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要出去
楚墨竟然在心中感觉到了一种荒谬，这算是什么，公平交换吗？ 自己接受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作为代价，就是与极道魂锁同化更进一步，也就是把自己弄得更接近不是自己吗？ 楚墨心中一直有一股不安的感觉，那就是面对极道魂锁的时候，这个让自己重获生命的物什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让他再三觉得是什么邪物。 尤其是经历过卜算子的亲口承认，那个层次的人物绝不会欺骗自己，即使是一道灵身。 “不祥。” 轻声吐出这两个字眼，楚墨苦笑地摇摇头，继而沉默下来，看着脸上满是绝望神色的花香舞，默默地在心底接受了这篇功法。 一瞬间，楚墨的识海里就出现一篇名为《天衍千道诀》的功法，这篇法决楚墨匆匆看了一下，和他的《魂锁九天诀》近乎类似，只是略有不及，只能给没有灵根的人修炼出后天灵根，或者是给有灵根的人用来修炼出更好的灵根。 “逆天。” 楚墨对此只有这么一个评价，他没听说过这样的功法，实在是匪夷所思。 “香舞，过来，我有个东西给你，能让你修炼。” 正在一旁处于恐惧绝望中的花香舞听到楚墨所说的这句话，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走到楚墨身旁。 她不想这样和楚墨相处十几年后就变成一个“大妈”，那样她还不如彻底和楚墨决断，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忘记关于楚墨的一切，最后像个普通人一样相夫教子活上一辈子。 她对楚墨的思念和感情让她每多出一秒和楚墨相处的时间都觉得幸福，但若是让自己接受楚墨的时间是无限的，而她和楚墨的未来是有限的，这样的未来花香舞觉得太暗淡。 楚墨轻轻地在花香舞洁白的额头上一点，把《天衍千道决》刻在了花香舞的脑海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神色变化。 花香舞只觉得脑袋里多了什么似的，她尝试着像回顾自己的记忆一样，找到了那篇楚墨给她的功法，那篇功法就像是刻在她的灵魂里似的。 半个小时后，花香舞脸带喜色地挣开了眼睛，看向楚墨，她好像能感受到周围的灵气了，这不是意味着她也能修炼了。 “嗯，你就按照那篇功法慢慢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我，也可以问问雅柔，她和你一样都是初学者，有心得。” 楚墨看着花香舞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心里一颗吊起的心算是放下了，这样一来，花香舞也会慢慢修炼出后天灵根来吧，虽然有点骇人听闻，但楚墨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站起身来，楚墨在花香舞不解的目光下走出去，径直走向后山里，那是一些野兽的聚居地，和当宗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确认四下无人可以注意到这里，楚墨盘膝坐在地面上，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便露出了健硕的上身。 只见楚墨的右臂上黑纹密布，那是极道魂锁同化造成的烙印，楚墨心神完全可以隐去，只是楚墨并不准备这么做。 静静地等待了数分钟，楚墨浑身一颤，本来只遍及右手臂的黑纹，竟然在慢慢扩大范围，到了自己的肩头和右胸口，楚墨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黑纹，每一分移动都牵扯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当这种黑纹遍布他的整具身体时，就是他楚墨发生异变之时，亦或者异变已经发生，只是他没注意到而已。 穿起上衣，楚墨将神识投入识海，果然在自己的识海里，本来还天大地大我最大的《魂锁九天诀》消失不见了，算是真真正正地被自己刻在了灵魂里。 这意味着第一层“欺天”楚墨已经修炼有成了，从此他的存在即被抹去，不受卜算之力的感知，面对诅咒之力这些外力，除了真正地被人感知到具体位置，不然是不会有效的。 楚墨没有什么高兴地，这种莫名其妙地突破功法，让他没有什么喜悦感，反倒是感觉到了一种危险，难不成以后突破功法都必须靠这种类似的交换吗？ 他想了很久觉得没有头绪后，索性不再杞人忧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 从这片后山离开，一些躲在月光暗处的野兽才露出身影，它门能感受到楚墨身上给它们的威胁感，所以能容许这么一个外人堂而皇之地占着它们的地盘，旁若无“兽”。 …… “楚墨，一个月我都没有回去和父母见面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就几天，我再回来，可以吗？” 沙娜娜大半夜地忽然找上楚墨，想暂时地离开当宗，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期间打过几次电话，只是父亲的语气给自己很怪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产生担忧，所以诞生了这个念头。 