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偶遇南宫瑾
第二天,承皓宇就带着季箜灵到百货商场去买衣服。从来没有和承皓宇逛过街的季箜灵顿感有些不自在,看着承皓宇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一条白色连衣裙前,季箜灵却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 还没等承皓宇说什么,季箜灵就先插话道:“我不想穿白色连衣裙。” 承皓宇原本明亮的双眸猛然一沉,回过身,盯着身后不远处的人儿。“为什么?” 季箜灵假装不在意地斜睨了那条洁白的连衣裙一眼,满不在乎道:“我不喜欢穿白色连衣裙了不行吗!”季箜灵说完就从承皓宇身边迅速走开。 承皓宇看了看那条裙子,虽然很想买下来送给她,可现在却又不得不追上季箜灵的脚步。现在的季箜灵可是某人眼中的猎物,要是他一不留神季箜灵就会有生命危险,那样的结果是他不愿面对的。 给季箜灵买了两件T恤和两件背带裙之后已经是中午了,马丁载着二人来到了一家餐厅前。 趁着承皓宇停车之际,季箜灵便独自一人来到餐厅的后园观景。 这是一家欧风餐厅,里面的食谱都是用英语标明的,季箜灵因为不懂英语所以也点不成菜,也就只好识趣地来到后园游玩。 后园里有一座冲天喷泉,白色的花洒从喷口中喷洒出来,细细的水雾夹杂在闷热的空气中带着点点的腥香和凉爽。玉色的水中石雕在阳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远远地看去颇有些刺眼睛。 季箜灵走到喷泉旁边,微波荡漾的池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季箜灵好奇得将手伸进池子里,在水里摸索了一阵之后,有个yingying扁扁的东西蹿进了她的手心里。 “咦!怎么是枚硬币!”季箜灵将东西捞上来,打开手一看竟然是一枚硬币。原来那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是它。 “这是许愿池。”承皓宇高冷的男音从身后响起。 扑通——手里的硬币掉回了池子里,细细的水花溅了季箜灵一脸。季箜灵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承皓宇。“许愿池?” “这里曾经是一对恋人相遇、相识、相恋到相守的地方,人民相信只要在这池子里丢一枚硬币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久而久之这里就被人们取名为‘许愿池’。”承皓宇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池底有那么多硬币! 季箜灵恍然大悟地看着池底那些闪闪发光的硬币。 ——许愿池! “不饿吗?都逛了一上午了。”承皓宇走到她身边,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窄小的肩膀。 “饿!当然饿啦!可是食谱上都是英文,我看不懂又点不成菜!”季箜灵无趣地撇撇嘴。刚才她只顾看许愿池了倒还不觉得怎么饿,如今被承皓宇这么一说倒真的有些饿了! “哈哈——”承皓宇大笑两声,“走吧,我已经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牛排。” 午餐吃到一半,季箜灵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看着承皓宇半天才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承皓宇抬头看了她一眼,终是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允许,季箜灵就立马拉开椅子往洗手间的方位跑去。 拐了几个弯才来到后园许愿池前,季箜灵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硬币,将它平放在手心。季箜灵深深地看着手心里躺着的硬币,再用另一只手盖住硬币,双手合成十竖放在胸前,诚心诚意得许着心愿。 餐厅旁边的一座咖啡厅二楼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深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楼下许愿池前许愿的季箜灵身上。 他想起爷爷躺在病床上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他的心痛如刀割,他知道在爷爷心里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许完愿望,季箜灵就将手里的硬币掷进了许愿池中,又是几点小水花飞溅起来,就像一闪即逝的流星。 “大功告成!”季箜灵满意的勾勾唇,就在转过身的刹那险些被身后近在咫尺的人吓到。“你怎么在这?!” “小菲,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南宫瑾淡淡地叹了口气。 对南宫瑾了如指掌的季箜灵听到他这轻淡的叹息,不用猜也知道是有事发生。 南宫瑾是一个极为要强的男人,在商界的权势虽然不大,但社会上的势力却是大的令人畏惧。据说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和社会老大玩到了一起,并且称兄道弟。 他遇事向来镇定沉稳,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烦忧,可今天他怎么会叹息?