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齿轮》第五章 忆往昔 泪婆娑
一段不是太远的路，苏漓犹犹豫豫的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苏炅房门口，刚打算推门进去，云卿的声音却从门内传出，看来是晚来了一步，苏漓默默想着。她悄悄退至门旁，静静的听着父亲与云卿的对话。 “我想您并不认同我，也不想我叫您父亲。”云卿看着苏炅说“那么，我便唤您苏阁主吧。” “你来有什么事？直说吧。”一位年过穿着茶色素衫的中年男子不耐烦的看着云卿。 “果然爽快，那么我便直说了。”云卿抱了抱拳“我想知道您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三番两次硬是要拆散我和漓儿？”云卿眼中隐隐泛着怒意，“而且这次还牵扯到孩子。” 苏炅久久沉默后说“你可知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这个自然，漓儿并无说过她有兄弟姐妹。”云卿不解的看着苏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岔开问题。 “那便是了，我苏炅的女儿岂能随随便便就嫁人！！当初你们瞒着我就在一起就已是不对，而且正经男子怎会拐带我女儿私奔？” 云卿苦笑道，心想明明是你女儿拐我私奔好不好。 “更何况她还有了你的孩子！！你可知女子生产是多么危险？？你竟然…！！我恨不得杀了你！！！”苏炅突然激动的大喊到。 云卿惊讶的看着这个武林中传说级的人物。相传苏炅曾和一位名字唤作岚的女子相爱，他们的爱至死不渝，以至于在岚死后，他创建岚炅阁，这么多年仍然一人守护着这份感情，再没爱上任何女子。可见这份感情有多强烈。 貌似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顾云卿答不答应，苏炅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眼中闪起了奇异的神采，似乎在回忆中重回了那段快乐的日子。 “哪时，我是个杀手，而她是官家的小姐。我的目标是他爹。”似乎这个开头并不好，苏炅皱了皱眉。 “我在去刺杀他爹的时候，不幸失手，在逃走时遇到了她。他是我心里最美的女人。”苏炅一脸幸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你可以想象得到我们受了多少阻碍。我们只能每天晚上偷偷的见面。” 云卿默默的听着，似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后来他爹逼她嫁给一个纨绔子弟。那一晚她哭着求我带着她离开那个家…”苏炅停顿了一下“我不忍她伤心，便答应了。后来我娶了她，我们每天朝夕相处，那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说到这里苏炅的眼角竟有泪光闪烁。 擦了擦眼角，苏炅继续说到“她家里对于她逃婚之事感到非常丢脸，将她逐出家门，从此她连姓氏都没有了。她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我发誓一定要让她幸福！于是我放弃了杀手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职业，走回了正途。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很快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3年，直到她怀上了我的孩子，那时狂喜的心情的我到现在还记着。可是…”苏炅紧紧握着的手渗出了鲜红的血，滴滴滚落到地上。 “在生下小漓的时候，她离开了，还是那样笑着，却…松开了我的手。”泪…滴滴落到血中。 “苏阁主…你，还好吗？”看着痛苦的苏炅，云卿忘记了用敬语。 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阁主，不再是阻挠他们的可恶父亲，此时的他仅仅只是一个痛苦的男人。云卿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他明白，在痛失挚爱的苏炅面前，言语是无力的。他也明白，苏炅并不是苏漓口中的那个无情父亲，他爱着苏漓，深深的爱着他和岚的女儿——苏漓。 可是在他心里，苏漓却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是多么的矛盾，那种想恨却无法恨，想爱却不知怎么去爱的无力感，使得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酷似岚的苏漓。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心痛和无奈啊… “老夫失态了。”苏炅轻轻的说。 在云卿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苏炅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意味深长的说：“小漓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产才…我想同为男人，你该知道我是多么的担心小漓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看到云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后，苏炅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找大夫调理着小漓的身体，她从小就像母亲般虚弱，我真的很怕她出什么意外。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了，小漓是我和她的女儿，我不想让她受一丝委屈，可是岚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竟然无法面对那个孩子。我不知如何做一个父亲。但又怕她在外面受到伤害，便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很可笑吧？可是这却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苏炅转过身，看着窗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年在阁中的日子，她过的并不快乐。” 一段久久的沉默后，苏炅转过身看着云卿说：“云卿，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一想到小漓会像岚儿一样离开我，我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被痛苦冲昏了头脑的我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 苏炅看着云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你…们，能原谅老夫嘛” 云卿看着苏炅，感觉他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很多。 他看着苏炅说：“苏…父亲，在知道这些我确实怪过您，我十分不解为什么您这么激烈的反对我和漓儿，甚至派出杀手来追杀我们。如果只是对我不满的话，应该不至于牵连漓儿和孩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您对漓儿的感情，我想漓儿也会明白的。” 苏炅用欣慰与赞赏的目光看着云卿，听他继续说道：“而且，我十分感谢您，多谢您养育了漓儿这么久，才让我能遇到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会住进我生命的女人…” 云卿突然向苏炅跪下，“父亲，请把漓儿嫁给我！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里，门外的苏漓早已泪流满面，她推开门奔到云卿身边跪下，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紧紧的握住双手，一同抬头看向苏炅“望父亲成全！”二人同时磕头点地。 苏炅扶起二人，只见他摸了摸苏漓的头，又拍了拍云卿的肩膀。露出了罕有的笑容：“哈哈哈，女儿长大啦，留不得啦。云卿啊，小漓我就拜托给你了。” 云卿点头应承。 “好，为父今天就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宇，准备婚礼！！” 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口的白宇嘻嘻一笑“恭喜阁主，多年的心结得以解开。小漓，祝贺你。”只见他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身影，该是去准备了，可是声音却还留在云卿耳际“云卿，要是让小漓哭我可不饶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