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两先天
那缕血色很快就被海水冲散，楚墨神色冰冷，他纵身跳入海水内，冰凉刺骨的海水浸湿他的身子，都不及他的面色寒冷，楚墨一直顺着海水中的血腥气息下潜，终于他看到了老瘸子的身影，闭着眼睛躺在水草中，似乎还有意识，看到楚墨来了，眼睛微微睁开，苦笑了一下便又闭上。 一大群奇形怪状的长着锋利牙齿的鱼围绕在其身旁，好像在等待着这个人彻底死了就咬上去，看到楚墨后，立刻游走，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楚墨眼睛通红地看着老瘸子，把其拉到岸边，随即一粒百化丹喂下去，他看出来老瘸子全身青紫，应该是中毒了，所以用百化丹解毒。 很快，老瘸子全身的青紫色褪去，楚墨神色一喜，只是久久不见老瘸子醒来，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伸出手指探了一下老瘸子的鼻息，一点呼吸的征兆都没有，楚墨颤抖着手指放在了脉搏上，也没有任何的跳动。 “怎么回事？老瘸叔怎么死了？” 一脸不敢置信表情的楚墨看着老瘸子的尸体，再次扒开了他的嘴，随即清楚地注意到一大缕血迹从其嘴边溢出，老瘸子赫然是刚才才咬舌自尽的！ “为什么，为什么？” 茫然地看着老瘸子，楚墨突然再次跳入海水里，普通人死后几分钟内还是有一丝精气尚存的，被称为鬼魂，楚墨面露疯狂之色，他要找到老瘸子的鬼魂，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老瘸叔要自杀。 是不相信自己能把他带出燕京市吗？是失去双腿后的绝望吗？是因为把敌人引到当宗的愧疚吗？ 无论是什么，楚墨都要问个清楚，他下潜到刚才找到老瘸叔的水草，看到了老瘸叔的那一抹精气，只是还没等到他开口，一条凶猛异常，体型庞大的怪鱼一闪而过，将之吞噬掉。 楚墨嘴巴微张，喉结动了几下，他的面容已然有一丝狰狞之色，毫不犹豫地取出逆鳞，震荡后发出波动，随即之前那条凶鱼出现在自己眼前，看着那一片龙鳞，非但没有显现出一丝臣服，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炙热。 张着好比钢齿的大嘴便冲着楚墨冲过来，一副要吞噬楚墨手里逆鳞的模样，楚墨眼中喷火，他认出来了，这条鱼身上竟然有不下一片龙襄当日脱困，直落下来的龙鳞气息，这才不受逆鳞威慑，还打算把楚墨手里的这片逆鳞也已一便吞噬掉。 它这是打算吞噬龙鳞，鱼跃化龙吗？ 取出月光剑，楚墨又服下几颗“屏气丹”，他要把这条异想天开，已然成为妖兽的怪鱼杀了，那些龙鳞葬身鱼腹成就这条妖兽的事情，楚墨可以不在乎，那是它的造化，但是它吞了老瘸子的精气，这就突破了楚墨的底线。 “我知道你灵智已开，听得懂我说的话，你把刚才吞噬的那缕精气还给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若不还给我，还想抢我逆鳞的话，我就把你连做鱼的资格都剥夺！” 巨鱼眼中凶光毕露，对楚墨的威胁不管不顾，径直冲撞过来，睁开血盆大口，随即一道神识传音传到楚墨耳中，还带着一抹戏谑，“那缕精气我已经炼化了，不仅如此，你手里的那枚龙鳞也是我看中的，还有你，我也要吞噬掉，说不定能直接蜕变。” 闻言，楚墨浑身气息冷冽，也不再多说什么，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汇入月光剑，随即用力挥出，顿时一道剑影在水中穿梭，朝着巨鱼极速而去。 虽是一道剑影，但威力巨大，狠狠劈在感到危险却躲闪不及的巨鱼尾巴上，斩下数片鱼鳞和一片血雾，只是楚墨眉头一皱，注意到了尾部有一片有点不太一样的鳞片，赫然是龙鳞，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鳞片和龙鳞相换。 而楚墨的这一击大部分伤害都被龙鳞承受住了，不然就凭他练气大圆满的剑影攻击，足以把一条刚刚算得上是妖兽的鱼灭掉。 “凭的是龙鳞吗？” 明白了这家伙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还敢对自己发动攻击，凭仗是身上的这些龙鳞，楚墨不禁冷笑，收起月光剑，右手慢慢显现一条寒气重重的黝黑锁链，他虽然很忌讳使用极道魂锁，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同化已经开始，使不使用有什么区别。 极道魂锁在楚墨的心神cao控下转眼消失在眼前，出现的时刻已经把逃往数里之外的怪鱼绑住，向岸上拖回。 怪鱼在楚墨显现极道魂锁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发自灵魂的胆颤，即便有龙鳞的保护，他也知道自己大难来临了，毫不犹豫地逃走。 楚墨回到岸上，看着老瘸子的尸体，温度都渐渐的被海风吹凉，他沉默地坐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把视线投向那条被极道魂锁拖上岸的怪鱼。 体型很大，有着成年大鲨鱼的体型，但看上去比起鲨鱼还要凶猛，楚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种，月光剑拿在手里，变化成一把匕首，楚墨站起身来，朝着它走去，将这条被极道魂锁绑的动弹不得的怪鱼，身上那些龙鳞一片片割下来收在储物戒指里。 