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养伤
Chapter24养伤 蓄力自裁,冷气逼入体内,经脉受损了,莫贪恋又修整了一周左右,身子骨才得以勉强下地,于此期间,宫里面关于金绫的传闻早已说的天花乱坠,刺客闯宫,护国将军之女挺身救驾,莫贪恋无奈,自己便就是那刺客,自己便就是那金绫,如此而说她自裁那一记,也便就是那变相的挺身救驾了,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她以为自己这一觉醒来,准是受了七八项罪名入了狱,没成想那龙王竟是以这样一套说辞把事情压了下去,反倒给了她一项名誉,于她昏迷的七日里,那册封为后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满宫的侍女侍卫们待她如未来皇后一般的巴结奉承,她不太适应,更是不慎明白,只觉龙王的想法着实奇特,叫她摸不清亦读不懂。 诚然,她心中有千丝万缕的疑问,关于龙王,关于展庶,关于金子轩,却是没有一人能够为她解答。 而后,她发现自己也着实没有精力去看顾那许多,她全身被自己那一记冷凝掌击的虚寒之极,当晚手掌虽是打在展庶身上,却是两伤,寒气骤散,顺着她的胳膊侵入七经八脉乃至五脏,于她体内郁结,复而扩散,冻伤了不少器官,她苏醒初期,右臂数日无知无觉,还以为一条胳膊就此废了去,恐怕这一掌冷凝虽是没打在她身上,自己受的伤痛反倒比那受了掌的展庶还要重上四分,心中不免大悔,也就不总是抱着自裁的想法过活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试过运功疗伤,可经脉受损,气血不通,她不敢强行运气,恐冲断了体内伤痕累累的脉络,独独那梦中老者授予她的一席内功心法不受影响,她每日打坐调息,过了约莫十六七个日头之后,伤病便是好了八成,只是冷凝之气侵入肺部,是个硬伤,着实不易痊愈,她平日活动若是激烈了些或是动了哪门子的气,胸口两侧便会平添痛痒之感,引得一阵轻咳。 于是一来二去的,莫贪恋在这皇宫里边耗过了一月的时间,期间未见龙王,不免起疑,便问敏儿:“龙王哪儿去了?” 那敏儿听她问起,脸上顿时闪过一道窃喜,瞧得莫贪恋着实一阵胆寒,“这十月正是狩猎的好时候,陛下与齐鸾尊王一并,帅了朝内武将们前去西荒之外的围场猎虎去了,说来好像已经去了二十日的样子,照着往年的情形,奴婢猜想陛下该是会再这十三四天之内回宫。” 莫贪恋听到一半面色便是黯淡了许多,心道自己受擒这几日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那龙王倒是好兴致,帅了一干人等跑到外场打猎玩去了,一去便是一月,恐怕她此番就算死在宫中,那人也不会皱他半分的眉头,真是好狠的心。“不对不对。”她喃喃自语一句,转而又想,兴许那龙王巴不得她在他不在的这月里头吐死病死,也算是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将军可是跟着一同去了?”她问,想到事发之后,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那金子轩被自己的鲁莽牵连,想那龙王高深莫测,恐其背地里下手,便又补充一句,“期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端?” 那丫鬟听了眉眼之间浮上会心一笑,“金绫小姐不必费心,陛下出宫必然要有金将军在左保护,虽然此次展大人未能一同前去,可有护国将军在侧,这整个月影皇朝里面又会有谁胆敢在那围场造次,敏儿觉得小姐大可不必为陛下的安慰担心。 倒是小姐您的身子,陛下一直忧心得紧,这二十天来总是派人过来瞧着,小姐有个什么委屈难受的,陛下均是放在心上,为此,那太医院的几名老御医一个个的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姐没醒的那几天,老御医们的脖子几乎都是放在那断头台上的。” 敏儿说得眉飞色舞,莫贪恋听的却是不置可否,反而有些干呕,作为一个敢在当朝皇帝面前抗婚自裁的人,想必她这番也真真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那龙王莫不是盼着得到她的死讯,便是恐她死的太过容易。 正想着,听得门外侍卫喧了声,“林熊大人求见。”待她允了,那满肚油脂的胖老爷便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莫贪恋坐在位子上,见那胖老爷走进来向她行了礼数,一脸嫌弃,她本就对这林熊没多大点的好感,回想那晚若不是他在殿里胡乱指了她的身份,她说不定已是自裁成功,又岂会落到如此田地,想到这里,胸口顿感一阵抓挠,不禁干咳了两声。
林熊瞧她不语,自知这金姑娘不喜自己,又是见过她武功超群,与那展庶与金子轩均能对上几招,自然不敢造次,只从怀里掏出封压了圣玺的信笺捧在手中,“金绫姑娘,这是陛下派老臣捎给姑娘的,请姑娘查阅。” 敏儿将那信封拾来,一双眼儿可真是笑开了花,一边递与莫贪恋一边说道:“陛下定是听得小姐身体转好,特来慰问的。” 莫贪恋接过来,也不想与那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争论,堵着气,呲啦一下将那信笺撕开,敏儿一见,吓得险些跪在地上,直说圣上给的信件可不是这么个拆法,若是撕坏了里面的内容便是大大的罪过了,再看那林熊也是满头大汗的瞪着她,显然也是着实吓着了。 不过好在信纸没事,不然她的头上恐怕又要多扣得一项罪名。 她摊开信纸,双眸一顿,面色霎时就暗了下去,只见那诺大的纸面上只落了区区六笔行书: 过来让朕瞧瞧。 只六个字,她便像装货一样被一群官娥塞进了马车里;只六个字,她便要硬拖着自己这副只好了八分的身体颠簸两日;只六个字,她便要被自己的仇家一路监管着不得半点自由。 只为让他瞧瞧。 心中无明光火大燥,莫贪恋难忍的又是几声咳嗽,如今这模样,还真像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她推窗,见那马车外一袭黑衣的男子满目凶光,一路上看向她的眼色比起之前寒气更浓,不免一阵好笑,既然不喜,又何必救她,忽而挺他咳了两声,心中不禁暗笑,想她那记冷凝掌颇具威力,他当日受了个瓷实,心肺也一定被那冷寒之气冰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