” 莫擎空面露悲戚，眼睛通红：“我一直都没怀疑过你们，对皇上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你们到头来却还是帮着那皇帝算计我，既然这样，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把我的消息透露多少件了！” 莫一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慌了，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主人，请相信莫一，莫一绝对没有将主人的任何事透露出去，只是皇上会用暗引对我们下令，但只要不危害到主人，我们是不会拒绝的，不过皇上手中的暗引只有三枚，所以，您也不必太担心。” 莫擎空哼了一声，怒气未消：“也就是说你们还会有背叛我的可能，那我为什么还要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