怪鱼妥协的神识传音传到楚墨耳中，被他隔绝在外，因为他不准备放过这条畜生，老瘸子的精气确实已经炼化了。 “你想化龙是吗？” 拿着匕首，楚墨狠狠地插在怪鱼的肚膛上，随即用力一划，将这条怪鱼开膛破肚，把在它肚子里的那些龙鳞也取了出来。 这条鱼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有不下五十几片龙鳞，楚墨当初记得一共上万余片龙鳞掉落到海里，这条鱼抢到的不少。 毕竟海里的鱼何止千万，分都分不到一片半片，这家伙竟然一条鱼就有那么多。 “还没死？” 楚墨看到这条鱼眼珠还动着，惊讶于它的生命力强大，但随即一剑插在其心脏部位，结束了它的生命。 “你只是条鱼而已。” 收起极道魂锁和月光剑，楚墨看也不看它，淡淡地说道，抱着老瘸子的尸体回到囚龙崖崖顶，挖了一个坑，没有立碑便将老瘸子埋了。 他知道老瘸子憧憬做渔夫的生活，所以就把他埋在距离海面最近的地方，让他每天都能感受到海水的猩潮气息。 这里也很少有人来，甚而至已经没多少人记得这里的名字叫做囚龙崖，也不会有人打扰。 楚墨沉默地填上最后一缕土，坐在一旁，神色哀伤，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只能这么做而已。 楚墨多少也猜到了老瘸子为什么要自尽了，一个人的双腿没了对他的打击是一点，把当宗的存在暴露也是一点，最后一点就是不想成为楚墨的累赘。 一个老人为当宗恪尽职守地做了几十年的看门人，最后却把当宗的存在暴露了，这怕是让老瘸子最自责的地方。 默坐了半个小时，楚墨叹口气，从身上取出那个玉瓶，里面是一只嗜尸虫，这只全身通红的虫子，可能知道和瞳的消息和武地入口的位置，楚墨小心地将之放出来。 然后主动喂血，用当宗独有的方法建立联系，随即感知到了这只嗜尸虫记忆中所有的一切。 “吊桥，和瞳，姬千落，石碑，武地入口……” 喃喃自语的楚墨获取了嗜尸虫的记忆，然后将之一掌拍死，这个东西放出去不吸血害死一个人就不罢休，纯属祸害。 得知和瞳已经坠崖，楚墨不得不接受他死去的消息，那个山崖他在嗜尸虫的记忆中匆匆一瞥，就算是一个先天毫无防备，并且重伤成那样也是必死无疑。 站起身来，楚墨打算去看看那个山崖，距离这里百里之遥而已，虽然地势复杂，但对自己来说算不得什么，就算不进入武地，楚墨也要把和瞳的尸身带回来安葬。 忽地，楚墨转身看向身后，在其身后十米外，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墨，打量了一下楚墨，发现没有一丝内力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开口问道。 “你是当宗的人？” 楚墨感受着这个老者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发现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先天，让他眼皮一跳，尘世里也有先天吗？ “当宗如今如此落魄，连个弟子都是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看来的确是不行了，亏我浪费时间跑到尘世一趟。” 老者一副真心失望的语气，让楚墨不由地皱眉，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贬低当宗？” “我曾经杀了当宗的右护法，还偷袭副宗主一掌，当宗的人竟然没有把我的模样告诉你们，是不打算报仇了吗？” 老者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墨说道，他的身份赫然就是尘世姬家的老家主姬昌，突破先天便进入了武地，只是走之前，却留下了关于故宫帝运玺的消息，让自己的四个儿子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取出里面的东西。 也就是因为他，尘世的姬家才断送了百年基业，让政府的人彻底地下了抹除古武者的决心，所以老瘸子的存在暴露后，把守护了一辈子的当宗也暴露了，最后自责服毒自尽。 楚墨深呼吸一口气，拿出一面写着“当”字的令牌，看着姬昌，声音带着一丝杀气，“我是当宗现任宗主，名字叫楚墨，记住了是杀你的人，而且我还会进入武地，把你们姬家一个不剩地杀了。” “宗主令？” 姬昌皱着眉头看着楚墨手上的令牌，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只是听到楚墨要杀自己和武地姬家的大话，不由地笑出声来，冷声道：“当宗要都是你这样的小辈，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把宗主令给我，然后带我去你们当宗现在的鼠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你放了。” “朋友，放不放可不由你说的算，他是我此行的目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黑袍老者从一块巨石后走出，脸色不善地看着楚墨，也对姬昌隐隐透露着敌意，而其身上的内力波动，竟然也是一个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