而之前因为楚雅柔的关系，她一直陪着自己的闺蜜，眼下楚墨回来了，楚雅柔也不用整天忘乎所以地把自己关到宝库里修炼了，沙娜娜便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你想回去？” 楚墨顿时想起了沙衡宇和自己的约定，一个月过去了，沙衡宇到现在还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而且自己与他说好的一个月一株灵草，沙衡宇也没做到，楚墨隐隐地觉得有些问题。 “嗯，你现在是宗主，老瘸叔说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你，所以我来了。” 看着沙娜娜宛如变了一个人和自己心平气和地请求，楚墨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只是告诉她，在外面最好不要使用内力，还有躲着点生人，以及一些看起来不像普通市民的人。 “我知道，我现在算是一个黄阶的古武者了，外面有人对我们这类人不利，我还是知道的。” 楚墨点点头，他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沙娜娜就算被打磨去了性子，其刁钻古怪也不会发生多大改变，应该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楚墨在其脑海里下了几道禁制。 这是他见到麦迪克脑海里的禁制才想到的，自己也给朋友下几道禁制，虽然弱了点，但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保护作用，也是不赖了。 第二天一早，沙娜娜在楚墨的陪伴下，坐上了回西京市的火车，而她也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多么“见不得人”了，大街上许多穿警察衣服的人来往巡查，听楚墨所说，那就是盘查古武者的人，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见到伯父，如果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告诉我。” 楚墨若不是为了待在当宗等待嗜尸虫的飞回，防止老瘸子跑出去，他也想去一趟西京市的，只是眼下时间很赶。 “嗯，我走了。” 看着沙娜娜坐上火车离去，楚墨便打算离开，只是突然听到三声惊喜交加的声音。 “楚墨，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吗！” 王立山、李斯文和顾孙翔三人赫然一副刚刚下车的打扮，看到楚墨竟然一眼认出来。 楚墨看到燕大同一个宿舍的三个朋友，也是一喜，走上前去，直接一人一个拥抱。 半个小时后，四人坐在一家路边的小饭店里长吁短叹，慨叹命运弄人，楚墨倒是早感觉到如此了，倒是那三人一直说个不停。 “楚墨，你当初被姬家陷害逼迫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谁也不是姬家的对手，而且各自都被家族接走躲避姬家的牵连了，是我们三人对不起你！” 忽地，三人齐齐站起身来朝着楚墨道歉，楚墨连连摆手，这道歉来的莫名其妙，而且极不需要。 “那些事情过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姬家已经被政府肃清了，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 听到楚墨的话，三人连连点头，他们三人也是因为姬家没了，所以才会回到燕京，想找寻关于楚墨的消息，没想到直接撞见正主了。 “楚墨，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我们三人还想继续回来上学，你呢，你是被燕大正式开除的，只是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还回燕大读书吗？” 李斯文、顾孙翔、王立山三人都极为期待地看着楚墨，他们虽然回到家族开始做事了，但是终归还是个年轻人，想读完大学，过完最后轻松的几年。 闻言，楚墨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知识他汲取再多也是无用的。 修真用得到几何图形吗？ 用得到三角函数吗？ 用得到写作手法吗？ 用的到物理加速度吗？ 好像最后一个能有点用，只是没有哪个修真者会白痴到学习那个的，修真厮杀起来是令人绝望的，令人冷血的，凭的只有对活下去的巨大期望。 “我不回去念书了，现在的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听到楚墨的回答，三人只能叹口气，但是也不会做那多嘴之事，楚墨很显然是个有主见的人。 “姬家没了，东方家又莫名其妙地一夜之间‘消失’了，楚墨，这是政府对‘异类’的清洗，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政府的人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我活的世界和他们的不同。” 抬头看了看三人担心的神色，楚墨脱口而出，道：“我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我要出去！” 一瞬间，三人突然感觉楚墨身上的气势一变，变得凌人无比，变得犹如一柄磨去铁锈的锐利长剑，散发着阵阵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