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雾里看花终似雾
“二皇子乃众皇子榜样,欧钱觉得实为强者。”御史这么说,就是表态了,他支持二皇子。 “龄烜也觉得二皇子乃是强者。”太尉也是表了态。 “林少爷,你觉得呢?”方萧离问林凌安。 林凌安倒是很聪明,他推却道:“我爹说的算,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说完还饮一口酒,赞叹道:“酒实是好酒啊”。 方萧离又问屈弋:“你也是无能为力?” 屈弋乃是丞相幼子,自然除了吃喝玩乐,对政事不关心也插不上手,他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萧离,你快要拿主意才好,哈哈。” 二皇子顾烨怒火中烧,丞相是三皇子母妃的亲父,应是支持三皇子的,所以他才找来屈弋,意图搅得丞相府不得安生,可就这么轻易被踢了回来,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各位可想好了,今儿怕是决定了各位甚至各位的家族,今后是繁荣……还是毁灭!” 方萧离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谢二皇子赐教,萧离记住了”他站起来“萧离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眼里不见丝毫愧疚害怕,径直推开门走了。 “这方萧离,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御史愤愤不平。 “二皇子,若无事,凌安也先告退了”林凌安站起来抬腿要走。 二皇子道:“本皇子还没说走,你们倒是急了,好!很好!今后可莫要后悔”二皇子撩起长袍,眼睛锐利地看向林凌安和屈弋,狠狠瞪他们一眼,大步离开了。 方萧离从仙来居离开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而方溪,大夫说,**药性过于强烈,怕是要一天一夜才能过清醒过来。所以方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了。 “爹,爹,我怎么好像看到你了?”方溪缓缓地睁开眼时,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看见一男子站在床前看着她,突然有一种看到了方之凌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无人应她,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方溪才想起来是被几个混混撸来,难道是被卖给他了?再看,哪里是方之凌,明明是一年轻男子,这容貌,竟是那日在小街上看呆了的人。 方溪疑惑的左右看看,问:“是你买了我?”看看身上是丝质棉被,四周装饰也是品味十足,也是富人的样子。 方萧离没有答话,他刚来这里看看她,便碰到她醒来了。可他听到她刚醒来迷糊的样子下喊他爹,实在是不能接受。 方溪更疑惑了,难道是哑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方萧离,若真是哑巴,实在是太可惜了!再想想那日初次遇到他时,好像也是没有说话的,不由得眼里流露出同情和怜悯。 方萧离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丫头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意思。他走至旁边椅子坐下,一双眼睛似是不满的看着方溪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你可知道?” 阿培这时走进来,对方萧离说:“少爷,大夫说姑娘若是再不醒,就需要施诊了。” 方溪听到她已经昏迷一天一夜有些着急,那今日便是爹的忌日了。方溪努力的支起身子,虚弱道:“我醒了,你能和我讲讲,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阿培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方溪惨白的脸,在转头看看自家少爷,见方萧离没有什么表示,便开口道:“昨日,我家少爷救了你。因你中了**,少爷带你回来。大夫也看过了,既是已经醒过来了……” 阿培本想说,既是已经醒了过来,那便离开吧。却被方萧离打断:“既已醒过来了,就先歇着吧”说罢,抬腿就要走。 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方溪哪里还能再歇着,她用力直起身子,冲方萧离努力挤出笑容,抱歉道:“谢公子救命之恩,方溪就不便打扰了,还是先行离开吧。” 今儿已是爹的百日忌,哪里还有时间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不祭奠一下爹,爹在九泉之下该担心她了。她左手努力支在床上,抬腿就要下床。看着她明明不行,还非要逞强的样子,方萧离已经没有耐心,眼里闪过烦闷道:“阿培,找个丫鬟来服侍她,等会把饭端进来。”他朝方溪道:“你还是安心躺着,明日再走”。 心下着急,方溪已顾不得礼仪,大喊道:“我今日一定要出去。”可方萧离已经大踏步走出去,哪里还会管她的意愿,将她留下来,也是为了她好,这丫头竟是如此不识抬举。
看着方溪苍白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阿培好心道:“姑娘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我家少爷实在是一片好心”说罢就掩上门出去了。 方溪听着阿培关上门的声音,心里一阵凄凉,保持着下床的姿势,就那么静静的呆着。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喃喃道:“今儿,怕是不能给爹做百日忌了。” 方溪知道,那位冷漠的公子将她从那三个混混手里救下,她该感激涕零,甚至为奴为婢以报答救命之恩也不为过。可是心里为什么没有感激呢?她现在只有怨恨和自责,讨厌这些权势在手的富人,自以为给别人恩惠便足够,却不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方溪一遍一遍告诫自己,明日也是一样的,明日也是一样的,爹再等一日可好? 可是方溪的身子却渐渐滑落,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她自己,就那么绝望的坐在地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落,压抑不住的哭声断断续续地溢出。 方溪无神的看着地面,恍惚间看见方之凌对她露出一个笑脸,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方溪哭声更甚,一抖一抖的肩膀就如秋日树上的枫叶,看着凄凉无比,少女的哭声如泣如诉,使闻着伤心。 门口端着饭食的阿培立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进来,他叹一口气,去了方萧离的书房。 “少爷,姑娘现在情绪有些……” “直说就是。” “姑娘……在房间哭,似乎是遇到大事了。” “是吗,还有呢?” “怕是有好一会儿了。” 方萧离放下手中的书,面上无任何表情。想到方才那张苍白的小脸,那颗伤心难过的眼眸,轻轻叹一口气,起身道:“去看看吧。” 方萧离本就不是那等心善之人,他都可以说的上是冷血,战场上杀人如麻,如今却是对一个小姑娘再生同情,莫说阿培想不通,就是方萧离本人,也是困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