而且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很无助和悲伤? “瑾,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二人走到了草坪边,季箜灵看着他问。 “没什么。”南宫瑾扭头看向别处。 季箜灵拉了他衣袖一把,不悦道:“你少骗我!快说啊!” “小菲,我问你,你和爷爷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你就有那么恨他吗?”南宫瑾直视着季箜灵的眼睛。 季箜灵错开他的目光。“很恨。” “小菲……”南宫瑾想告诉她真相。 她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么说,不说的话我走了!” 季箜灵转过身作势要走,南宫瑾大手一挥,将她拉住。“爷爷生病了,很严重!” “什么?!”季箜灵不敢置信地看向南宫瑾,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说谎。难道那个曾百毒不侵的南宫咎也会病吗? “爷爷生病了,很严重!”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耳际盘旋不去,仿如扎进她心里的针,每一次跳动都会牵引着她的痛。 “菲,爷爷,现在很想见见你!”南宫瑾按住她窄窄的双肩。“我们一起回去吧!” 季箜灵用泛着泪花的双眼看着南宫瑾,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惹人痛心。 记忆中,南宫咎还是一个穿着古老长袍坐在皮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年过半百的他早已是皱纹满面、两鬓霜白。脸上的皱纹更是无声地诉说着他在沧桑岁月中摸爬滚打的痕迹。 那个百毒不侵,那个威风凛凛,那个严肃至极的南宫咎,也会生病吗?而且还很严重! 那一天,季母拉着季箜灵从二楼下来,看到南宫咎坐在沙发上便立马拉着季箜灵走过去问安。
“爸,看报纸呢!”季母笑着说,南宫咎嗯了一声。 季母将季箜灵拉到南宫咎面前,在她耳边说:“菲儿,快叫爷爷!” 季箜灵当时看到如此冷酷的人似乎是有些被吓到了,哽咽了半天才吐出一声“爷爷”。 南宫咎放下报纸,看了季箜灵半天后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转眼对季母说:“这孩子参加了一些什么培训课?” “这个,我和她爸是想着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再给她报名,毕竟菲儿现在还小,学东西可能还学不进去。” “孩子小才好学东西,这样吧,我来给她报个培训班,从今以后不许玩!”南宫咎严厉的说到。 季箜灵哭丧着小脸,抱紧了mama。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怕南宫咎,一直怕到了现在。 从那日起,季箜灵的生活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外表光鲜艳丽,内心苦不堪言,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累的比牛惨。跳舞、画画、弹钢琴这些都不算什么,更让她叫苦难言的是每天还要学戏曲,去讨好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好爷爷”。 终于,报了这么多培训班的她,最终昏倒在了舞台上,被送往了市中医院。 她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在梦里还流着眼泪说:“mama带菲儿回家,菲儿不要和爷爷住在一起……” 她还记得mama来照顾她时,mama心疼的眼神和mama跑进门口一把将自己抱住的感觉。她也记得,从她住院到出院,那个“罪魁祸首”她的爷爷一次也没来过,就连假意都没有半句。 回忆就像一面镜子,将往事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虽然早已云淡风轻,可是回想起那时自己的日子,心里还是有千百万个不愿提及,而更多的还是恐惧和害怕。 “小菲。”南宫瑾见季箜灵不说话便叫了她一声。 “我可以回去看他,不过我不会在南宫家呆太久!”季箜灵强硬地说。 “好!只要你肯回去就是好的!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让她们准备一下!”南宫瑾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她不是对南宫咎没有感情,就算他对她再不好她也不能恨他,因为那毕竟是她的爷爷,她父亲的父亲! 餐厅里等着季箜灵回来的承皓宇越想越不对劲,去个洗手间哪用的了这么久?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心里咯噔一下,承皓宇立即拉开椅子往洗手间跑去,女洗手间的门是紧闭的,他只好杵在门口用手拍了拍门。拍了几下后,里面传出几声女性的叫骂声。“敲什么敲!不会开门走进来啊!” 承皓宇黑沉着脸,要是他能进去还用杵在这儿敲门? 进了他的尊严他的身份他的颜面都会扫地,堂堂的承少竟然进女洗手间这像什么话?可是不进他就无法确定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的小宠是否在里头,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