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犀相助解烦愁
“谢小姐关心，方溪如此容貌，怕是会脏了小姐的眼睛……” 方溪本想出言告退，奈何林灵犀貌似铁了心似的不想放她走：“夏萍，去打些热水，买些止痛消肿的药膏回来。” “是”夏萍听从吩咐出去了。 隔间里只剩下了林灵犀和方溪两个人。 “meimei不用如此拘束，我对你毫无恶意。”林灵犀很是坦然的看着方溪，大方道：“我是侯府小姐，名灵犀。可能比你大些，姑且叫你meimei可好。看你背着包袱，怕是刚来到京城，难道是来投奔亲戚的？” 看着这位小姐如此坦率，方溪自是不会先把人往坏方面去想，笑笑却扯动了嘴角不觉“啊”的叫出声。 出门遇贵人，她方溪竟有如此好的运气：“我叫方溪，今儿却是初来京城，倒是没有亲戚可以投奔，谢谢小姐关心。” “那你是打算……” “家父有事交代我，所以才只身前来。”方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方溪心里做出一个决定，继续道：“方溪打算长住京城，却无人可以依靠，能得小姐欣赏，实在是方溪的荣幸。如果小姐能不嫌弃收了方溪，方溪感激不尽。” 一开始听闻是侯府小姐，方溪就想过，要不要先入侯府再作打算，侯府的人必定和皇城内的人有联系。可这条路太过冒险，做人丫鬟，自由丧失不说，生命已没保障，她要做的，首先是要保命。可这位侯府小姐看来心善，穿着打扮不似庶女，在侯府怕是有地位的小姐。 姑且赌上一把，步步为营就好，方溪心下做出决定。 方溪有求于林灵犀，却是没有下跪。她抬起头直视林灵犀，腰杆笔直，语气坚定，倒是让林灵犀有了些不知所措，让她来给自己当丫鬟？身量如此小的丫鬟自己不是没有过，可看她着实有些眼缘，做丫鬟却有些不忍心了…… “怕是不妥吧，你能自己做的了主吗，做人丫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姐放心，方溪一人可以做主。就是签下卖身契……方溪也是可以的。”方溪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被立刻甩掉，进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语气不似刚才那么坚定，林灵犀也不是那等无脑的人：“待我想想吧。” “你先过来坐会吧，从刚才起就一直站着，我呀，看着都累。” 两人各自坐着，倒是没有再讲话。 “小姐，药买回来了。”夏萍推门而入，在林灵犀的示意下，先是帮方溪净脸，方溪谢过后执意自己来。净过嘴唇的血，夏萍将药膏娴熟的擦在方溪的脸上：“大夫说了，轻轻揉一下，消肿的效果更好些”。 “谢夏萍jiejie，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方溪接过药膏，缓缓地擦拭了一会儿：“夏萍jiejie买的药真好，脸都不疼了呢。” 夏萍温婉一笑，对方溪更多了些真切的关心。 “夏萍，府里最近可有小姐少爷需要陪读？”到底是心善，林灵犀也不愿方溪卖身，为奴为婢，但府里奴才都是签了卖身契的。陪读就不一样了，只要过了考核，不用卖身就可以进府里，有地方住不说，还能有些收入。 “方溪，你可会读书认字？” “爹是夫子，所以交过我，识得一些。”方溪道。 陪读？实在是个好去处，不禁更是对这位侯府小姐生出几分亲近。 “前几日听说大少爷需要新找个小厮，其他的倒是不曾听说。”夏萍又想了想道“大少爷只喜有眼缘的人，方溪姑娘倒是可以去试试。” “大哥脾气暴躁，入了他的眼是很难的。”林灵犀秀眉微皱：“不过若是得他看上，娘估计也不会计较是否卖身，至于性别嘛，实在是个麻烦事。” “小姐难道忘了，上次老爷说，但凡是大少爷允许留在身边的，无论男女。”夏萍提醒道。 府中大少爷，虽然不是妖魔，但也着实挑剔，伺候的人都长不了，看方溪姑娘温婉可人的样子，若是去服侍大少爷，怕是受不住大少爷的暴脾气。 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方溪却不觉得有多困难，伺候人而已。况且这实在是自己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放下手中的药膏，向林灵犀道“谢小姐替我想的如此周全，我愿意试一试。” “好！”林灵犀也很高兴方溪的果断，如果犹犹豫豫，反而让人不喜：“你就在此住下，等我回去问过后使人来唤你。” “这里是我包下的雅间，平日是不会用来招待客人的。出来有一些时间了，我得回去了。” 林灵犀冲方溪笑笑，嘱咐给方溪一些事情，带着夏萍便回府去了。 方溪送走林灵犀，便寻了椅子坐下，心里暗暗纳闷，她从没来过京城，更没见过这位小姐，怎么这位侯府小姐对她竟是这么……好？？ 她自然不知道，林灵犀如此友善，除了方溪自身性格不似平常小姐那般忸怩而讨人喜欢之外，还有方才远远观察时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之感。 异香阁除了桌椅之外，还有一小躺床被挂帘隔开，估计是平时林灵犀在这里歇息用的。 方溪坐在椅子上，手支在左脸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那位小姐留她真没有别的用处吗，别怪她多想，实在是刚来京城就遇祸事，对京城已经有了本能的防备。小巧的眉毛皱着，嘴唇嘟嘟着，约么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溪猛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有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啊！方溪，莫要太担忧了！” 大概申时，已是用晚饭的时间，因为是夏季，天色未暗。方溪就近在街边的云吞小摊上点了一碗云吞，趁着客人不多，方溪和卖云吞的大娘聊起闲话。 大娘虽然是个小小摊主，但也算是京城人，知道的自是很多。侯府，家主就是林鳌，祖上为救先皇立了大功，由尚书直接被封侯，享世袭三代，第一代就是林鳌。林鳌也是争气的人，在十多年前的皇位继承地纷乱中，选择了当今圣上，风光无限，地位更加稳固。再说到侯府大少爷林凌安，大娘真是赞不绝口，什么貌比潘安，才高八斗，恨不得那是自己的孩子，喜爱的不行。这就更是让方溪纳闷，不是脾气暴躁难伺候，原来大娘说的也只是传闻而已。 方溪抿唇一笑，世人也是极八卦的。 再说到皇城中的事，皇上据说生病一直未愈，朝堂上的事都由二皇子顾烨过问，现在未立太子，三皇子顾灿，四皇子顾炽，八皇子顾烯各成势力。连卖云吞的大娘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见朝堂上的事，已经演变的很激烈了。 好在，圣上虽然龙体欠佳，但到底耳聪目明，对这些事也都清楚。但众人不解的就是圣上明知早日立储有种种益处，但为何不立储，怕是立储更出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