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断不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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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云微微蹙起眉梢,在她预料之外,她本想先去后山杀掉那名男子,再离开不迟,但此刻不是如她预想的那般,南景祁的话很明确,是‘立即送她回宫’为何要如此着急?难道真是那么不想见到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与她无关,看来去后山的计划是要落空了,不用脑子想,她只要有任何行动,皆会被人盯着,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只得从长计议,她现在的力量还太薄弱,行差踏错一步将会万劫不复,所以还是不去后山为妙。 “太子殿下稍等,我去收拾行装。”想明白自身处境,淡淡地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原主身为一个公主真是失败,竟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是被宫婢欺负怕了吗?不懂反击丫头,以后你没有的一切我南流云都争回来,我南流云的荣耀就是你的。 南弦玉目送着南流云背影离开,眼里闪过一抹怨怼,转身之时又恢复从容,含笑地问道:“太子皇兄,父皇怎么会让你送大皇姐回去?”辰妃亦是想知道这点。 “父皇的心思不是我等能臆测的。”南景祁温声说道。 辰妃浅笑颔首,表示支持南景祁的话。 毡帐外的守卫全是尧皇的人,南弦玉就算心有不满,亦不敢说什么,只得附和着点头。 南景祁朝二人温和一笑便转身离开,在他心里,辰妃虽然是他生母,却不及那个人在他心里重要。 “母妃,我们回去吧!”南弦玉看了一眼南景祁离开的背影,扶着辰妃往另一边走去。 “别想那么多,机会多的是。”辰妃看出女儿神色不悦,只用两人能听到语声说道。 南弦玉明白辰妃说的是南流云的事情,南流云变成这样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南流云再怎么蹦跶,在她心里依旧是一个废物,想要南流云的命易如反掌,若不是父皇派太子皇兄送南流,她一定会派人在半路伏击。 她现在想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母妃,皇兄为什么会对我们总是不冷不热的?”这个问题她想问了十几年,却害怕辰妃不敢问出口。 想起辰妃的可怕,南弦玉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被妖精勾了魂魄的逆子而已。”辰妃仪态从容,眼底却闪过一抹疯狂的恨意。 感觉到冷意,南弦玉扶着辰妃的手想要缩回,硬生生又忍着:“对不起母妃,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 “罢了,为一些无畏的人生气不值得。”辰妃说着云淡风轻的话语,嘴角却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 南弦玉见到辰妃的笑容,不敢搭话,害怕地低垂下头称是。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碧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营地外,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一车两马,黑楠木的车身车轮,雕梁画栋巧夺天工,每一个细节皆镌刻得栩栩如生,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靛蓝色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you)被一帘浅蓝色的绉纱遮挡。 南流云懒洋洋地依靠在木桩上等着启程,目光偶尔看向后山方向,猜想那名男子有没有离开?刚开始,她还以为那名男子是南弦玉的人,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如果是,南弦玉一定不会放过整她的机会。 那那名男子又是谁?为何会在山洞里,又是什么原因动不了,才使得她为所欲为。 一个个问题冒出来,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流云,该启程了。”南景祁从营地里出来便见南流云心事重重的样子,温声喊道。 “哦。”南流云淡淡地应了一声,朝前面那辆马车走去,后面的马车南素梦在里面,她不可能上去。 南景祁看着南流云上了马车,无奈地笑笑,纵身跃上寒影牵过来的赤龙驹上,等人全部归位才开口道:“启程。”平时说话温声轻语的他,此刻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车轮辘辘转动,马车走动起来,南流云斜躺在软垫上,跟着马车一晃一动,她目光盯着摇曳的车帘,好似能透过帘幕看到外面一般。 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乖乖跟着去帝都,兴许是受到原主的影响,以她的性子,没有羁绊是留不住她的步伐。 前世的她,父母在她四岁的时候出了车祸,被送到孤儿院。五岁的时候被那人带走,从此只有各种训练,和枯燥的学习,十岁时开始百里挑一的训练,和百个凶残的死刑犯决斗,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变得冷情冷心。
好不容易对人敞开的心,在临死前又关紧了门。 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对人敞开心扉了吧! 特别在是穿越过来后,见到这样一些人,心更冷,更凉。 “流云,流云。”南景祁温和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听到喊声,南流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到了吗?”她刚不知不觉睡着,梦见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在对着她笑,喊她的名字,原来是南景祁在喊她。 “回到帝都时辰还早,前面有家酒馆,下车吃些东西再走。”南景祁一听南流云慵懒的声音,便知她刚刚睡迷糊了,俊美无俦脸上不自觉地溢出一抹浅笑。 “嗯,知道了。”南流云很不雅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了一句,动了两下肩胛骨才挑开帘子往外看。 南景祁站在马车前等着她,见她睡眼惺忪地探出脑袋,看到的正好是她没有黑斑的右脸,肌肤细腻比冰雪还要白上几分,阳光照在她半张绝美的小脸上,美得不可方物,她转过脸,整张脸呈现在他眼里,看到她狰狞的黑斑,他眼底没有嫌弃之色,有的只有深深的心疼,他温声道:“饿了吧!去前面吃些东西再赶路。” “好。”南流云并没忽视南景祁眼里的复杂之色,她看不懂,也不需要明白,淡淡地颔首应完,跳下马车,直接越过他朝酒馆走去。 古华镇酒家,名字简洁明了,南流云看了一眼随风飘荡的酒旗,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么一说,才出了凤栖山,不过早上她没吃饭,这会子确实饿了。 没走两步,南流云感觉到彻骨的寒意,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颤,自然不会是天气的原因,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长期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她知道,这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