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鸢飞鱼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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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碧波万顷,听着丝竹悠扬,吃着山珍海味,明明是人生一大乐事,可安悠然却打从上船之时起就没露过半分笑容。 以至于东道主尹侑贤时不时的侧目而视,实不知自己好心好意,又出钱又出力的替黎彦一行接风,究竟是触到了安悠然的哪片逆鳞,令她如此气势汹汹怒发冲冠。 其实尹五公子这回倒真是多虑了,安悠然现在每一个脑细胞中只有今早不堪回首的种种,又哪有闲情逸致管他的那点歪门心思?! 想她安悠然虽称不上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可也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有为青年!固然这人少是少了点,只有她自己响当当的小命一条;钱嘛,也还在努力筹措中,但凭着她对死皮赖脸的发扬光大,和对坑蒙拐骗刻苦钻研,不说威震江湖称霸武林,好歹混吃混喝绝对是绰绰有余!怎料黎彦竟视她身上闪闪发光的众多优点为无物,只独独给她冠了个‘好色之徒’的称谓! 试问她好色吗?她哪里好色!不过是对着那妖孽多瞅了两眼,诚然这时间或许长了点,样子可能猥琐了些。但这能怪她吗?谁让他个大男人生得那么好看,分分钟就是引人犯罪的节奏。若非她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换作旁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呢!而且仔细想来,他明明醒了为何要佯装熟睡?这压根就居心叵测险恶的陷害,用心险恶的算计!摆明着要让她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然而更气人的则是在成功坑的她清誉扫地之后,英明神武的世子大人貌似心情出奇大好,对尹侑贤画舫游玩的邀请竟是一反常态欣然应允,而她只能在七窍生烟的同时,还要顶着两只乌光发亮的黑眼圈欣欣作陪,这叫她情何以堪?!别说是乐在其中,她实是想杀人的心都起了几百遍! 然而挑事的不嫌事多,她这里怄的生生吐血二两,那厢里却有人不请自来寻衅挑唆,实是躲不开的闹心,避不开的烦人。 “祁先生,昨夜睡得不好?”屁颠颠的径自坐在安悠然身边,越潼笑颜如花,明明问的关切,可神态惬意表情jian诈,哪里有半点‘关切’的味道? 本就心情欠佳,安悠然自是没什么好脸赏给越潼,爱理不理的翻了个白眼道,“越二公子果是个吃饱饭没事干的,你管我睡得好与不好作甚?!这一船的狐朋狗友都不够你搭理,却偏偏要来我这找不自在?” “唉……先生太不了解越某。”回头望了眼在船舱中围着黎彦团团转的众人,越潼眼波潋滟顾盼生辉,“尹兄自不必说,而慰彻兄和锦宸他们对你这位‘洛师兄’也是神醉向往,一个个自打开船就瞻前马后有心交结,我又怎好去抢他们的风头?更何况祁先生形单影只的自斟自饮,越某又怎敢置若罔闻不来作陪?” 才不信他的骗死人不偿命的油嘴滑舌,安悠然摆了摆手道,“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说给那些姑娘小姐们听吧!我这里,你有话就说,没事就滚,别耽误功夫!” “好,果是痛快!祁‘先生’不仅扮的像丈夫,行事更是一顶一磊落!那我就有话直话了!”竖起大拇指一顿**烟的马屁直拍后,越潼才附身在安悠然耳边低语道,“你与那位‘洛师兄’看上去关系匪浅,是以……在下好奇究竟该是怎样的‘匪浅’?” “什么怎样的‘匪浅’?”一脸茫然,安悠然不明所以。 “一男一女独居于室,次晨一人神清气爽,一人眼底乌青,你说我指的是什么呢?”挑眉坏笑,越潼望着安悠然的眼神实是古怪,“你们一整晚都在忙什么呢?” 瞧着越二公子牺牲了一张俊脸所表现的暧昧样貌,安悠然方才恍然大悟。饶是她脸皮极厚,也经不住这般调笑,脸上红潮一现,愠道,“呸!说什么混话!我与他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要再敢胡说,小心我毒哑了你,替天行道,一了白了!” 虽知确实惹得安悠然大怒,然越潼一心想探个究竟,又哪肯就此作罢?一把拉住她就要再做纠缠。岂料才堪堪碰上衣角,就有一物夹杂着风声,呼啸着从他的耳边擦过,慑得他赶紧跃于一边。待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有一支袖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他方才坐着的位置,而安悠然……己不知被何时出现的黎彦扯在了身后! 而比越潼更惊的还大有人在,除了锦宸稍加察觉外,其余人压根就没搞懂,刚刚还在舱中与自己浅谈的洛鋈,怎么会一眨间出现在船头,又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的手?须知这船上除了一众主子,还有各家的护卫亲侍,但他竟是形同鬼魅有如无人之境。诸人之前虽从尹侑贤的口中对黎彦之能略有耳闻,但心中难免信少疑多,然今日一见……此人武功之高何止是深不可测,简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于是一众人冲怔之下皆是惶惶不知所措,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翩然而立,徐徐清风吹得他衣袂翻飞,烈烈阳光照耀在他银制的面具上璀璨如华,气度无双举止雍容,真如即将的羽化谪仙一般。 只是……这位‘谪仙’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如针,句句如刀! “有道是: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越公子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也管不住自己的手,可能下次就会有人管不住自己……要了你的性命!”
在场的都是世家豪门,不可谓不见多识广,但于青天白日公然恐吓对方,还能说的洒脱俊逸优雅从容的……却真是前所未有!然而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厚皮老脸,越潼非但没有害怕,反是嘻嘻一笑道,“洛兄不愧是与祁先生师出同门,你俩一个要毒哑我,一个要取我性命,连说笑都如出一撤,不愧是山鸣谷应。至于赌约一事确是我输了,在下愿赌服输,阁下果是让我这一众兄弟都吓得失了颜色。” 自是明白越潼所说的事情皆是子虚无有,可他一来成功的解释了黎彦出手的原因,二来化解了现下的尴尬。安悠然又何乐而不为的推波助澜?施施然的双手一揖,朗声答道,“哪里,哪里!越二公子过谦。你与我师兄一时兴起,一赌众位公子的胆色。依在下看来,师兄虽胜,不过赢在了取巧;你输,不过是败在了诸位公子对你的真心实意。是以,胜非胜,败非败,唯独尹兄他们对你的手足情深才理当大酺三日!所以磕头认输也就罢了,只将赌注的一千两银子交于在下便可!” 此时越潼方知何谓恩将仇报,这围是他解的,这人是他救的,可临了安悠然非但过河拆桥,还稍带着趁火打劫了一千两银子,实叫人不恨得咬牙切齿!然此情此景他竟偏偏翻不了脸,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应承道,“祁先生所言极是,平生有这些知交,越某当真夫复何求!现下便借花献佛,敬于诸位弟兄,也多谢洛先生和祁先生的一番辛苦,那一千两银子,我自当‘记’下!” 本想着旁敲侧击,应能灭灭安悠然的气焰,只可惜越潼错估了她的脸皮厚度。既是说的出,安悠然便是做的了,面对着越二公子的夹枪带棒,她干干脆脆的嘻嘻一笑,恬不知耻的应道,“好说好说,那一千两记得换成兴泰钱庄的银票,既是好拿又是方便。” 终是断了与之相斗的念想,越潼听罢暗自哀叹也不多言,只对着众人举酒一饮而敬,众人见状自是从善如流,却不想刚要执杯,就听得远远传来一软儒的声音叫道,“公子们好生逍遥,可否让我们也一凑热闹呢?”